“站住,金寒文,你是说,你要走了吗?”段云欣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不敢相信的看着金寒文,“为什么这么突然,是因为我才要走的吗?你说啊。”
“不是,臣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束缚,一直以来若不是皇上一直挽留,臣早就离开了,如今也不过就是要完成夙愿,尽管时机不对,但还请公主不要误会,与公主无关。”
“你说谎,你若是要走,为何要等到现在。你就是因为我吧,是吧。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我都做了这么多了,你最后给我的就是要离开了吗?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啊,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不在乎,我要的就只是你在我身边,我只要看到你就好了,现在你连我这点念想都要毁了吗?”段云欣跌坐在地上,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
金寒文蹲下,想要扶起段云欣,可是她却一直不肯站起来。“云欣,你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只要你愿意,你会有好的人来疼爱你,但那个人不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但是为了不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我只能这样做,对不起。”
“什么叫做只能这样做,你分明可以给我幸福的,只是你总是不愿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机会,给你自己机会啊。”段云欣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
“云欣,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安心的离开啊。”金寒文紧皱着眉头。
“那你不要走好不好,既然放心不下就不要走。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但是你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答应你。”段云欣最后的骄傲也被摧毁,她发现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就在金寒文说要离开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云欣,你这是何苦呢。”金寒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分明可以好好的过日子的人,为什么就是要让自己走最艰难的路,过着最痛苦的日子。
“不要走,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缠着你,我答应你,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不爱你,我答应你,求你不要走了。要是你还是不答应,那我走,好不好,我离开这里,但是你可不可以一直留在原地啊。”段云欣哀求道。
“云欣,我们已经不能够回到原地了,已经走得太远了。皇上一直都很在乎你,要是你走了,皇上会难过的,再说了,你一个公主,你能去哪里。”金寒文抱住了摇摇欲坠的云欣。
“不管是去哪里都可以,我都可以。若是走的是我,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可以笑着跟我打招呼喊我的名字。要是现在我放手了,你走了,我怕,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寒文啊,你不要走好不好。”段云欣坚信,自己就是离开了几十年,依旧会是会念着寒文,但是他就不一样了,离开了之后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看不下去了,林言曦走上前拉起了云欣,“铃兰,你照顾一下公主殿下,金寒文,你跟我来。”说着拉着金寒文就往外走,林言曦也是看不过眼了,金寒文越发的过分了。
“金寒文,你这是哪一出,为什么突然要走,你要去哪里?”林言曦愤怒的质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管是去哪里,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金寒文看向了远方。
“你以为自己走了,你和云欣就可以忘记对方吗?今天云欣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就是云欣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为了你她是真的可以放弃一起的。若是你真的走了,我可以肯定云欣也活不下去了,你明白吗?”林言曦现在是真的担心云欣。
“不会的,她会好好活着的。或许很久很久以后,当我们再一次聚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云欣已经有了一个爱她的相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了,而我呢,依旧是孑然一身,这样不是很好么?何必一定要我接受云欣,那样我们还不是两个人绑在一起的痛苦。”
“寒文,你下定决心了吗?”林言曦问道,“如果你真的走了,云欣出事了,你该怎么办,你以为我们可以劝得住云欣吗?”如今能拦住寒文的,也就是云欣了。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你就不能帮我吗?我是一定要走的,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离开让云欣出事,你们到底有谁可以体会我的痛处。在你们看来是我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不妨,似乎只要我放下就好了,但是言曦我问你,若是我和荀雅和你和皇上对换,你放得下吗?”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说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但是要做起来,只怕是拼了命也做不到。
“我也曾经试过,努力的忘记过,可是最后我还是做不到啊。”金寒文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是我可以忘记,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已经走出来了,可惜我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荀雅的样子,至今还是那么清晰的在我的脑海中,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要走可以,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先安抚好云欣。只要云欣没事了,段云逸也就不会拦住你,你也知道吧。”或许真的大一开始就是自己和段云逸不懂他们之间的事情在强求,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金寒文点点头走开了,林言曦便也就回到了君王殿,刚进门就被云欣拉住了。“云欣啊,你冷静一点,现在的你太过激动了,我们晚些再说好不好。”生怕自己说的话再一次刺激到了云欣,到时候她要是想不开做出傻事来就真的是糟糕了。
“是不是他还是要走,你告诉我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留下来,他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段云欣哭喊着,“我不要他走,我不能放他走,你帮帮我。”
看着云欣跪在自己的面前,林言曦的眼眶也红了,他们两人到底该怎么办啊。“云欣赶紧起来。”和铃兰一起扶着云欣坐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帮你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要是难过了,你皇兄会更加心痛的,你忍心吗?”林言曦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是拖。
段云欣紧紧的抓着林言曦的衣袖,“嫂嫂,你答应了要帮我的,那你就一定要帮我啊。”
“好,我帮你。”安抚了一下段云欣,大约是刚刚闹得有些累了,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去了。看着段云欣的睡颜,林言曦又忍不住想哭了,她分明是个好姑娘,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苦痛,爱上了自己不应该爱上的人,让自己变得这么的悲惨。
“司马先生,拜托你去请一下皇上过来吧,这件事必须要同皇上商量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林言曦坐在床边,“铃兰,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娘娘,其实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管不了也管不好的事情。如今不管是站在哪一边似乎都不是好的选择呢。”铃兰也担心的看着段云欣。“所有人都说,这个被皇上宠坏了的公主骄横不讲理任性妄为,可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子的。”
“是啊,云欣只是装出不听话的样子,其实她的心很细,总是考虑别人。她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金寒文,只可惜了,金寒文不懂得珍惜而已。”
“或许是没有资格珍惜了吧。金太医其实也太过为难自己了,一直逼着自己背负那些过去,又是何苦呢。”铃兰叹息。“当初,司马第一次说要娶我的时候,我也是拒绝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没有资格跟他在一起,可是后来是他教会我,尽管我们的婚事会让他失去很多,但是没有了我,他失去的会更多。”铃兰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一开始总是会担心自己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麻烦,可是后来慢慢的就会明白,要是没有彼此,就是活下去也很辛苦。“或许,金太医真的就需要这样的机会,离开了,或许金太医真的会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公主一直追着金太医,他也就不会害怕失去。娘娘觉得呢?”分开一段时间,各自的冷静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嗯,或许是这样,只是云欣已经离不开了,我们又能如何呢。只要是同金寒文有关系的事情,云欣就会失去理智,她已经不能自己好好的考虑了。”难就难在这里,对于云欣来说,金寒文实在是太重要了,让她没有理智去思考这些事情。
这时候段云逸过来了,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段云逸直接叫醒了妹妹。
看到是皇兄,段云欣立刻坐了起来,“皇兄,你会帮我的吧,帮我留住他好不好?”
掰开妹妹的手,段云逸态度强硬。“我已经下旨要寒文即刻启程离京了,云欣,你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吧,你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