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真是苦了你了,这阖宫上下真的为本宫着想的大约就只有你一个了。若本宫没有你,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贵妃妹妹。”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聊了许久却不见皇上到来,皇后心里焦急赶紧派人去寻,却听的回报说是皇上被贵妃叫去,不能陪皇后回门,请皇后自行回去。
捏紧拳头,皇后说不出一句话,黑着脸转身径自上了马车。皇后必然已经明白,这一次回门,必要除去自己的眼中钉,否则日后也定会是后患无穷。
宫里,燕贵妃一直缠着皇上,抱怨自己被皇后欺负,心里多么的难受看起来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段云逸也就是听着,偶尔敷衍两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皇上为何都不关心臣妾,昨儿个皇上还说会对臣妾好的,可如今却都不帮臣妾做主。”燕贵妃知道自己现在能讨好的就只有皇上,毕竟那个家里没有她的地位。
“你也知道,今日朕本是要同你们一同去一趟丞相府的,如今倒是去不成了,还不知道皇后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呢。你也真是,表面上她都是皇后,你怎么就是不能让着她点呢到时候皇后要是不高兴了,朕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段云逸紧皱眉头,看起来的确是心情不悦的样子。“别看皇后就只是一国之母而已,有了丞相的撑腰,皇后可不是她一个人。”
“那又如何,她欲除掉我,可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我娘亲可是我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外公手握兵权,难不成父亲还敢堂而皇之的偏心。当初选后的时候,若不是她年纪大,岂会轮得到她,真是的。”燕贵妃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那她跟皇后比,还觉得她输了。
“如今看来是这样,但是皇后这几年也不是闲着的,丞相倒是暗地里帮了不少忙。就是郑将军如今都是站在皇后这边的,大概啊,这后位是换不得了。”
“皇上难道有废后之心吗?”燕贵妃一咕噜坐起来,看着段云逸,“若是废了姐姐,皇上意欲立谁为后。”就像是沉浮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燕贵妃来了兴致。
“贵妃觉得呢,如今这后宫还有人吗?”段云逸故意含糊带过,岂能答应立她为后。
燕贵妃在心里仔仔细细的盘算了一下,想想也是,这后宫了就只有王嫣然一个最多算上那个不知所踪的若妃,这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便也就不用害怕了。
“若是臣妾帮着皇上,皇上是否会记得臣妾的好呢?”燕贵妃透着风声问道。
“自然,只要贵妃想着朕,朕自然就会想着贵妃。皇后虽然有才华也能管得住后宫,但是说起来,皇后也不是像面上那般的清心寡欲。她这些年来一直拉帮结派,笼络了不少朝中的大臣,这些事情朕都是看在眼里,不过就是未曾说过而已。本以为皇后自己会知道克制,但是现在看来是朕高估了皇后。”只字未提是要削弱丞相的势力。
“就是,我姐姐这个人,出身不好,也就更加看重那些名分。只要臣妾帮着皇上,皇上要废后其实很简单,只是皇上到时候可不能反咬一口,那样的话,臣妾说不定会被逼急了,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燕贵妃威胁道。她很清楚,这就是利用而已,只是她需要这样的利用,这样她才可以顺利坐上皇后的位子,至于其他人,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另一边,回到家的皇后立刻拉着父亲进了书房。丞相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脸色这样不好。”担心的问道。
“爹,你一定要帮着女儿啊,女儿如今这后位是岌岌可危了。若是爹不帮着女儿,只怕是我们这么多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皇后将事情说得是十分的严重。
“娘娘大可直说,到底是什么事请能让娘娘这般的忧心,只要是臣能帮得上忙的,必然竭尽全力。”丞相信誓旦旦的说,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父亲,不能帮忙除掉贵妃吗?”皇后大胆的说,眼见父亲的脸色就变差了,皇后赶紧说,“本宫也知道,她是本宫的妹妹,可是她从未将我当做她的姐姐看待,如今她意欲夺走我的皇后之位,爹,难道你就看着女儿这样被她拉下来吗?”
“皇后娘娘,这贵妃不是这样的人,皇后是老臣的女儿,贵妃也是,臣如何能这样做。”其实对于丞相来说,不管是哪个女儿当皇后,于他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
“爹,你以为妹妹当了皇后还可以像是现在这样让我们司马家一家独大吗?爹应该很清楚,贵妃之所以让本宫动不得就是因为她又手握兵权的外公。若是她当了皇后,必然会帮着那边夺权,毕竟父亲这几年待女儿和贵妃还是不一样的,贵妃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皇后清楚自己的父亲本来将妹妹送进宫的目的就是以防自己被人拉下来的时候可以顶上去,只可惜如今贵妃妹妹早已不是和丞相家一条心了。
“爹,本宫不是要杀了妹妹,只是解除威胁而已,若是爹爹执意不答应那本宫就只有自己冒险了,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爹只怕是也难辞其咎。”皇上盯着司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旦有一点的问题,必然就会连根拔起,皇上却的,不过就是一个机会。
“皇后,请给臣有些时间,这件事情,老臣还需要仔细的思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皇后也是十分清楚的,应当明白老臣的苦衷。”丞相自然不会贸然做决定。
但是站在皇后的立场,她不可以给自己的父亲思考的时间,这样下去只会是拖着,或者是父亲想出既保住贵妃又让自己无从下手的机会,毕竟父亲为的是司马家,自己为的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司马家。说起来,要是真的动了贵妃,就是大夫人那里都不好说。
“爹,要是爹是在为难,那么本宫就不勉强了,以本宫现在的势力,要扳倒贵妃并不难,只是到时候万一出事了,还请父亲收拾残局。”不给丞相劝说的机会,皇后走出了书房。
刚走出门,就看到了大夫人房里的丫头脚步匆忙的跑开了,大概是方才说的话被她听去了吧。回到房里,皇后立刻就同可人开始商量了。“可人,你应该清楚如今能帮我们的就只有我们自己,父亲他老谋深算,应当是不会帮我们的。”
“这可就说不定了,皇后娘娘,老爷为何不肯出手呢,还不就是担心司马家得罪了大夫人的娘家,加上皇上的为难,到时候司马家就会一夕落败。若是换个角度思考就意味着,若是老爷什么都不做,司马家也是这样的境况,那么老爷是不是必须要帮着皇后娘娘呢。”说到这里,可人不禁走了一下神,这段云逸还真是厉害,什么都能想得到。
“可人,你果然聪明,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变得像是那样子呢。”总不能真的将司马家推进火坑,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要演戏而已。
“很简单,只要激怒贵妃,到时候大夫人娘家首先发难,一切就有胜算了。只是这贵妃虽说是容易冲动,但是在大事上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要是想让这一切更快的发展,看来还是需要娘娘您亲自出马了。”可人附在皇后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皇后只是频频点头。
“可人啊,以后你可要一直帮着本宫啊,没有了你,本宫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呢。”皇后感激的拉着可人的手说,“要是当年,本宫没有让父亲带你进来,你说我们会是如何呢。”
“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可人一直都记得。就算是如今可人也成为了皇上的后宫,但是可人永远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可人。可人这一生从未想过要奢望什么,只希望对可人好的人都好就够了。”只可惜在这个世上,待自己的好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用晚膳的时候,一家人坐了下来,一个个眼神都是十分的异常,尤其是大夫人,仇恨中带着警惕,“皇后娘娘这一次回门,本不是说同贵妃一道回来,怎么不见我家贵妃娘娘呢。”
“哦,贵妃如今被禁足宫内,暂时无能出来了。”可人因为册封的缘故也可以上桌吃饭,这件事情皇后娘娘不好说,可人只好代为回答,“早上出门的时候,贵妃娘娘对皇后出言不逊,多次羞辱,皇后娘娘也是忍无可忍也格外开恩了,只是禁足而已。”
“怎么可能,我家贵妃娘娘向来待皇后娘娘都是毕恭毕敬的,不会是皇后娘娘故意为之吧。”大夫人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儿,一听女儿被禁足心情顿时不好。
女儿平素在家里那就是公主一般的伺候着,要什么给什么,从未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如今竟然被禁足了,连家里都回不来,大夫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