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干坐了许久,刘晟咳了一声道:“天色已晚,不如就休息吧,那什么,我睡地上就好。”说着就要去打地铺,雪鸢一把拉住了他。
“这无望崖上,一到晚上,气温极低,你睡地上容易伤风,就睡床吧。”
刘晟只好呐呐的上了床,不过还是不敢太捱着雪鸢所以整个身子都贴着床沿,一翻身估计就能掉下去。
雪鸢叹了口气“你不必这么拘谨,反正我两以后也是要一起过日子的,算起来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君,有什么要紧的,你再往边上靠,就要掉下去了。”于是用手将那人往床里拉了拉。
刘晟从她把手递过来那一刻起,血就直往头上冲,一个翻身便把雪鸢压在了身下。
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雪鸢斗不过他,索性闭上了眼,刘晟心中大喜,这想必就是默许了,于是瞬间化身为狼。
层层低垂的床幔阻挡了光线,雪鸢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满室吹不散的暧昧气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脸顿时就红了。
整个人现在都被身后那人禁锢着,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是以雪鸢现在是动都不敢动,唯恐惊醒了身后的人。突然间,腰间的手臂动了一下,雪鸢赶忙将眼睛闭上调整好呼吸装睡,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雪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刘晟一睁眼,落入眼帘的就是一段雪白的颈子,口鼻间全是属于女儿家独有的馨香,笑了笑,忍不住凑上前去种上几朵草莓。怀里的身子蓦地变僵,呵呵,原来是装睡,看我怎么罚你,于是撑起身子寻着那樱唇便叼进了嘴里,细细地咬着。
雪鸢再也装不了淡定,眼睛一睁便想推拒,奈何那人力气太大雪鸢没两下就软了身子。良久,刘晟终于善心大发放过了她,看着眼前的人儿两颊嫣红,眼里盈蕴着水汽,心里的某个角落就这么塌陷了下去。
雪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在刘晟眼里却是风情万种,差一点就又要兽性大发了,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心里的悸动,在她额头上又印下一个轻吻。
经过昨天晚上两人算是真正确定了关系了,刘晟一颗悬着的心也是落到了实处,总算是把人吃到肚子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放手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在美人面前,连帝王都能抛下江山大业。刘晟现在就有切实的感受,只想着能赖一刻是一刻,温香软玉在怀,他是怎么都不肯挪动了。
雪鸢推了推他,他却是越抱越紧了,忍不住嗔道:“你做什么,还不给我放手。”
“娘子,自然是睡觉了,天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刘晟抱着人耍起了无赖。
“你这浑人,叫我什么,早什么早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快点起来”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再睡会儿吧,嗯~”
雪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无赖,又挣扎了一下,踢了他一脚“你快松开,待会下人们就进来了,看到了怎么办?”
刘晟也是经过昨天一晚将厚脸皮练到了一个程度,不是说烈女怕缠郎么,他总结出来了只要自己脸皮厚点雪鸢准保没辙“怕什么,没你传唤,不会有人进来的,再说了,看到就看到呗,谁敢乱说什么,无望宫上下谁不知道咱们是未婚夫妻而且早已有夫妻之实了。”
顿时生出了些许无语问苍天的无力感,雪鸢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为了给这人保命的借口这会子倒成了他耍赖的资本了。
见挣脱不出魔掌了,雪鸢也只好认命,反正就是看谁脸皮厚,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雪鸢也不是个扭捏的人,两人都已经确定了心意,再推脱倒显得矫情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雪鸢虽说嫁过一次人了,但脸皮终究还是薄一点。
不过到底是心意相通了,两人心底满满的都是蜜意,要说不开心那准是假的,就差没掉到蜜罐里头了。于是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床幔都挡不住外面的日头了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期间刘晟又抓准时机好好吃了一顿豆腐,睡到现在才起来,雪鸢自然是没脸叫人来服侍的,于是只好便宜了那家伙。
过了一个晚上,两人之间的磁场都感觉变了,只不过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都能生出些许旖旎缠绵的味道来,刘晟自然是心下欢喜就差没有仰天大笑自己美梦成真了,看着他那熊样,雪鸢额角直冒黑线。
其实也怪不得刘晟,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能默默的跟在心上人后头,再也没有半点希望,也不可能指望有相依相守的那一天,只要雪鸢不急着把他往外推就行,哪怕冷淡点也没关系。谁知天可怜见的,雪鸢居然开窍了,自从知道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时候,刘晟就已经乐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如今又是峰回路转,虽说是为了保自己的命,她才说的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不正说明了她心里有他,她在乎他么。惊喜来得太快,两人居然就这么顺水推舟的有了夫妻之实。
刘晟自然不是君子,也从不想当假仁假义的君子,自从确定了心意以来,他没少幻想过一睁眼就能看到心上人的脸庞,看着她对镜梳妆,这该是怎样美好的一番场景啊。如今梦想实现,轻易地放过雪鸢,呵呵,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呢?
雪鸢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少不得得送他几拳才行。只是如今她自己心里也是欢喜的,经过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如浮萍般飘荡的日子定了下来,刘晟也为她吃了不少苦,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由他去好了,何况,他的怀抱也是挺温暖的。
好不容易起了床,雪鸢没打算叫人来伺候,刘晟也赞同的很,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绝不反抗。于是雪鸢就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人围着自己转,帮自己梳头画眉穿衣裳,心底还是禁不住有些小甜蜜的,不过才不会承认呢,不然那人尾巴又得翘到天上去了。
洗漱完毕,两人携手出了房门,屋外阳光正好,因为当初斐卿给雪鸢建住所的时候特意在院子里开垦一片花圃出来,全部都种上了鸢尾花,所以如今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鸢尾花香,好不怡人。
除了花香,雪鸢还是隐约的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便问刘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没有啊,倒是这花挺香的嘛,美人美景,快哉呀”,顺手就摘了一朵花别在了雪鸢的头上。
雪鸢不禁莞尔“你啊,倒是越发的像个登徒子了,也不怕被别人瞧了去看你的笑话。”
刘晟将人抱在怀里道:“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咱们夫妻间的情趣,别人看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哪里还能说什么。”
雪鸢听了他这话嗔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驳。
“好了,这也不早了,咱们得去看看霜儿了,在她那边用早饭吧。”
两人一路往洛霜的院子走,雪鸢心中那点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大倒忍不住隐隐的担忧起来,刘晟以为她是脸皮薄,如今起晚了怕不知道洛霜问起来该怎么开口,于是变着法儿的说冷笑话逗她开心。
一进洛霜的院子,连向来神经大条的刘晟也觉出不妥来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若说雪鸢的院子里没人是因为教中众人体贴他们昨晚“新婚燕尔”的话,那洛霜的院子里竟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就是大大的奇怪了。
洛霜是前教主的掌上明珠,当年斐卿就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很是上心,捧在嘴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故而伺候洛霜的丫头,小厮连带老妈子那绝对是最多的,怕洛霜半夜起来要喝水上厕所什么的,所以晚上也是有人守夜的。
更不用说现在早已日上三竿了,那些丫头老妈子也应该早早的候着等着伺候洛霜用早饭才是,即便现在斐卿已经不在,但是几位长老也不至于怠慢了洛霜,这些习惯是一直都在沿用着的,所以如今洛霜的院中竟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就不得不让两人奇怪了。
两人觉出异样来,相视一眼,衣袍一动就往洛霜的房中奔去,雪鸢口中还喊着洛霜的名字,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应声,两人的心都是禁不住沉了一沉。
待入得室内一看,均是心中大骇,丫头老妈子全都躺在了血泊里,难怪刚刚雪鸢一直觉得不对,除了花香,她分明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该死的,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两人室内室外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洛霜,把地上的尸体也翻看了一下,没有一个活口,这意味着雪鸢问不到半点线索了,此时她不知道该是觉得难过还是庆幸,毕竟尸体里面没有她的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