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刺激。”洛霜笑的肚子都疼了。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刘晟,这个男人当真和其他大人不一样,他竟会带着自己吃霸王餐,真是有趣有趣。
“方才还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你就是这般当君子的吗?”洛霜故意讽刺道。
刘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深深地埋着头,小声说道:“前两日一路奔波,包袱钱财什么的全都没有带走,只带了随身的一些碎银两,之后还得赶路,自然得省着点儿花。若是此刻当了君子,只怕几日之后咱们三人就得沦落为饿死鬼了。”
洛霜听着刘晟一本正经的解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真是个有趣儿的正人君子。”
两人嘻嘻哈哈一路回到了客栈,雪鸢疑惑地望着这两个人,前两日还彼此看不服,今天打得火热,哪里像是两代人。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去了?刘晟,你可不能拐走我的女儿。”
洛霜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冲着雪鸢322222333333333撒娇道:“娘亲,女儿才不会跟他走呢,女儿要陪着您呢。”
雪鸢抚着洛霜冰凉的手,“洛霜,有你陪着娘亲就放心了。”
刘晟凑前一步,“好了好了,这么煽情的话就别说了,雪鸢,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雪鸢这会儿倒是被问住了,前些日子,三人一路忙于逃命,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瞎撞,现在还不容易安定下来,也算是暂时拜托追杀,是时候好好规划一下下一步的打算可。
洛霜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娘,你还记得无望宫吗?”
无望宫…这个名字怎么这样熟悉…雪鸢努力地去回忆有关无望宫地信息,却发现头痛欲裂。刘晟忙一把搀住雪鸢的手,扶她去床沿上坐下。
“洛霜,有何事你就直说便是了,你娘亲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你就不要提些旧事刺激她了。”
刘晟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私欲,他不想让雪鸢记起以前的事,他怕雪鸢一旦想起往事,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
雪鸢轻声道:“你吼洛霜做什么,她也不是故意的。真是小题大做。”
洛霜吐了吐舌头,“好了好了,算我做错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往和娘亲一同在无望宫生活的场景,想到此刻若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不妨去无望宫躲避一下。”
无望宫…雪鸢心里默念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无望宫在哪里…”
“娘亲,无望宫就在无望崖上啊。”
无望崖…?!雪鸢依稀记得以前有人曾在梦里跟自己说过这个地方,说去了无望崖,自己便可以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真的如此吗?
“不好,从此处通往无望崖路途遥远,一路上恐怕凶险无比,为了你我安危,还是最好不要去…”
不等刘晟说完,雪鸢就喊了出来:“不!我要去!我要去无望崖!”
“雪鸢,你为何这么犟!”
“刘晟,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到底要说几遍你才清楚?”
“雪鸢,你的事情我管定了,我说几次你才清楚!”
雪鸢望着情绪激动的刘晟,她突然柔声说:“我真的需要去无望崖,求求你,不要阻止我。”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刘晟无可奈何地望着雪鸢。
“我知道。可有些事情我不能忘记。”
看着雪鸢坚定的目光,刘晟知道他拗不过雪鸢,只好陪她一同前往无望崖。
雪鸢这几日越来越睡不安稳了,每夜她都会从噩梦中尖叫着醒过来。梦里,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她大声地叫着,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可是四下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无望崖,去了那里,一切都会明了的。久而久之,雪鸢心中只有一件事,去无望崖,关于现代的记忆也终于烟消云散。
洛霜和刘晟看着日渐削瘦的雪鸢,心里疼惜的不行,总是劝她别想太多,雪鸢却魔怔了一般,天天念叨着去了无望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日深夜,雪鸢又在梦呓,忽而听见客栈里一阵嘈杂。雪鸢机警地顺手拿起一旁的长剑,从房中一跃而出,却看见刘晟和洛霜被一伙黑衣人围住。
“刘晟!洛霜!”
雪鸢看着自己最爱的两个人身处险境,一时失声叫了出来。几个蒙面黑衣人闻声朝着雪鸢这边刺来,雪鸢忙提剑抵挡。
不多时,三人便背靠背凑到了一起。
“雪鸢,你没事儿吧。”
雪鸢喘着粗气儿,“还好。”
洛霜年纪最小,作战经验却最是丰富,手段也是最狠毒,她忙低声道:“娘亲,此刻敌众我寡,若是这么拖下去,只怕我们三人都会丧命。不如齐心协力从右侧最弱的那几个黑衣人那边突围出去。”
雪鸢和刘晟彼此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很有默契地朝着最右边地黑衣人一齐出手。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三人竟同时向自己这边刺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没有抵挡几招就被洛霜一剑夺了命去。
“切勿恋战!走!”刘晟拉着雪鸢和洛霜从突破口切出,又一路小跑跑到了郊外一处茅草破庙。
“委屈你们娘俩儿了,今儿只能在此处过夜了。”
雪鸢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刚进破庙就瘫坐在地上。
“雪鸢!”
“娘亲!”
刘晟和洛霜担心雪鸢受了伤,纷纷蹲下询问雪鸢。雪鸢望着两人紧张的神情,笑道:“瞧你俩紧张的样子,我没事儿。只是前两天没有休息好,今日又是一番激战,有些劳累罢了。”
刘晟这才放下心来,但看着雪鸢惨白的脸庞,还是有些心疼,他温柔地对雪鸢说:“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雪鸢听后心里一阵感动,好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她又望着洛霜,心里一股暖流,她想要的不过如此,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一个疼自己的女儿,她还想要些什么呢?若是有可能,她真想放下一切,和刘晟,洛霜一同归隐乡下,过着田园生活。
但是,无望崖…
雪鸢心里一冷,她不能放弃去无望崖。那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郊外的清早,还是有几丝的凉意。天刚刚开始放亮,雪鸢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声声喊着的却是刘晟的名字。
“刘晟!救我!”
刘晟却被雪鸢惊醒,他把雪鸢用力地揽入怀中。
“别怕雪鸢,我在这里。”
雪鸢的身子瑟瑟发抖,在刘晟的怀中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麻雀。她迷迷糊糊地仿佛看见了刘晟的脸,“刘晟,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
“我好难受。”
难受?刘晟的眉头紧锁,动作却愈加温柔,他抚着雪鸢的额头,好烫。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雪鸢,雪鸢,快醒醒!”
雪鸢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她努力撑开沉重的双眼,“刘晟…”说完,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又昏睡了过去。
“雪鸢!”
洛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娘亲怎么了?”
“洛霜,雪鸢她好像是病了,她的额头很烫,怕是夜里着凉了。”
洛霜听后忙凑到雪鸢身边,“娘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洛霜你在这里守着雪鸢,我去城里替雪鸢抓几味药。”
“可是…”
可是城里可能会碰见追杀自己的人。刘晟知道知道洛霜在担心些什么,但此刻为了雪鸢的安危,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不必说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你只需照顾好你娘亲。”说罢刘晟便朝着城中走去。
刘晟一进城便察觉到身后的几个黑影,他本想着与那几个黑影周旋一番甩开他们。可是,一想到雪鸢还生着病,刘晟就心急如焚。他也顾不得那几人,只得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走向药铺。
“不用管我,快去煎药。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了。”说着刘晟便自己坐在角落里打起了座。
雪鸢喝下了药,又睡了几个时辰,终于醒了过来,张口便是:“刘晟…”让洛霜好生吃错。
刘晟忙跑到雪鸢身边,怔怔地想着面前虚弱的可人儿,“雪鸢,你好些了吗?”
“没有大碍了。”雪鸢说着,心里却开始后悔,前几日一直绷着不与刘晟说话,已经快要骗过自己的时候,刚才昏昏沉沉地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不是功亏一篑吗。
雪鸢想着头一沉,就不小心栽入了刘晟的怀中,正好压着刘晟受伤的手臂,刘晟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雪鸢问道。
“无碍。”
雪鸢却不依不饶,扯着刘晟的手臂再三问道。刘晟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差。雪鸢情急之下一把扒开刘晟的上衣,却看见他右臂之上包扎伤口的破布早已被鲜血染红。
“这…这是怎么弄的?”雪鸢忙帮刘晟拆下那简陋包扎的破布,满眼心疼地望着刘晟。洛霜也是一脸震惊,她早就发觉刘晟的异样,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受了伤,还一个人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