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渐离很清醒的认识到,取得身边护卫的认同,也是非常的重要。否则的话,一旦他跟王婉丽的事情传到大丫的耳中,他跟大丫之间,就玩完了!于是,他打起精神,耐心的跟冷一解释。
“冷一啊,你也知道,大夫人是我的继母。如果我不顺从她的心里娶王婉丽为妻的话,京城的任府,就永远都不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刚好,她因为没有生下儿子,眼看着下任家主的位置,就要被李姨娘的儿子夺了去。所以,她这才会想到要跟我合作,让她的侄女儿嫁给我。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如果我想要娶的正妻不是王婉丽,而是大丫的话,你以为这现实么?说实话,以大丫的身份来说,如果她的弟弟不是秀才的话,那么连她给我做妾的资格都是没有的!大夫人愿意帮助我,让我堂堂正正的迎娶她为平妻,这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想。原本,我还以为,我只能在山前村悄悄的办一场喜宴,就算是跟她成亲了呢!
再说了,就饶姑娘那个脾气,你以为她能适应大宅门的生活?她天生就是属于山野的,受不得约束。你让她成亲之后,整天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吃个饭都要站在恶婆婆的后面布菜,我看她连一天都受不了!这还不算,在大宅门过日子,哪一个女人不是战战兢兢,整天算计来算计去。那些不会算计的,或者算计不过人家的人,不是被下了绝子药,就是被毒死,或者被陷害。这样的日子,我也舍不得让她去过,实在是太疯狂太悲惨了!
就说我的祖母吧,其实在我看来,也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可是,当初她就能够对我生母各种刁难,今天塞一个女人给我父亲,明天又出别的难题。一年三百六十天,花样百出,让我生母疲于奔命,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那么年轻就过世了!这种苦日子,即便大丫愿意过,我也不会答应让她去承受!日后,她会留在清水江,我也会常年的陪伴她,跟她就像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过日子。什么婆婆的刁难,正妻的刁难,统统都不会让她承受半分!”
说到这里,任渐离不禁非常的伤感,深深的叹息。
冷一听了,也不禁非常的动容,渐渐的被他说服了。仔细想一想,也深深觉得,自家大少爷娶饶姑娘为平妻,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这样的话,大少爷就可以在任府立足,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权利、银钱。
另外,饶姑娘也不用伺候恶婆婆,大少爷还可以长期陪伴她。这样看来,竟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之前都是他想差了,误会大少爷了!不但是他,护卫队里其他的兄弟,应该也是误会大少爷了!不行,他得赶紧跟其他兄弟好好说一说,免得坏了大少爷的大事,又让饶姑娘白白的伤心难过,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一念及此,他就红着脸,把心里所想,都跟自家少爷说了。
任渐离的眼里略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心里都快要笑疯了,面上却丝毫不显,云淡风轻的笑着道:“去吧,不用陪我了,你去跟其他的人好好沟通一下。从这个月开始,我给你涨三成的月钱,另外再发十两银子的奖励!”
“是,谢谢少爷!”冷一兴高采烈的退下。
很好,非常不错!
任渐离乐呵呵的笑着,走进了装饰华贵的新房,那里面的摆设,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看得他心花怒放,心里对娶婉丽的那一点别扭,渐渐云消云散。看来,娶王婉丽为妻,好处确实多多啊!
王婉丽,她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外祖父又是堂堂的护国将军。只要娶了她为正妻,那么任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必定非他莫属!那几个庶弟,他们的生母基本上都是婢女出身,压根就没有资格跟他争!
唯一的一个良妾李姨娘,她的父亲如今也不过是七品的县令,而且她所生的儿子,如今也不过才十来岁。只要他娶了王婉丽,又有大夫人支持,即便父亲再怎么喜欢李姨娘,以及她所生的儿子,家主的位置也只能是他这个堂堂的嫡长子的!
而且,过去父亲之所以不喜欢他,也是因为大夫人从中作梗,造谣生事。如今,他跟大夫人和解了,大夫人必然会努力调解,挽回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印象。如此一来,家主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在京城的家里,有婉丽帮他周旋;在清水江,又有心爱的人儿红袖添香,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想到这里,任渐离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地方,大丫忽然忍不住猛打寒颤,只觉得不安极了!
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
新婚之夜,许久没有跟女人欢爱的任渐离,一个花骨朵一般娇嫩的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又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自然跟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缠绵了几乎一个夜晚。
有过肌肤之亲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娇羞美丽的女子,他的心不禁就软了许多。抛开她是大夫人娘家侄女这个身份,除了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别扭之外,王婉丽其实当真很不错。出身名门不说,难得的是不骄纵,端雅温婉,对他爱恋情深,还带着十里红妆嫁给他。
如今,又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何能不动心?一念及此,他对新婚妻子非常的体贴,非常的疼爱。王婉丽满脸的幸福娇羞,仿佛是这个世界上那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这让大夫人见了,非常非常的满意。
三天回门之后,她就给了任渐离一个紫檀的木盒。
“打开看看,是否满意?不满意的话,就跟我说,我会去找你父亲再要一些来!”大夫人满脸慈祥的对任渐离说道,这个便宜儿子这三天以来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的。
任渐离打开盒子一看,心里顿时有点雀跃。
盒子里,有五张房契,两张地契,还有一万两的银票。其中,三个闹市区的店铺,任府附近的一个三进的大宅子,南郊的一个别院,以及南郊的一个五百亩的田庄。店铺、宅子和田庄,按他的估计,最少也值个七、八万两银子!
“谢谢母亲,孩儿很满意,非常的满意!”任渐离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继母下跪行礼,以表他对她的一片赤子之心。
她在大宅门打滚了三十七年,任渐离对婉丽是否真心疼爱,这点洞察力她还是有的。虚情假意,敷衍了事,跟真心的疼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当然了,要说任渐离这就爱上了婉丽,她自然不会相信。如果说,没有饶初月的存在的话,那么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任渐离被婉丽的美丽温婉给迷住了,爱上她了,那还有这个可能。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即便他还没有爱上婉丽,也是对婉丽很有几分真心和情意。这样,也就够了,只要他心甘情意的接纳婉丽,愿意跟婉丽缠绵恩爱,她就有信心让婉丽渐渐成为他的心头之爱。什么饶初月,那不过是一个乡下的柴火妞,又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一旦饶胡初月得知了婉丽的存在,必然会大闹,说不定还会时常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时间长了,任渐离必然会非常的厌倦,也必然会渐渐倾心于美丽、懂事、大方、端雅、家世显赫,又非常体贴丈夫的婉丽,从而渐渐疏远并冷落饶初月。日后,等时机成熟了,就把他调回京城。假以时日,那个饶初月,他或许连想都不会想起!
转眼,两个月的新婚生活就过去了。
任府迎来了大喜事,大少奶奶王婉丽有喜了!
下人们奔走相告,主子有喜,他们又可以多领一个月的月钱了!尤其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每个人都得了好些赏赐。
第一次做爹,任渐离的心情有点复杂,高兴是必然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妻子有孕了,他就可以离开京城,前往葫芦县迎娶心爱的女子大丫。
而且,大夫人主动跟他说:“这次回去,你可以一直住到过年前的一个月回来。到时候,在京城停留的时间,为期两个月。因为今年是你跟婉丽成亲的第一个新年,难免要到处多走动一下,所以在京城里的时间得长一点。”
“行,孩儿知道了,谢谢母亲!婉丽就请母亲帮忙照顾一下!”继母如此好说话,任渐离还是有点感动,也有点小得意。
晚上安歇的时候,他告诉妻子:“我明天就要回清水江去了,那边事情繁杂,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还有,这一次回去,我就会迎娶饶姑娘为平妻,希望你可以谅解。因为,我跟她很早就定亲了,而且许诺给她的是正妻的位置。所以,不能让她为妾室,只能迎娶她为平妻!”
“相公,妾身知道。”王婉丽低头垂眸,一副恭顺的样子,却也难掩内心的委屈和伤心。他要娶平妻的事情,她在定亲之前就知道,也知道这是他跟姑母的协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同意娶她为正妻。
然而,今天亲口听他这样说,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甚至,想要跟他大吵大闹,如果不是想起姑母那些劝说的话儿,她或许当真忍不住,会做一回泼妇!
见她这个样子,任渐离不禁有点愧疚,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的承诺道:“如果走得开的话,过上三个来月,我就会回来看望你!一年之后,等清水江那边安定了,我就会把生意的重心移往京城。到时候,我就时常陪伴在你的身边,好好疼爱你!”
王婉丽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就又黯然神伤,闷闷不乐。
任渐离猜到了她的心思,就柔声的笑着安慰:“不用担心,为夫不会让初月她来京城的,这辈子她都不会属于任家大宅!她的位置,就是平妻,而且绝对不会踏进京城半步!我承诺,日后她所生的儿女,最多只能继承一成的家产。其余九成的家产,只属于你给我生的孩儿,其他的人一个铜板也不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