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轻咳几声,待感到傲弘已离开时,才摇摇晃晃地盘膝坐在地上,饱经沧桑的双眸沉重的闭上,这上面沉积了太多疲倦。
平息了一下,三清这才叹了口气:“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族长!这……这是怎么了?”
领头那中年男子人率先奔至三清身侧,扶住他略微摇晃的身子,身后的两位长着山羊胡的老人跟上,看到这番景象皆是一惊。
右侧老者抢先开口连忙询问:“暮清,你这屋怎如此破旧?你又怎么受伤了?刚刚不会和别人斗了一战吧?那那个人跑哪去了?你不是剃发为僧,发誓不再争斗了吗?你……”
“置罗,暮清受伤,需要安静。”左侧老者面无表情,冷冷打断置罗的一连串问题。
“渊罗!我也是为暮清好!”置罗不服气的反驳着,气得胡子一颤一颤。
中年男子和暮清(三清)皆是无奈地瞥了他们一眼,都见怪不怪的不说话。
渊罗没再理会,信步走到暮清身侧盘膝而坐,轻闭眼眸淡淡道:“暮浊,疗伤。”
“嗯。”中年男子也盘膝在暮清另一侧坐下。
两人将手掌对准暮清,两股淡蓝色的光自手心凝聚,又向四周飘去,将暮清包裹住,手掌又皆按统一规律缓缓移动。
暮清感觉到体内紊乱的灵气渐渐变得安分起来,乖乖得跟着他们手掌的运动规律在体内流淌,胸口也没这么痛,呼吸舒畅了许多。
约莫三个循环后,暮浊(中年男子)、渊罗收回手掌的蓝光,扶着暮清缓缓站起。
“怎么样?没事了吧?”置罗担心地问。
“服食复灵丹,调养几日便好。”渊罗口气淡淡的,但也抵不住关心的自然流露。
置罗听罢虽是松了口气,却不免疑惑的朝暮清那看了一眼,道:“暮清你和瞳儿是怎么了?都出事!果真是父女连心!”
“瞳儿?”暮清蹙眉,语调不禁急了几分:“瞳儿,瞳儿她怎么了?!你们来找我是不是因为瞳儿!”话说完,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三人皆是一怔,不曾料想到暮清的反应如此,还以为,他已为僧早就不愿管世俗之事了呢。
置罗反应过来,垂下眼眸,无奈一叹:“唉,瞳儿如今不知怎的灵力涣散,昏迷不醒,即使苏醒也是迷迷糊糊的,我们已经尝试过许多办法了,但都是无用,无奈之下,才来找你的,毕竟你为僧人,可能碰到过多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瞳儿这女娃乖巧且聪颖,她就像我的的亲孙女一般,如今一想到瞳儿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模样,我这心呀就一阵阵抽痛。”说完,竟低低的抽泣。
暮浊和渊罗皆沉默下来,寂静的夜里,唯有这月色清丽。
暮清听罢,双手无力的垂下,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在心里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自姬纱不告而别后,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这种如此害怕失去的感觉了,就像被人紧紧抓住身体,一下,一下,却又无能为力。
渊罗抬起眸子,看着暮清缓缓启唇:“我们不想让你难办,你,就当做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就有理由继续留在玄元寺做你的方丈了。”话语间的嘲讽透漏出来,就像是在嘲笑暮清:看,一个多么没有责任的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