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楼上的房间看到了一个长头发女人，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莫小雪刚起身，就被张文轩吓得退了回来，重新钻进被子里，继续忍受着这莫大的屈辱。
这一次，张文轩没有去抓她的耳垂，而是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乖，明天带你去玩，早点睡吧。”
莫小雪的头轻轻抵在张文轩的胸膛上，整颗心就这样被张文轩的一句话融化成了清泉，眼睛有些潮湿，睫毛上挂着泪滴，她就是这样不争气，一不小心就被张文轩感动得昏天暗地。
第一次睡在张文轩的怀里，温暖、踏实。
虽然夜里不曾发生什么，但早上醒来的时候，莫小雪面色潮红，羞怯地不敢动。
张文轩撤出自己的胳膊，毫无顾忌地在莫小雪面前穿衣服。莫小雪急忙捂住了眼睛，这家伙简直就在耍流氓！
张文轩拉开莫小雪的手，“被占便宜的是我，你不好意思什么！”
莫小雪偷偷地瞟着张文轩，还好他已经穿了一条短裤护体。“咦？”莫小雪坐起来，戳了戳张文轩的肚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肌吗，你怎么会有？”还真不能以貌取人，以前怎么也没看出以草为生的张文轩竟然会有腹肌。
张文轩顿时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对着莫小雪指了指，莫小雪低头看见——急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你不用遮遮掩掩。只是想告诫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总是滚来滚去。”
“胡说，我睡觉很老实的，一动都不动。”莫小雪有些心虚地辩解着，往上揪扯着浴巾。跟苏默如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经常把自己的被子踹到地上，再抢苏默如的。可是，自从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她就收敛了许多。
“好吧，明天给你拍个视频，看你怎么狡辩，磨牙、打呼、踢被子、流口水……”张文轩直摇头，“你说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性别程序出了问题？”
“哼！”莫小雪别过脸去，张文轩真是个讨厌鬼。
野象谷里一队一队的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争分夺秒地赶往主要景点。
张文轩带着莫小雪慢悠悠地散着步，“听说观看野象的最佳时间在清晨、傍晚和夜间，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遇见？”
两个人站在长廊上面傻傻地等着，不时有小虫飞过，张文轩叮嘱道，“千万不要乱碰这些虫子，很多都是有毒的。”
莫小雪这才注意到脚下还有几条小爬虫，缓慢地蠕动着，“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我们在这等野象？”看着游客纷纷往前面走去，莫小雪忍不住好奇。对于野象，莫小雪没什么概念，就算真的遇见了，离那么远，也看不清什么。
“好吧，我们也去看大象表演。”张文轩牵着莫小雪的手，缓缓地走在长廊上，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呀。
张文轩一定在出发之前做了好多功课，否则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莫小雪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弱弱问道，“我睡觉的时候真的会磨牙、打呼、流口水吗？”真的很难想象那将会是多么糟糕的画面，难怪张文轩总是嫌弃她。
“嗯——”张文轩温柔地捏了捏莫小雪的鼻子，“逗你玩的。”
“你！”张文轩怎么这样啊，什么玩笑都开，知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莫小雪纠结郁闷了多久。
“不过你的睡姿的确很不雅。”张文轩很不配合地补充了一句，惹得莫小雪又嘟起了小嘴。
终于来到大象表演场，莫小雪擦了擦汗，翻出两本杂志，垫在长椅上。张文轩满意落座，大象表演开始。这不是莫小雪第一次看见大象，但是，看大象表演还是第一次，一个个有趣的节目，展现着大象的聪慧与可爱。
工作人员推着一车苹果，偶尔有人会买几个。莫小雪推了推张文轩，“那么小的苹果，也是特产吗？”
张文轩无奈地摆手，给莫小雪买了两个苹果。莫小雪拿过来就咬，张文轩伸手去拦，正好被莫小雪一口咬住。莫小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她不是故意的。张文轩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两排小小的牙印，慢慢变红，莫小雪无助地嘟囔着，“人家要吃苹果……”
张文轩拿过苹果，附在莫小雪耳边轻声说道，“这苹果是喂大象的。”
“……”莫小雪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好在大家都在看表演，没人注意到她的囧态。这年头，大象都可以吃苹果了。
不一会，驯象师牵着大象沿着围栏走过来，大象看见苹果两眼放光，伸长了鼻子一卷，再缩短送到嘴边，直接咽到了肚子里。终于到了莫小雪这边，她摊开手掌，一只眼睛闭得紧紧的，另一只眼睛微睁，就这样看着她的苹果进了大象的肚子。
吃了两个苹果之后，大象对着莫小雪频频点头，应该是谢谢的意思。莫小雪笑着，“好可爱呀！”可是，这大象却不禁夸，莫小雪话音刚落，它就拉出一大坨粑粑，工作人员急忙收起来。张文轩在一旁笑道，“大象是直肠子。”
转了一圈，大象吃到好多苹果，表演起来更加卖力，它每当蹲下用力的时候，两腿之间就会出现一个东西，长长的很奇怪，莫小雪悄悄问张文轩，“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张文轩看看大象，又看看莫小雪，难以形容的怪异表情，最后淡淡道，“凡是雄性都会长的那个东西。”
莫小雪的表情更是尴尬得难以形容，跟张文轩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没完没了的犯二，直到颜面扫地。如果她能收敛收敛她的好奇心，多读些书，让自己变得博学，也许就不会出这些洋相了吧。可是，这样一来，那个人也就不是莫小雪了。
观赏完表演，莫小雪意犹未尽，“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张文轩抬起手腕，凝眉道，“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别误了晚上的飞机。”
“机票已经订好了？”莫小雪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走路都没了力气，果然快乐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他们的旅行就这样步入尾声。
一路上，莫小雪不再喋喋不休地问着问那，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心里好像有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人应该学会知足不是吗？张文轩能够陪着她度过最美好的两天，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她不该要求太多。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个没了魂的尸体。
“张文轩，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莫小雪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好像是——”
两个人凝神听着，像是大象鸣叫的声音，还有重重奔跑的声响。两个人站在栏杆边上，朝下望去，只见一头大象从丛林里走出来，高兴地甩着鼻子，接着还有好多的大象和小象，它们来到河边喝水、嬉戏、打滚，煞是可爱。
“太壮观了！没想到——”张文轩捂住了莫小雪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走出野象谷之后，莫小雪才知道大象之所以在清晨和傍晚活动，主要就是因为野象谷的有人太多，它们受了惊吓，白天很少出没。传言说有游客一时兴奋掉进过野象谷下面，被大象混乱中踩踏身亡。
出了野象谷，张文轩带着莫小雪直奔机场，行礼早就已经办理完了托运手续，跟着土豪出门就是好。
候机厅里，莫小雪站在玻璃墙边，看着机场的飞机起起落落，一片茫然。
手上的戒指还是拔不掉，莫小雪用力地扭扯着她的手指，不一会就又肿了起来。
张文轩拉住她的手，“你在做什么？”
莫小雪低下头，目光异常决绝，“我不小心把这个套上去，怎么也摘不下来了，等我摘下来了就还给你，如果你跟我要折旧费的话，我绝没有怨言。”莫小雪继续拔着戒指，一直跟她的无名指过不去。
“你在哪捡的戒指？”张文轩好像第一次看见这枚戒指一样，抬起莫小雪的左手，细细端详着，“摘下来可惜了。”
装什么糊涂！莫小雪长长地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飞机上，莫小雪闷头不语，张文轩闭目养神，很快，他们就会从热带雨林到达极寒之地，一路上似乎经历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可惜，黑漆漆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偶尔有另一架飞机的信号灯闪烁。
忽然，飞机颠簸起来，美丽的空姐温柔地安抚着大家的情绪，说是遇到了不稳定气流什么的。可是，飞机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乘客们躁动不安。张文轩紧紧抓着莫小雪的手，柔柔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莫小雪侧头看着张文轩，若不是被他抓着，莫小雪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反而觉得飞机忽上忽下挺好玩的。现下听着大家噪杂的谈话声，也感觉到了不安。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的生命就此终结，可有什么遗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