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向大地,也透过那纸糊的窗子星星点点地映照下来。整个大地是那么的静谧,他看着熟睡中的田丝丝,心情复杂却又理不出头绪。而她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正闭着眼睛格格笑个不停。
这就是母妃逼我迎娶的女子吗?可是她却不知道我与她早年就已相识。母妃告诫我,她从高人处得知,田相之女富贵如天,得此女者得天下。可看上去,她也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罢了。
“你,不许走。”田丝丝正梦见有人偷偷闯进屋子偷看她洗澡,她是进退不得,害羞又紧张,突然叫喊出来,手作出一股力,死死抓着床单。
他心下一惊,但看田丝丝仍闭着眼睛,又放松下来。他摸了摸田丝丝的头,不知这丫头梦见了什么,竟这般害怕。想起那时自己与她初识时只有十三岁,眨眼间已然九年过去。只是她为何至今没有许人家?难道是为了自己当初童少无知的戏言吗?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感觉五雷轰鸣。他叹了口气,感叹眼前女子的痴和傻,可心里却也觉得有种莫名的欣喜。毕竟,像那么纯真的感情,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拥有过了。
有一个人,这么单纯,这么无怨无悔地等待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他看着这张脸,眼角轮廓也与记忆中的那个年幼的她渐渐重合,他突然觉得,他的心也许可以在一个人身上放松,停留下来,他可以完全地去信任这个女人。
“是你。”田丝丝豁然惊醒,猛然间抓住了他的手。
直觉!.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等了一辈子的那个人,这就是她这辈子也要付出终身的那个人!送那一世的田丝丝小白猫的少年!
“啊~”他看向她,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正好奇地打量着他,那神情就如同老鹰盯着小鸡一般。
虽然今日是被母妃命令着来这里勾搭老婆,最好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可是面对田丝丝的大眼睛,他心中突然害怕紧张起来了。
他押了押田丝丝的被子,手在田丝丝睁开的眼睛上来回摆动,嘴里念念有词,“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你只是做了一场梦,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你现在就要沉沉地睡去了,等你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自顾自地说着,田丝丝听着他的话闭上了眼睛。他身形迅速,眨眼间已经离开了屋子。周围安静下来,田丝丝一睁开眼,看见眼前没有人,便爬起床,追了出去。
“你别走,我知道你在这里,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是你吗?”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夏虫在夜深人静是不停地聒噪,田丝丝叫喊着,可是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
“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怕我看见?她等了你一辈子,现在已经不想等了!”田丝丝不服气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叫喊着,晚风吹起,她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间单薄的内衫,不觉紧了紧身子。身后一个黑影掠出,抱住了她飞了起来。田丝丝一时惊慌,却被那人唔着嘴巴。
他的脸上罩着一个沉香木雕成的面具,只顾着向前飞却一言不发。田丝丝只觉得这人的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抱着田丝丝到了一片树林。
他把田丝丝放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田丝丝看见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屁股下面是一根树的枝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但那人却不慌忙,反倒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喂,你也坐上来,这树干断了怎么办?”田丝丝看着他的沉香木面具说道。
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田丝丝,田丝丝这才发现,他虽然是“坐”在树干上,可整个人几乎是漂浮着的,根本没有沾到树干。
“你是人是鬼?”田丝丝问道,趁他不备,手已经伸上去摘下了他的面具。
“你是?我不认识你——”面具下的脸是陌生的,没有似曾相识的爱恋,田丝丝失望极了。但见眼前陌生男子身子突然前倾,朝着她的嘴吻了下去,一句话说到一半便卡了壳。那一刹那,田丝丝只觉得天崩地裂一般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她痴痴地怔在半空中,嘴唇贴着眼前这个还未知晓名字的陌生男人的嘴唇,她闭着眼睛,可泪水却像离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这泪水不仅湿润了少女那绝美的容颜,也湿润了他冷峻的没有表情的脸。他突然推开眼前的女孩,有点坏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