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竟然有些盼望他否认,不过郑墨寒什么都没有回答,神情却变的冷淡起来,他生硬地地说了句:“我不喜欢别人谈论我的私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吃完饭早点睡觉吧。”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并紧紧地关上了门。
夏夕颜没想到郑墨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让她很后悔自己的失言。因为郑墨寒刚才的举动,让她一时忘记了身份,竟然无所顾忌地谈论起他的私事,而现在证明她在他面前的任何行为都是有限制的,她在他心里的行为也一样是有限制的。
夏夕颜在餐桌前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一点都不想吃。这还是郑墨寒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和她说话,她想那个女孩一定很高贵,很华美,她是他的隐私,不容许别人触及,他这么用心地维护着她,所以一定很爱她。
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过夜,和郑墨寒只相隔了两扇门的距离,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象是欣喜,也不是很悲哀。只是她整个晚上都不断被什么东西惊醒,醒来后要过很久才能再次入睡,而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一直在惊扰她。
可能是晚上受了寒,临早晨的时候夏夕颜觉得喉咙很痛,不住地咳嗽,于是她干脆起床,喝了一大杯水,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快八点的时候,郑墨寒从房里出来,他穿着深蓝色浴袍和棉质拖鞋,他看到她,点点头说了声:“早。”她从没见过他这么随意的穿着,楞楞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笑了笑,故意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吗?”她醒悟过来,连忙低下头说:“没有,没有。”他笑意更浓,又看了看她,在餐桌旁坐下来。
夏夕颜在他身边坐下,郑墨寒看着桌上的食物说:“这么丰盛啊。”
夏夕颜说:“我不知道你们香港人早餐习惯吃什么,就按照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做了。”
“那我得感谢TVB了。”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说:“如果我再加你一条工作内容,你同意吗?”
“什么?”
“每天来帮我做早餐。”
“你不是说真的吧,那我每天要在这里工作多少小时啊,你早违反劳动法了。”
“你要是不想来回跑的话,可以住在这里,这样劳动法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夏夕颜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猛烈地咳嗽起来。郑墨寒站起身,神情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说完伸出右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她被他的这一举动震住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放下手,说:“还好,没发烧。我书房的抽屉里有个医药箱,你自己去找感冒药吃,吃完就去床上睡一觉。今天不要干活了,晚上我下面条给你吃吧。”
夏夕颜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下面条给我吃?”郑墨寒肯定地点点头。
夏夕颜笑了出来:“你确定你会下面条吗?”
“当然,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找到阿姨,一个人吃了好几天面条,都是我自己下的。我还会做番茄炒蛋,不信的话,我晚上烧给你看。”
“好啊,到时候你可不许赖皮。”
“一言为定。”郑墨寒笑着站起身来,他走进房间,片刻后已换好了衣服出来,他穿了一件白底黑灰色抽象图案的衬衣,外面是一件蓝黑色细横条针织开衫(服装选自小宝贝畅想专用在热帖“马栏山时装秀场深度剖析”中上传的图片),很知性的感觉。临出门前又回过头对她说:“记住,好好休息,不许干活,否则我就炒掉你。”
夏夕颜装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你以为我离开你就不行吗?”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连忙更正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以为你炒了我,我就会饿死吗?”
他很快地回答:“对啊,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炒掉你,也不许你炒掉我。”夏夕颜心中又是一震,她开始有些恨他,他不知道他一句无心的话和一个关怀的举动对她意味着什么,他做了陷阱,让她越陷越深,总有一天他会将她全部埋没,让她暗无天日,再也跨不出任何的步伐。
她正想着心事,郑墨寒又说了一句:“不过忘记我刚才的提议,我妈经常会突然来上海,要是让她看到你住在我这里,你就死定了。”他对着她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她知道那不是事实,事实会比他说的严重百倍。她又想起他说的“永远”,那是一个很美好的词,代表着世间难得的不变和坚持,更何况那样美好的事物里还将他和她相关起来。她很想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自然是和他在她心里的不同,只是她依然想知道究竟是离她以为的更近,还是离她希望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