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于一木椅上,听着面前的人儿津津乐道讲个不停,面色笑意不减。
现在已是十一月中旬,我仰望天空,时间不多了……
我初遇他,只有十六岁,那时已经长成,却遇见他,那个令我爱了一声的男子,本国世子。
“别以为我是来看望,我只是不想你拖累罢了。”他看着我,轻声说道。
“咳咳,”我忍不住又咳两声,看着面前的男子,我的良人。
“已无大碍,夫君不必担心。”我摇摇手,却是越咳越厉害,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抿唇离开。
我望向石桌,上面有一包药,我笑了。
这已是成婚一月后,回想起初遇他之时,总会时不时勾起笑。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城郊外,因为贪玩,弄得现在狼狈不堪。
我抱着双臂,上下搓弄,缩在一个角落。
我冷的瑟瑟发抖。
忽的,一阵脚步声,我几乎把头埋进衣领,不敢抬头。
当时很暗,我不知是如何情况,只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那张风姿绝代的脸映入眼帘。
该怎样形容?人神共愤,倾国倾城?不,都不够。
我自诩天下第一美人,无人能比。
但这时,我才知,我错了。
有个男子,他比我好,相貌堂堂,我的心,便在那一刻沉沦了,不能自拔。
我知,我深深爱上他了。
“嗤,花痴。”他仅仅说了三个字,三个字,我不免有些失落。
他竟说我是花痴?
我不免有些气愤,不顾形象喊到,“本姑娘可是京都第一美人,哪有什么花痴?”
“你刚才那样,不就是花痴?”他冷声道,一边点起火堆,手里拿着只兔子。
咽咽口水,天知道我已经好久未进食,又冷又饿,我慢慢靠近火堆,祈求一些温暖。
他任凭我这样,也没有说什么。
兔子烤好了,他只顾着自己吃,完全把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当成空气。
“那个,你不给我吃一些?”
“为何要给你?”他挑眉问道。
“……”是啊,我没有理由,为何要给我?
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吃,最后他终是忍不住,只分了些给我。
我乐坏了,三下两下吃下去,胃里总算暖和了些。
后来回到京都,好巧不巧撞上皇上赐婚,我被皇上赐给他。
当日,我兴奋不已,早早就在婚房等待,他进来了,只对我说了句,“相敬如宾,互不相欠。”便离开了。
后来,他是对我很好,却是故意,不是本意。
一次游历,遭到刺客袭击,我不顾危险替他挡了一箭,他却是去查看妾室的伤势。
我没有计较,箭是有毒,我从此一病不起。
直到现在,已是一年,我一直用药物压制毒素,不能根治。
他时不时来探望我,却只是短短一瞬,立刻走人。
我只是淡淡一笑,不与他斤斤计较。
十一月,我咳出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把他请到房中,听琴一曲。
乐曲越来越急,越来越凶猛,最后,弦断,人终。
我死了。
最后一口气,我看见他慢慢走来,他抱起我,嘴上念念有词。
我不知他在说什么,只默默念叨,“你可知,我一直深爱你。”
手慢慢滑落,他看着面前的我,最终痛哭,“你不是说,就算是死,也要看着我死么?怎么先死了?
你给我睁开眼,不许闭!
我的命令,谁敢违背!”
我卒于十一月二十五日,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空置妾室,十五年后,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