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和张济两个人来来回回打了几十回合,虽然潘凤年轻气盛,武艺高强,可是张济胜在经验老道,总归姜是老的辣,一次又一次让张济化险为夷,玩起了蚂蚁吞象的手段,倒是把潘凤给耍的团团转,在外行人看起来像是有不少的优势,可是张济最清楚,不出二十招自己就会彻底的落入下风,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恐怖如斯,不由的更加的欢喜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才是汉室的大兴之兆,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一定要把这家伙推荐给圣上,必定会成一名帝国的栋梁之臣,所向披靡的沙场宿将。可惜人与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潘凤一门心思就想把面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连续不断的金属碰撞,和尘土飞扬。两个人只见打的挥汗如雨,一时难解难分的都各自打出了真火,不由的手上已经,没有了分寸,开始一点点的挂红。
又一个错马身,潘凤使出一记力劈华山只取张济的面门,这一式力大势沉的力劈华山就重在一个沉字,求的就是一往无前,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
“好。”张济大吼一声,见势不可挡,索性就一刚克刚,从腰间刺出一式蛟龙出海,孤注一掷的攻向潘凤的心肺,也做了以命搏命的架势,眼看两个就要兵刃相交的时候,张济却突然松开了手中的虎头金枪,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那一记重斧落在自己的身上。
“大人,不要。”张济身后的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有的人连马都顾不得骑就冲向了张济,还有的人已经挽弓欲将潘凤射落马下,做了替张济报仇的打算,这时一把剑横空出世,直接将潘凤的长柄大斧给震出了三尺远,这让张济堪堪的逃过了一命。
在出手后,潘凤就觉的事情不太对,但大势已成,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情,虽然一直在竭力的想要改变斧子的走向,可是还是杯水车薪一场,最终张济就算命大逃过一死,但最少要这片土地上留下一只胳膊,他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张济这是要干什么,其实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可自己拼一个两败俱伤,为什么要放下枪。
潘凤不明白,张济的手下也不明白,他们只知道他们的都骑尉大人现在生死未卜,他们要报仇,一个个提枪上马,见势大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局面。
“住手。”说话的是刚才用飞剑救了张济一命的神秘剑客,缓缓的冲山坡上慢慢的走下来,虽然这中年剑客手无寸铁,可是张济手下的人还是不由的一顿,纷纷的勒住了马缰绳,因为来的人正是剑圣王越。
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这是近乎实质的杀气,让张济的麾下那些百战老兵也不由的愣神的凌厉霸道的锋芒,当王越一步一步的走到张济的身边,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这也难怪当初为什么王越可以带着羌人头领的首级大摇大摆的走出贺兰山,因为那些人和这里的人一样被吓破胆了。
在中央,王越抽出钉在土里的刚才那把件,高高的举起,说道:“鄙人王越,奉我家王爷之命,请两军在各自营地驻守,不可轻举妄动,违者定斩不赦。”
这是一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
斩白蛇,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说的就是这把赤霄。
这就是汉高祖刘邦的贴身佩剑,大汉王朝皇权的象征,于后世的尚方宝剑一样,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朕亲临的最好信物,尤其是来自洛阳的三百御林军,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把传说中的名剑。
“诺。”七百人一口同声,气势如虹。
等这七百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个干净,潘凤和张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不时的偷瞄一下坐在石板上的闭目养神的王越,一个字也不敢问。
在张济醒来之后,就见到了王越之后,恭谨的对着王越行弟子礼道:“王越先生,可安好。”
结果王越压根没打算理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潘凤,说了一个字:“等。”
一看鼻青脸肿的潘凤,张济就什么都明白了,也就学者潘凤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回复一点体力。因为只要看过了潘凤的脸,他就知道就在刚才的时候,潘凤一定是去摸虎须了。
在昏迷之前,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潘凤的脸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八成也因为王越的剑气给震晕的,现在还是不要自找没趣,对于王越的实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自己的侄儿张绣就在蓬莱枪神童渊的手下学艺,自己可是亲眼见过这家伙那恐怖战力,当初和童渊大战了一天一夜,虽然没有最后的结果是平手,但是一直都是王越压着童渊打的,可以说王越绝对是当今步战第一人。
其实,王越到这里压根就是个偶然,因为他也不知道刘裕这小子跑哪去了。只不过刘裕在走之前曾说过,不能让潘凤这只部队少一兵一卒,他要全员的带回渔阳郡去,再加上刚好看到张济这个熟人,以为事情不会闹到,哪知道竟然要弄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打起了,可以断定,潘凤手下的四百号人一定会被张济给吃的一点不剩,那还得了。所以才有后面的那一出。
现在的王越开始有点头痛了,自己一时兴起的胡诌,这下子不知道又该要怎么收场了。
“这臭小子在那里,还不快死回来,老子顶不住了。”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管亥,自从史阿消失不见,他就不得在油烟弥漫的厨房里装小厮,打杂工,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识破了,也就是因为谢虎豹这里的人都是到处收拢的亡命徒,大家还不太熟,不然他蹩脚货的伪装早就让人识破了。
“大黑子,给我拿一捆萝卜来,给爷把皮削干净了,要是有一点不干净,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一个肥的和猪一样的死胖子,身上的肉都已经是一步一抖的节奏,摇摇摆摆的从管亥的后面走过,拍在管亥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还不快滚,欠抽的玩意,快点啊!”
窝着一肚子火的管亥,真想直接爆起,一巴掌把这个倒霉玩意给扇到九霄云外去,可是也只能想想,主公还没找到,在这时候不能闹事,韩信还能忍泼皮的胯下之辱,我这点算什么,于是管亥继续装聋作哑的低着头出去了,说了一句:“这就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那个死胖子在后面扯着嗓子,杀猪叫似的的吼道:“你他丫的,往那里走啊,在右边,往右边去笨蛋。”
管亥停了一下,晃了一下脑袋,伸出了右手看了一下,然后就往右边去。
“他奶奶的,不知道老子左右不分,叫毛啊!”管亥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要不是主公教我用左右手来分,老子一定回去敲死你个龟儿子。
突然管亥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当然不是神出鬼没刘裕,也不是找刘裕算账的史阿,是一个女人,那个张龙的老婆。张黄氏在两个身高马大的壮汉的押送下走进了谢虎豹的营帐,灰头土脸的张黄氏被迫跪在地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张黄氏的眉眼,也挡住了张黄氏眼中的杀气。
“混账,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张夫人,还不赶紧的给夫人松绑。”谢虎豹皮笑肉不笑的训斥着两个手下,为了更加逼真的效果,还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然后才假惺惺的把张夫人扶起来,说道:“来人,请夫人上座。”
在几个侍女的帮助下,张黄氏好不容易的才落座,身上的伤口在隐隐的作痛,面容有点扭曲。为缓解身上的疼痛,张黄氏一连痛饮了十八杯水酒,炙热的灼烧感在胃里翻滚,酒精也一点点麻木了她的痛觉神经,然后将视线一点点的模糊,就在张黄氏昏昏欲睡的时候,腰间被狠狠的拧了一个来回,一下子神清气爽。
动手的是身边一个穿着粉色花裙的侍女,在张黄氏的耳边轻轻的说:“主人,有话说。”
“呵呵,张夫人旅途劳顿,本来应该是让夫人好好的歇息一下,可是在下有一些谜团萦绕在心头多年,实在是没有头绪,还望夫人大发慈悲,替在下解惑一二。”谢虎豹向左右的侍从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只要夫人,可以帮在下这个忙,那在下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夫人,到时候一定亲自礼送夫人和张大当家下山。”
张黄氏抬看了看离去的人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个人一定是去带张龙来的,可谁都知道以之前张龙伤势,再这样的挪动,那是必死无疑的结局,这是在逼张黄氏下决断了的恨招。
可是张黄氏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两边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人也没来,张黄氏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