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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梦中..

那是一年前的七月,而今天是这一年的六月七号,这个特殊的日子。

“金盏百叶,花的等待,人的错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是不是可以换来一份真正的爱呢?”云天看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开口到,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云天喃喃自语,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精致的脸庞,粉雕玉硺。

“这位同学,千万不要说话,现在可是在考试呢,高考考场,是不准说话的。”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将云天从回忆中唤醒,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考试,而且是在高考。

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今朝。高考就是一座独木桥,关乎着人的命运,尤其是云天,他是一个孤儿,平时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辛苦含辛茹苦,终于坚持到了高考来临,出身他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但是,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他怎么会放弃呢。

然而,刚刚在做语文试卷时,看到了一道题,思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飞到了过去,心里暗自懊悔,他不好意思的冲着中年女子笑笑。重新将头埋在试卷上,认真的答题。

作为一个2015届的考生,正好面临着高考的改革,作为本国的语文,试卷分值提高到了180分,这对于喜欢国学的云天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刚才他看到的那篇文章,阅读,正是语文在高考改革之后,新加进去的一种类型的题目,给你段阅读,是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然后要你写一段类似与小作文的文章,谈谈你的读后感。对于这种类型的题,云天做得得心应手。

他接着往下看,是对小作文的一些要求:由考生自己发挥,写一段文章,自定文体,体裁不限。字数不限。

“太好了,文体不限,而且还是由个人发挥,”暮寒暗地里偷笑,握紧手中的笔,就好像手中拿着长枪的战士。他持笔写到:

【浮尘花海,人影散乱。相逢一时,待蓦然回首,惊魂一面。转眼,尘埃落尽。但,心波难平。燎燎的悸动,如沙石落水,激起片片涟漪。心海浮动,瞬间,风静水止,烟消云散。拾起一片落叶,记载相思,闲愁。菩提在心,一叶一世界,一夜一梦扰。黑暗的内心,梦幻云集。相遇,无言。擦肩,而过。然后,背道而驰。轻嗅,空留残存余香。唯有一抹浅笑,樱唇如瓣,微抿,轻轻刻进树叶的年轮。风的呼唤,何时轻叩心的尘封,带来,一米阳光。】

写到这里,笔锋骤然停止,不是因为云天才情如此,而是因为心痛,莫名的心痛,让他无法提起手中的笔,伤心从心底缓缓升起,思绪变得焦躁不安,胸口像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无法诉说。

“云天,你还是不能释怀吗?呵呵,”他放下手中的笔,自嘲道。“她在你心中如此的重要,而你呢?在她心中不过是一个曾经给过她一点点快乐和温暖的普通朋友而已。你把她当做是心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而她却把你当做了一个若有若无,可存在,也可以不存在的过客。”

云天苦笑一下,无奈的自我安慰。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是个执着的人。他向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现在的社会,是人吃人的时代,那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是的,云天就是一个不现实的人。

“我要做神仙,我要成神。”云天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荒唐的念头。幸亏别人无法听到他的心声,不然,一定会把他认为是一个神经病,给拉到精神病院里去。

云天很喜欢看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也经常听一些老人讲一些神话传说。虽然这是在一个科学技术发达的社会,什么神话,法术,魔法,用如今的科学来说,都不过是人类在刚刚认识世界时产生憶造出来的不真实的东西。但是,云天依然觉得,那些还没有从人类口中逝去的传说,可能是真的,他认为人类现在所认知的世界,宇宙,不过冰山一角,连真正的人类起源,来自哪里,都不能明确的知道,或许,真的有神话曾经存在过。云天相信。

佛教有云轮回一说,别人不相信,云天却是相信的。在他看来,人活着就喜欢睡觉。如果死了,有两种情况,要么睡一觉,一生都不会醒来,要么灵魂进入轮回,经历不同的人生。

当然,云天并不是想去死。

唉,“我是不是真的神经有点不正常了。”云天笑着叹口气。自问自答到“看来是真的。”

“叮玲玲,”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也宣告着考试的结束。“考试时间已到,请考生放好试卷,不要带走任何东西,离开教室。2015届高考已经结束,”喇叭中的提示音也不断响起,而此时的考场外,早已是一片欢呼雀跃,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不管是平日里整天埋着头在那里一个人刻苦的学霸,还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学渣,在高考结束的那一瞬间,都解脱了。一个字,“爽”

云天也缓缓的从考场中出来,看着学校外面的家长人山人海,将校门围的水泄不通。是啊,高考,在家长的心中,要比在孩子的心中更加重要,那些家长一个个紧张的望向校园内,寻找着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

看到这些,云天不免有了一点伤感,自己从小就在孤儿院张大,没有母亲的呵护和父亲的教导。甚至除了他脖子里佩戴着的一件用废铁做成的圆心小物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东西了。那是一件类似于钥匙的首饰,听收留他的那位孤儿院的叔叔说,当时他看到云天的时候,云天虽然刚刚出生几天,手里却紧紧的攥着这个东西。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殷红的血迹。不知道那是谁的血,有可能是云天自己的。也有可能是云天的父母的。

对此,云天心中有过很多此的猜想。奇怪的是那血迹斑斑的钥匙怎么洗都洗不掉上面鲜血留下的痕迹。好像它原本就属于那件物品。随着云天的长大,他把这件事情也慢慢的淡忘了。

他真的忘记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后来他从孤儿院中跑了出来,一个人流浪,就在他觉得生活没有意义的时候,是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帮助了他,带给了他生活的希望,虽然过去了快十年了,但是,他依然清晰的记着女孩对他说过的话,“山就那么高,你敢吗?要有勇气。”

是这个女孩,给了他希望和动力。不过是曾经。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真正开始努力,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要一直这样,随遇而安,流浪一生,于是他便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在女孩的帮助下上学,直到上了高中,他和女孩间发生了一些事,女孩便不再理他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些不足值的承诺。承诺的人想要极力的遵守和实现承诺,而被承诺的人却不愿意接受承诺,或者,把承诺当做了玩笑。

是这个女孩,让他伤心,难过,。是现在。

除去他的兄弟们,就女孩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是亲人的人。

云天在心里想着,”以后就要离开这里了,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考上大学,他肯定是要离开,因为这座城市有他太多的回忆,背负着这么多的东西,他不会开心的。

他很向往那个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繁华似锦。他要走出去,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来。他相信自己的成绩,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就在他思绪纷飞的时候,天空中突然有一道光略过他的眼睛,让他感到很刺眼,云天抬起头看向天空,在蔚蓝的苍穹之中,烈日炎炎,掀起滚滚热浪,仔细看时,在遥远的天边竟然有一个亮点,也在发着光,只不过被太阳的光芒掩盖了去,如果不仔细的看,是很难看见的。再者,这么多人,有谁会注意到呢,云天是个例外。

云天盯着天空注视了几眼,也收起了目光,并没有在意那亮光到底是什么。等校门口的人流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离开学校,去了自己的房子,那间只有二十五平米的破房子。还是他租来得。云天一回到房子,就扎进了被窝,这几天考试,累得他晚上无法安眠,这会终于结束,他要好好的去梦一下周公了。

窗外暮色霭霭,边上几盆紫蓝,香气飘渺,填满了云天温馨的小房间。

不知不觉,云天的意识渐渐的变得模糊不清。一股从未出现过得舒服,轻松的感觉在他身体中游荡。高考结束,紧绷了一年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的释放了出来,尽情的欢快跳跃着。思维渐渐进入了一片旖旎,变得不太真切,如梦如幻,好像走进了一方似曾相识的世界。

阳光暖暖,清风袅袅。苍天古木,上出重霄,青萝翠竹,依傍古道。石上清泉,涓涓滋流,清澈见底。琼楼玉阁,狼牙层卷。仙气氤氲,正气浩然。

云霞缭绕,仙气弥漫,青峰直插云霄,翠谷森森,秀美之景如同画卷之上。

如人间仙境,似世外桃源。引人入胜,美伦美奂。

一切犹如梦境,不,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可是,却是如此的真实,飘渺的真实。

倏然之间,天空阴暗,草木枯萎,小溪干涸,生机断绝,高楼化作飞灰,短暂的绮丽的繁华,转瞬即逝,破烂不堪。

”梦中曾经菩提花开。”喃喃的自语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从地下冒出,凄婉,空灵。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落起枯黄的树叶,在一片废墟之下,生长出一棵菩提之树。从一棵小小的种子,慢慢长大,没有枝繁叶茂,只有树干孤零零的生长着。

“曾经……”,有女子轻轻的吟唱,看不清绝世的容颜,只能透过一层宛若素纱般薄薄的朦胧的雾气,依稀可以感觉到那女子妙曼的身姿依靠在菩提树下,轻轻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菩提叶子弥漫在空中。

“春天,我来到这棵树下,张望着曲折的小路,但不见你的身影。只是目光被地平线割断。”

“夏天,我来到这棵树下,轻吻着阳光的温暖,那里有你的臻香,只是深嗅被日炎升华。”

“秋天,我来到这棵树下,倾听落花的忧伤,仿佛是你的低喃,只是浅语被殇心淹埋。”

“冬天,我来到这棵树下,手捧着雪花的晶莹,留下了你的印记,只是脚步在雪中沉睡。”

“菩提树下,我走走停停,徘徊,流连。我倚在树下,听着时间葬进轮回,菩提叶落,你已走过。”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从黑暗的天空中飘落,杜鹃啼血,映红了天空,像是一朵朵点缀在白色绸缎上的小红花,充满了妖异的气息。

菩提树下的女子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花瓣,夹杂提叶中,是那么的显眼,引人注目。

菩提枯萎,阴风怒号,像是诉说着一个尘封在星蕴之中的神话。

”鸳鸯单戏水中月,月影寒映白露霜。霜行独留梨花泪,泪满孤泣黯幽声。声声不绝斩夜雨,雨雪霏霏思君还,还时沧海已桑田,繁华瞬间成凋零……”

幽怨的浅唱,回荡在茫茫的黑暗世界中,歌声凄厉,情思惨淡。缠绵不绝。

“我为誓言与轮回相斗,直到江河绝断,高山变成一马平川,直到大地塌陷,苍穹破碎,我依然如此,因为誓言,我不曾离去,只愿在万世的轮回之中,等待着你,守护着我们的誓言……”

“我不曾后悔,因为你我终相见,或未来,或现在,亦或是过去……”

哀怨声中,又带着些倔强,这些声音是那么的真切,一字一句篆刻在了云天的记忆之中,不知不觉,云天眼中的泪水,已经沾湿了耳边的绣花枕巾,他从梦中很平静的清醒,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梦中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女子幽怨的泣泪声,声声入耳。

云天也不知自己是为那一世的繁华,盛如夏花,绚丽灿烂,而又瞬间凋零的悲剧而垂泪,还是为那尘封在轮回中,埋葬进过去的无奈,等待了几生几世的誓言而泪垂,

没有来由的伤心,那发生的一切明明是一场梦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为了一个梦而落泪,他的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被一件莫名其妙的冲动扰动了,仿佛那一切跟自己有关。

是的,他确实是这样觉着,不然,早已不习惯哭泣的他,竟然会在梦中落泪,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梦让他不安,让他心慌意乱,忽然,他隐隐觉得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子自己好像在何处见过,只是,此时一时想不起来,只是似曾相识罢了,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不过,管他呢,不过是个梦。

将心中的留恋和不平静放下,再次倒在床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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