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手术室里的视频,镜头的角度对着手术台的斜上方。视频上的时间显示的是2014年6月22日,手术台上一位患者已经躺下准备开刀,几个护士在手术台的周围准备就绪,正等着主刀外科医生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位戴着口罩外科医生就进了手术室,加兰马上就辨认出他就是强森*李,于是加兰把目光转移到了马修的身上,这时马修说道:“这段视频是圣彼得医院的内部资料,当然,一般是保密的,是我通过一些渠道获得的。”
接着马修继续介绍说道:“现在这名手术台上的患者,是一位背部中枪的警察,正要进行取出留在体内的弹头,弹头卡在背部的脊柱上,你知道那里是中枢神经经过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让患者下身瘫痪,现在,来看看我们这位医生是怎么处理的。”
马修说完,用遥控再次调低了室内的灯光,让投映在白色帷布图像清晰起来。
进来的医生已经完成手术前的准备,他先是看了一下护士递过来的X光***片,然后就在患者中弹的位置用手术刀开了个十字形的刀口。
接着医生就在那里看了一会,停留了有十秒的时间,随即在护士明显犹豫的情况下,叫来了一个液氮气瓶。
医生拿过液氮气瓶,调整了喷口之后,就朝受伤患者的伤口位置,喷注气体,过了一会,又让一名护士取来医用真空吸管,将里面的弹头吸出,接着就是止血,消炎等的后续治疗,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医生一番交代后,就离开了手术室,留下满屋面面相觑的身影。
“很精彩,不是吗?卡洛琳,说说你对这段视频的看法?”
加兰回味着那段视频,为医生天才的想法喝彩,弹头冷却缩小后,卡住的位置松动而易于取出,而真空吸管则尽量避免减小了脊椎里面神经的接触面。
但是这似乎还不能完全反映出其中的主要问题,主要的问题是那个医生,也就是强森?李,手术过程中的那种轻描淡写,胸有成竹,仿佛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过程。
思考一阵后,加兰开始回答马修的提问,“不能否认,强森*李是一名想象力极其丰富的医生,但是,相比于这个丰富的想象力,这名医生对细微的控制达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无论是冷却时间还是冷却位置的掌握,以及吸管深入的位置,就是经验再丰富的手术医师,也无法达到他那样的娴熟自如的程度。视频如果是真实无误的话,那么只有用一种现象来解释这位医生的行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恰当的解释,超感?”
说到这里,加兰神色凝重和马修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的,就是超感,一种远超正常人的超级感官功能,这样才能解释得出,强森?李在那段视频中显示出来的那种行为和能力。”
说完之后,加兰又犹豫了一下,对坐在轮椅的老人说道:“但是,这种超感存在吗?存在于我们之中吗?”
坐在轮椅上的马修此时露出会心的微笑,“卡洛琳,我们无法下结论是吗?就是结合了强森?李在赌场的行为,还有其他收集到的资料,也无法下结论,结论并不重要,即使我们将强森?李,关押起来,通过各种实验来验证我们的结论,这对我们有意义吗?更何况这种行为触犯了我们的原则。”
加兰对老人的话表示不解,他不是向自己询问看法吗?于是向马修投来疑惑的目光。
老人宽大的外衣下,装置着支撑身形的纤细钢骨,他僵硬地挪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身躯,为卡兰解释了他的想法。
“将潜在的危害控制在我们的掌握之下,这点并不触犯我们的原则,卡洛琳,不是吗?”
加兰恍然大悟,为老人的智慧钦佩不已,现在她了解到老人对“异常人士”收罗的热衷,是的,将那些潜在的“危害”收容于可控范围之内,即使没有丝毫用处,但也绝对大大减低了这些“异常人士”对社会可能造成的危害,就如同圈养在铁栏杆之后的猛兽一样,只是需要大量的食物来饲养他们。
“强森?李,你会是我的猛兽吗?”加兰在沉思当中,对自己莫名出现的想法有点惊讶,但是,她马上收拾了心神,对老人说道:“是的,马修,我了解了,我现在就和他联系。”
维多利亚港,湾仔分区警局的门口汇集了大堆人马,他们是各媒体的记者,因为他们收到了风声,一位在王亨基绑架案件中的关键人物,将再次来到警局接受询问。
和第一次来到警局,彷徨忐忑的心情不同,燕妮娜笑语嫣嫣在周围明亮的闪光灯中下了车,不停摆出诱人的姿态,仿佛来到了星光大道上。是的,作为一名案发现场的受害人,一位娱乐圈的名媛,她现在似乎成了此案件目前唯一的受益人,人生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晕倒似乎和运道有了联系,受害人和受益人之间,只是有了我们敬业的媒体人士,知名度的飙升带来了自我价值的提升,洪水涛涛的悲催是和我一点也没关系的。燕妮娜这样想着,停停走走进了警局。
专案组询问室里,刘宏道看着坐在面前的妖艳女郎,皱起了眉头,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律师,显然一些问题是要经过这位法律人士认可,才能真实获得的。
刘宏道和专案组经过再次地毯式的搜索,以及仔细苛刻的排查后,终于在花坛一处的填土上,发现并确认嫌犯留下的一对脚印,从脚印的印迹来看,是嫌犯离开时留下的,但是脚印的深度并不符合两个人的重量,嫌犯是不可能让受害人保持清醒状态的,因此可以说明当时嫌犯并没有将受害人带离现场,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测,毕竟嫌犯也有可能故意,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留下的,于是就有了一个疑问,假设嫌犯没有带走受害人,那么他会把受害人留在住宅区的那里?
毫无疑问,整座住宅区的里里外外,甚至是周围两公里的范围都是经过严密搜索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受害人的踪迹,除了被嫌犯刻意割下那截小拇指外。刘宏道详细搜索了住宅的内部,也询问了受害人的家属,还翻看了以前留下的建筑图纸,并没有发现住宅有外人不得而知的密室迹象,当然,除了住宅下面的停车场,多出的一根承重的柱子,有点令人费解外。询问之后,受害人家属告知,那是后来为了加固房子结构用的,因为在上面的书房安放了一个十分沉重的保险柜。
案件似乎又回到了无解的局面,但是刘宏道并不放弃最新发现带来的假设,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次问话。
“燕妮娜小姐,你和王亨基先生认识多久了?”刘宏道问道。
“认识了有两年多了,没想到,他就这样发生了不测……”燕妮娜悲戚戚说道,还拿出了包中的纸巾,准备擦拭就要掉下的眼泪。
“燕妮娜小姐,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刘宏道不快的说道。
而一旁作陪的汪少锋心里暗骂,“丢你个老母,这死鬼八婆,不愧是专业的戏子。”
“你和王李亨基先生的感情,或是关系好吗?”
“怎么不好,他说,他说明年就要把我扶正了……。,可是现在,阿sir呀,你可要找到他呀……”燕妮娜说完,居然当场梨花带起雨来。
在旁的汪少锋实在呆不住了,恨恨地瞪了梨花戏子一眼,出门去了,咒骂着走到过道点起烟来。
刘宏道不用说,现在是一个头,N个大,不过他灵机一动,抬出了大杀器。
“燕妮娜小姐,我是王先生专门从国内请来的,希望你明白,我是在王先生的授权下,向你提问的,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能保证这会不会引起王先生的不快,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吗?燕妮娜小姐。”
果然这句话起到了作用,王先生的名号可是要给面子的,不然会很难看。
燕妮娜马上调整了心情,和律师对望了一眼,在律师的示意下,向刘宏道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发问了。
“那么,燕妮娜小姐,下面的问题可能会牵扯到隐私,在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发问的,但是,你要明白现在这种情况,我是有苦衷的,当然,此次问话不会有任何记录和录音,更也不会成为法律方面的依据,这点请你放心。”
燕妮娜又和律师眼神交流了一下后,最后咬了下红唇,用力朝刘宏道点了下头。
“燕妮娜小姐,你和王亨基先生在房事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癖好,比如说……。”刘宏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拿出一条紫色的眼罩。
本想糊弄过去的燕妮娜看到眼罩之后,只好回答:“是的,有一些。”
“请你具体陈述一下,当然越具体越好。”
“亨仔呢,哦,我说的是王亨基,他呢,最喜欢玩密室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