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我的养父母是一对犹太夫妻,从事珠宝的买卖,他们在纽约中央公园附近给我留下了一套公寓,在我成年的时候转到了我名下。那对夫妻不能生育,当年收养我时,他们却没有让我改变姓氏,只是给我取了个烂大街的名字,就是强森。
这套公寓还保持着犹太夫妻过世时的面貌,没有任何的改动。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床铺和家具等都用布给包盖了起来。这套公寓地理位置优良,旁边居住的都是成功富裕的人士,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这里的房价已经升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每年为此我还要交上一大笔税金和物业费用,而且每年也都会有人询问我是否出售或是出租,但是我都没答应,因为,这里是我童年,留下不少快乐记忆的地方。
我与强尼的渊源从犹太夫妻车祸死后开始,说来诡异,我的异能也是从那个时候被发现,然后在强尼一路的逼迫中,逐渐强大,这是什么原因,我也很想了解,每次提出疑问时,强尼总会说,因为我们是被“它”选择的人,是异星种,至于这个“它”是谁,强尼说只有那个“它”愿意的时候,才会告诉你,没有经过“它”的允许,你是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在那对犹太夫妻的墓前,我和凯蒂献上了鲜花,他们被葬在了东区一座犹太教堂的墓地里,周围是一片梧桐树林,和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街市。在这里,生者和死者守望,寂灭和生机交融,现在和过去纠缠,就像黑暗之后的光明,闪电之后的雷声,有形的和无形的都汇集在了一起。
在唐人街吃过了午饭,我和凯蒂逛到天桥底下的一家店面,这里的面貌数年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变的只是挂在上面的招牌。
“妙手张景逸中医馆”,下面跟着一串小字体的英文介绍。
确定招牌无误后,我进入了小店,小店的门面非常简单,两面墙壁树立着连接天花板的壁柜,上面开着一排排抓药的小抽屉,高高的木制柜台后面是一展示大柜,放着各种中成药的药盒样品。
一进门,一个十四五岁的华裔少女从柜台后探出了脑袋,染着红发,梳着怪异发型,嚼着口香糖,用生硬的地方中文向我们问道:“来取药?”
我笑着回答:“不是,我来找张先生,张医师。”那女孩看了我身后的凯蒂一眼后,就换上流利带腔的英文说道:“我爷爷在午睡,要找他,两点后再来吧。”说完拿着手机又藏到了柜台后面。
我和凯蒂只好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打发等候的时间。
“强森,你自己是医生,怎么还来这种没有任何行医资质的地方看病。”在咖啡厅里,一旁的凯蒂表示不解,向我问道。
“我那偏头疼是老毛病了,西医的根本治不了,以前我给这位中医师看过,他的针灸效果很不错,我想再来一次。”
凯蒂见我坚持也不再说什么了,从她不屑的眼神中,我知道,要想改变西方人对中医的看法,不是那么容易,我也懒得解释一番,把人搞的云里雾里的。
虽然中医对传染和心血管疾病之类的治疗,没法跟西医比,但从人体调理的角度来看,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简单的说就是大毛病看西医,小毛病嘛,特别是很难断根的小毛病,用中医调理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两点之后,我起身前往中医馆,把凯蒂留在咖啡厅里,叫她在那里等我,省得她到时碍手碍脚乱掺和。
见了面,张医师领着我进他的会诊室。一张桌,两张椅子,一个立柜,再加上一个开着小洞的单人平床。这就是张医师给人看病就诊的地方。
张医师是个七十多的老者,清瘦身形,蓄着花白长胡,一身宽松唐衫。旧客到访,他很是高兴,简短的寒暄一番之后,就开始了他的望闻问切来。
他先是观看了我的气色,然后说道:“气色不错,不过这个房事要节制一点。”不愧是有本事的中医师傅,这都能看得出来。
接着他叫我张嘴,用力呼吸,咳嗽了几声。又看了下我的舌苔,说道:“身体健壮,器官良好,只是饮食过于精致,要多吃点粗粮水果。”我暗自点头,哥常吃甜点是不怎么健康。
然后他问我:“还是老毛病?”我回答:“是的,只是最近严重了许多。”他点了点头,一手搭脉,一手触摸我的太阳穴上。过了有两分钟,他思考了一阵抚须说道:“还是思虑过度,引起焦躁所致。”
那不废话吗,哥的异能当然是用脑过度了,给我针灸几次,减缓一下就行了,我暗暗想到。
不过,张医师迟迟没有动手,坐在椅子上又思考了一阵,又问我:“你是不是长炼我教你的打坐冥想之法。”
我听了有些奇怪,于是回答道:“我也就每周两三次,每次也就差不多两个小时。这个算不算多?”
老中医听后露出不信的神色说道:“李先生,你确定。”我一听,有点恼,不快的说道:“张医师,这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这个样子。”
“哦,那对不起,李先生,我多事了。”接着他又对我问道:“李先生,你现在打坐冥想的时候,身体里是什么感觉,哦,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打坐冥想的时候,发现身体里的一丝异常。”
我回想了一下,说道:“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后来就觉得腹中有点热感很舒服,然后嘛就是觉得这背部的脊髓有点麻痒,我想应该是长时间不动,引起的轻微感觉紊乱,很正常的,我是学医的。”
我话语刚落,老中医象看见什么黄花大闺女似的看着我,站起来,又坐下去,又站起来,又坐下去,搞的我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我心怀忐忑向他问道:“张医师,这没什问题吧?”
“哦,李先生,这没问题,真的没问题。”老中医恍然如梦醒一般恢复了原来的神态。
接着他说道:“想不到,李先生,你居然是三观之体。”
于是我诧异问道:“什么是三观之体,有没副作用?”强大的异常能力,虽然很酷,但是也往往带来麻烦的副作用,我可不想身体再有什么难缠的毛病发作。
老中医听了呵呵对我一笑:“那怎么会,李先生过滤了,这三观之体,那是我以前学道的师傅说的,说是有种人,他们的天生感觉远超凡人,想不到李先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人。”
老中医这么一说我安下心来。接着老中医又感叹道:“李先生要是自小学了,我这从师傅传下的打坐冥想之法,然后再勤练不止,我都不知道,李先生会有怎样的成就。”
“成就?不跟我添麻烦就行了。这云里雾里的东西,还是保持在七岁前的臆想状态比较好。”我心里想着,于是含糊说道:“张医师,有这么玄乎?你说的成就嘛,我就是想呀,也不可能了,还是治治我的头疼吧。”
“好了,李先生,我这就取针去,不好意思,刚才扯远了。”
一番针灸,再加上几个火罐,哥的脑袋是轻松了不少,于是就买单走人。不料,临走时,张医师送了件东西给我。
我一看,是一件包在绸布里的东西,应该是一本书籍,张医师热情要我收下,要我没事照着书中的方法练练,说是对我有好处,于是我也不好推辞,说声谢谢,以后一定惠顾之类话就道别了。
走在路上,我忍不住好奇,打开一看,结果这书名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书的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如来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