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闯奈何桥。”珪叔大喝一声,拿刀当剑使,刺向少年。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刀法?”少年纳闷,但以防万一,他往后连退五步,让开刀锋。
珪叔看少年已退,也收回大刀,做状欲逃。
“骗我?哪里走…。”少年怎么会让他逃走?纵身一跃想去抓珪叔。
“着”珪叔一个转身,把大刀郑向少年。
少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难以躲闪,只好用宝剑来挡大刀,这大刀灌注了珪叔的全身内力,有如千金巨石压过来,少年被震的向后飞去。
在少年要落地的时候,珪叔已然赶到,不知他从哪来寻来的一根绳索,用力一甩,缠住少年的双脚,再往后一拉,少年摔了个狗吃屎。
少年刚想爬起来,一只大脚以从天而降,如果躲不掉肯定会脑袋开花。
“壮士手下留情,有话好说。”一声爆喝传来,声音浑洪有力,有如晴天里闷雷,震得众侍卫耳膜欲裂。
珪叔本来就没有想取少年性命之意,脚往后移,踩在少年的肩头上。
“义父。”少年惊喜。
“大哥…。”林中埋伏的一群人也冲了出来。
只见一里地外出现黑压压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面胡须花白的老汉。
“呵呵,小子,你已经输了。”珪叔不理会那老汉,笑着看向脚下的少年。
“呸!你使诈,这回算不得。”少年吐出嘴里的泥土,嚷嚷道。
“呵呵,杀敌致胜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输了就输了,这就是结果,何必在意什么样的过程呢?”
“哼!”少年冷哼一声,挣扎着想起来。
“咯咯…。刚刚还有人说,输了怕有人会死不认账,难道你早就料到了这点好找借口抵赖?”看少年那惨状,远贞咯咯直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吾家小儿无知,在这里胡闹,有什么冲撞之处,在下代小儿向壮士培不是,还请先放了小儿吧,有话好好商量。”那老汉拍马上来,看少年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抱拳对珪叔道。
“义父,孩儿没事,不要为我求情。”
“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们再大战五百回合。”少年冲珪叔怒吼道。
“呵呵,是他自己不愿意服输,叫我怎么放了他?”珪叔这时方才转过头来对那老汉道。
“祁大哥?”珪叔这一回头吃了一惊,顿时愣在那里。
“你真的是元珪?”老汉有些不确定。
“正是小弟,小弟拜见大哥。”说着便放了那少年,急冲冲上前对老汉跪拜,并在耳朵出一模,撕下一块人皮面具。
此时的陈元珪看上去虽然还是一个半百的老人,但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面孔。
“珪叔?”
“珪大人?
众侍卫惊呼一片,就更不用说远贞了,她的小嘴完全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今天意外的事情接二连三。
“真的是你,刚刚兄弟们报告说有一个自称断魂刀的人,我还不相信呢,但听说此人又武功了得,能和铭斗的不相上下,猜想此人又可能是你,于是就摔众兄弟出来看个究竟。”老汉跳下马来把陈元珪拉起。
“对了,祁大哥怎会到此啊?”
“呵呵,说来话长啊,咱们先回山寨吧,有什么话咱们再好好聊聊。”老汉呵呵笑道。
“义父,那这些货物咱不要了?”少年看陈元珪跟老汉套近乎,他就不干了。
“臭小子,还惦记你的货物呢,还不快过来拜见长辈?这是江湖人称断魂刀的陈元珪,我的好兄弟,快叫陈叔叔”老汉笑吗道。
“还断魂刀呢,也不过如此。”少年不服气小声嘀咕。
不过并不敢违背义父的话,走上前来叫了一声“陈叔叔。”
“哈哈哈,这是我的义子,刘铭,怎么样?贤弟,我儿武艺如何?”老汉拍打刘铭的后背,向陈元珪炫耀道。
“哼,原来这小赖皮叫刘铭,起个名字都那么老土。”一旁的远贞心里鄙视刘铭一番。
“哈哈哈,了不得,了不得,要不是我取巧,胜负还很难说呢。”陈元珪遇见故人,心中欢喜,也开怀大笑。
“大哥,这是石国大王子远恩。”
略微犹豫又指着远贞道:“这是二王子远真,此行陪同两位王子到长安进贡朝拜,却不曾想在此巧遇大哥,此乃幸事。”却不知道他说的是贞还是真。
“见过祁伯伯。”兄妹两人抱拳还礼。
“好好好,远来是客,都到山寨歇一歇,明日再起程不迟。”
“老三,带几个兄弟先回山寨,杀两口大猪,备些酒席,我要和贤弟大醉一场。”
“是大哥。”祁老三带上几位兄弟绝尘而去。
大队人马缓缓而行,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边走边聊,远恩兄妹和刘铭则在最后面大眼瞪小眼的跟着。
“想必老弟这些年一直呆在石国?”
“哎!是啊,当年那狗贼派人追杀我,幸得大哥舍身救我一命,我一路逃到峨眉山,谁曾想到那狗贼下了决心要把我们神殿一网打尽,我到了那里,神殿已是一片狼藉,我在废墟了搜寻了一天一夜,最后在一个土灶里发现了一女婴,那是神主刚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陈元珪简单的把当年的遭遇说了一遍。
“那后来你怎么到石国去了?”
“我把那女婴带上,但左思右想已无处可去,于是就想到合州去投靠大哥你,但当我到合州时,你已经人去楼控,想来是因你救我受到牵连,被官兵抄了你家。”陈元珪说到这里,很是抱歉。
“呵呵,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老汉摆手道。
“我寻你不着,正寻思要不要到京城去找我那堂兄,谁知道怀中婴孩多日不进奶水,饿坏了哭啼起来,这就惊动了官兵,我被官兵围攻身负重伤,一路西逃,一直逃到了药水河一带,到那里我已筋疲力尽,后来就昏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石国的皇宫中…。”
“原来是这经过,怪不得我一直打探不到贤弟的消息。”
“是呀,醒来后才知道是石国王子救了我,他也就是现在的石国大王,大王待我视如己出,我看大王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再加上我带着侄女不行不便,于是就觉得留了下来……。”
“定居下来后,我也派人多方打探大哥去处,却始终没有消息,想不到大哥到此落草…,都是我害了大哥啊。”陈元珪神情有些尴尬。
“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落草为寇又不是什么就丢人的事情,我现很喜欢这种日子。”老汉哈哈大笑。
“况且,即使没有你的事,我也迟早会和那狗贼对上,铭儿父亲的死也是和那狗贼有关,就因为那无需有的罪名害被死了,他充当一只最厉害的狗,只恨那狗贼坏事做尽,老天却瞎了眼还让他活在这世上。”老汉恨恨的说道。
“那狗贼丧尽天良,即使老天不收他,迟早也会有人取他性命的。”
两人谈话间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山寨前,山寨并没有高耸的围墙,只是简单用一些木头做成的栅栏围了两层。
当晚,兄弟两人把酒言欢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大早,山寨门口。
“贤弟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挽留了,虽说那皇帝老儿可恨,但为了石国黎民百姓着想,这事却不能耽搁,待到贤弟归期,我定当备好水酒,和贤弟大醉三天三夜。”老汉为大伙送行。
“义父,陈叔叔他们把这些珍贵物品都送给那皇帝老儿岂不是可惜了?
还去什么长安?照我说把这批货物留给我们增添些家用,这还够咱们寨子花两三年呢!到时候那皇帝老儿发起火来,他有胆子叫他上咱寨要不就得了?”刘铭还对这批货物念念不忘。
“你这臭小子不知轻重,你可知道这批何物有多珍贵?他能换取一国百十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呢,人命是金钱能买来的?”老汉呵斥道。
“呵呵,某人不说我倒差点忘了,记得人说比试输了就还咱们所有东西,并且还说…。”看刘铭对那批货物柳口水,远贞奚落道。
“对,我还说让你们畅通无阻通过祁连山一带,叫所有悍匪不能动你们一根毫毛,可是…。”刘铭本想说这回不算数的。
“可是什么?不会想耍赖吧?某人还说护送我们到长安去哩,咯咯咯。”远贞笑得直不起腰来。
“小白脸你别得意…。好!君子言出必行,我认了。”刘铭瞪了远贞一眼道。
“呵呵呵,是小人必随金子而行吧?可别打这批货物的主意哈,有我在你休想得逞。”两人又开始斗起嘴来。
“贤弟,你现在不便露面,有铭儿打着山寨的旗号,大哥相信各山头的寨主会卖给我几分薄面,在接下来的这段路程会减少很多麻烦。”老汉沉思了会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陈元珪也不再客气,他身份特殊,尽量不要暴露为好。
“铭儿,那你就陪陈叔叔他们走一趟,耽搁了日子,你师傅那里我会替你说情话。”
“是,义父。”刘铭最上应着,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
“到了京城,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碰到官兵就想杀,一定得忍,否则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就不好。”
“我不怕官兵,更不怕那些官兵找麻烦。”
“你不怕麻烦,可是你陈叔他们呢?记住了没有?一定要忍。”
“是,义父。”
刘铭和义父道别,和远恩的队伍继续向长安开进。
“铭儿,前面开路。”远贞学着祁老汉的口吻对刘铭道。
“小白脸,你找死?”说着就把大旗扫向远贞。
“哼,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把旗子弄断了,各山头的寨主杀下来,有人伤到我们了,回去看你义父怎么收拾你,呵呵呵。”远贞让过大旗提醒道。
“算你狠。”刘铭收回旗子,不理会远贞继续赶路。
这两人一个看一个不顺眼,一路都在斗气,后面的陈元珪和远恩等人也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