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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市井

他设计出来的机甲风靡整个神洲世界,包括神洲最大的机甲集团、神洲的实际统治者‘神州’集团在内,一共有一百多家顶级的机甲集团、公司主动跟他签订合约,收购他的机甲设计图!

他的崛起堪称一段传奇,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他就从一位给某家小回收站做废品分类的员工身份,一跃变成了神洲最顶尖的机甲设计大师之一!

他的每一步都是传奇,他的崛起是,他的产量也是。一年,他只用了一年,哦不,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总共一百五十六张中、低端的机甲设计图和超过三十张的高端机甲设计图,并且张张精品!其他的机甲设计师,哪怕是大师,想要完成同等量、同质量的机甲设计,有业内专家估计,最短也需要三年!三年,还是最短的保守估计,也就是说,他的产量是其他机甲设计师的足足三倍有余!这还不能说是传奇吗?如果还不能,那么他还有一项足够分量的成就!

他设计出来的一百五十六架中、低端机甲设计图,在经由‘神州’、‘西达’、‘贝尔克’等众多势力豪强的机甲集团完成制作并销售后,在这一年里销量就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六万亿架,并且,这个数值还在持续上升当中!

六万亿架,不是六万架,也不是六亿架,而是六万亿架!即便是去年的年度设计界机甲销量排名第一的克罗大师,他去年的销量也不过才七千亿架,虽然今年克罗大师有了新的突破,销量达到了九千亿架,将近一万亿了,但是,这也不过只能让他位于第二位!那么,第一位是谁呢?毫无疑问就是他!六万亿架,当之无愧的第一!据业内人员估计,这六万亿架机甲,从数量上,已经足以组成战略级要塞机甲‘神舟一号——神武’了!然而,这不过是他一年的销量!

那么,他是谁呢?他到底是谁呢?!

他就是——本年度最具人气机甲设计大师——刘鑫,刘大师!

……

……

狭小的房间里,某男歪着脖子坐在地上,脸上挂着猥琐的傻笑,正不知在做什么白日大梦!

傻傻的笑容,眯缝、猥琐的一双小眼,趴到在脑袋上的油腻短发,似乎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了!脸色泛黄,看起来没有一丝精神,几乎快裂到耳根的嘴角挂着一滴晶莹的口水,时不时地还从嘴中发出“呵呵……呵呵……”的傻笑声!

这样的表情和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可见此人将‘白日做梦’这个成语是贯彻到底,并且演绎得淋漓尽致!

“叮铃……”

忽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响起!

正沉浸在未来美好幻想中的他条件发射般忽然起身,胡乱地抹了抹嘴角,把口水擦干净!

看着身前不知何时跳出来的一道光幕,光幕上显示着几个晃动不停的数字,闹铃声正是从这个光幕发出的!

7:30

他伸出手指在光幕上一点,一划,光幕忽然缩成一个光点,消失不见!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耸拉着泛黑的眼皮,他没精打采地出门去了!

“砰!”

房门紧闭!

门后打着一张横条,上书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哥很忙!!

……

……

走在大街上,刘鑫一边贼溜溜地偷瞟过路美女的性感长腿,一边在心理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买到一台系统!

所谓‘系统’,是一种可以连接虚拟网络传播信息的机器!它用途广泛,娱乐、购物、通讯……等等都可以通过它来实现!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它的影子,整个神洲的居民都几乎人手一台!

当然,刘鑫这样的贫困户是被排除在外的!

市面上即便是最便宜、最低端的系统,售价也高达三万华币。这还是最低端便宜的,其余稍微高端一些的系统,那价钱,足以让大部分神洲公民望而却步,更何况刘鑫这样的困难户呢?

普通的民用系统,按照智能的高低,人性化设计的逼真程度,大致可以分为地段、中端、高端三大类。

低端的系统性能较差,一般的小厂家都能制造,售价大概三万到十万华币之间,这种系统的外形大多是一些手表手链之类的饰品,或者是一些交通工具、生活用品,可以进行形态变化!

所谓‘形态变化’,就是指机械可以进行变形,由一件饰品变化成一个机械人或者一个仿真人,系统的形态变形一般都是仿真人,机械人的很少!

而中端系统,性能比起低端系统要好一大截,不但样式繁多,还可以自由选择形态变形,还可以按照使用者的要求自我改造,更重要的是,它在虚拟网络中显示各方面信息的仿真程度,是低端系统不能比拟的!

这种系统一般只有那些有实力的厂家才有那个技术去制造!

至于高端系统,那完全就是一个万能百科全书般的存在了!它不但包含了中、低端系统的所有优点,虚拟网络信息显示仿真度极高,还具备超智能的运算,可以像人一样聊天开玩笑,还能作为忠实且万能的仆人,为您处理一切杂物,导航、购物、打游戏……样样精通,名副其实的万能!

这种系统,已经不是一般厂家能够制造生产的了!

有能力,有实力生产高端系统的,只有像‘神州’这样的巨无霸势力集团!因为高端系统,其实就是武装力量的原型系统。铠甲、机甲,主导着他们运行的系统,其实都是民用系统的进化改良版!或者说,民用系统其实都是铠甲、机甲系统经过简化之后的产物,是各大势力经商集财的工具罢了!

除了民用系统之外,还有工业系统、商业系统、政务系统、武装系统和军事系统等五大类系统!其中民用系统、工业系统、商业系统、政务系统等四类系统被另外归类为‘普通系统’!而武装系统和军事系统则被统称为‘武装系统’!

对于这些显然不是自己有能力拥有的高档货,刘鑫是不会去奢望的,他瞄准的是一台神州产低端民用系统,而且还是二手货,店老板叫价两万,他硬是把这个已经算低了的价格再往下砍了五千,变成了一万五千华币,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肯买!

穷就是没办法,谁让哥这么穷呢?

小鑫哥心安理得!

他这一连番的砍价已经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几乎一有时间他就往那家二手店跑,跟带着老花镜的店主讨价还价。如此持续了三天,他才终于把那台二手的神州产低端系统砍到了一个距离他理想中价格差不多的地步!

为了一台二手系统,一连三天都去砍价砍价再砍价,可见刘鑫这厮为人是多么地厚颜无耻,令人不忍卒视了!

但是,如果不能用一万两千华币的代价买到那台系统的话,以小鑫哥每个月才区区两千多华币的收入,即便买下了那台系统,那他也就饿死街头了!那还要系统何用?!

穷就是没办法啊!

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无奈地骂了一句,刘鑫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那家让他一连努力了三天的二手店。

普通平常的店面,挂着一张夜晚时会灯光闪闪的招牌,上面有‘华约二手店’五个大字。招牌下,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头正坐在玻璃台前,低头摆弄着手里一件手链式的玩意!

一只手忽然伸到玻璃台面上,在老头面前轻敲了两下!

“咚咚!”

老头眼珠一转,头也没抬,像翻白眼一样瞪起双眼向前看去。

“是你?!”

一见到来人的面貌,老头语气顿时不善,“一万五,少了不卖!”

“切!”

刘鑫当仁不让,一脸鄙视,斜视着老头,“一台二手系统也卖一万五?我说你可别坑我年纪小啊!你这招牌虽然写的是二手店,可这里面的货嘛,鬼才说得清楚究竟是二手还是三手的呢?指不定啊,还是四手、五手……”

“行行行!打住打住!”

老头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正视刘鑫,脸色不悦地打断刘鑫即将进行的长篇大论,“别说了别说!一万四好吧?就一万四,这是我的底线了,你要还是不肯买,那我可就卖给别人了!”

“不行!一万三,就一万三,我今天就带这么多!”

“开玩笑!这系统可是‘神州’产的,性能方面没的说,光收购价就花费了我一万三千五,再加上收购之后在我这里存放了一段时间,保养费啊什么的七七八八算起来都不止五百,卖你一万四我都已经亏了!”

“什么保养费,骗人吧!我看那系统上都落上灰尘了,别说保养,我都怀疑你把它放在那放了那么久,动都没动过,是不是给放坏掉了……”

……

……

漫长的讨价还价,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刘鑫才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地丢下一句‘我回去考虑考虑’走出了店门。因为,他的上班时间,快到了!

今天的成果不错,才一个早上就省下了一千华币,刘鑫走在大街上都是带着笑的!

一千华币啊!那可是他将近半个月的收入!

看着一脸喜色,匆匆离去的少年,老店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刘鑫第一次踏进他的店门指名要买那台神州系统时,他就已经决定低价出售了!否则也不会一直留到今天还摆在那里,更不会那么有耐心地天天去跟那小子讲价!要知道,神州产的系统市面上可是紧销货,即便是二手的也很受消费者青眯,不要说一万四、一万五,就算是四万一、五万一也有人愿意出!

这小子真小气、真无耻啊!

店主心中暗想。他能理解刘鑫,因为年轻那会,他也不比现在的刘鑫好到哪里去!甚至严格点说,那时的他,可比刘鑫差得远!

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有一发不可收拾趋势的回忆,他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刚收购来的‘新货’!

……

……

在神洲,只要是个城市都会设立‘废品回收站’这样的机构,用以回收、处理城市中千万上亿人日夜不断生产的垃圾废品!

华约尔城只是个小城,常住人口不到一千万,但即使这样,在小城东部的城郊依然设立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废品工业区,工业区里大大小小的回收站和回收站外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随处可见!

刘鑫便是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的一份子!

穿过‘华约二手店’所在的大街没多久,刘鑫就顺利地抵达目的地,一家普通的废品回收站!

回收站内,刘鑫熟门熟路地来到员工换衣间,从长长一排的深绿色员工衣柜里找到标着‘138’号的小柜,把那双猥琐的小眼瞪得老圆,然后朝小柜中间一个形似锁一样的东西凑了上去。

“嘀!”

“身份验证成功,请领取!”

系统合成女声礼貌而机械化地说了一句,小柜便应声打开,里面摆放着两件小东西,一块手表和一条腰带!

刘鑫动作麻利,一下子就把两件东西都抄了下来,再顺手把小柜合上,然后走到了柜子对面一间全封闭的简陋员工更衣室!

腰带是制式的纤维服,手表是制式的铠甲,二者正好配套,是统一制式的废品分类用铠甲,它的核心系统属于工业系统,并不具备战斗力这种东西!只要是在神洲长大的人都知道,所有的系统里,只有武装系统和军事系统才会具备战斗模式,其他的系统,都是辅助类的!

这一副两样的装备,对刘鑫这样做了三年废品分类的老员工来说,早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进入更衣室,把门关好,刘鑫熟练地抬起右手,把从小柜里取出来的手表套上,再把腰带也系上,然后又把左手抬起,左手手腕上扣着一块手表状的物品,他伸出右手在手表上一按,嘀地一声,一身干练朴素的短袖长裤眨眼间消失不见!

这是服装仪,不过当然不会是什么高档货。小鑫哥这两年为了买那台神州产二手系统,为将来能出人头地做下铺垫,可谓是省吃俭用,哪里还有闲钱去买什么高档的玩意?他手上的这块服装仪是两年前的老款了,一共有三十六套服装形态,十八套夏装和十八套冬装!

把服装仪一关闭,小鑫哥瘦弱的排骨身板就显露无疑,那条系在腰间的制式铠甲腰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伸手往腰带上一按,一层电芒以腰带为中心,迅速扩散向刘鑫全身,眨眼间,小鑫哥瘦弱的身板便裹上了一层蓝底白条的紧身服!这是导能纤维服!操控铠甲、机甲必须的第一个步骤!

随后,刘鑫又伸手把右手腕的手表一按,同样一层电芒闪出,以比刘鑫身体宽几公分的距离,在刘鑫体表闪动不停!大约三秒钟后,一具蓝白相间,生有六条手臂的铠甲就闪亮登场了!

刘鑫在这家废品回收站的工作是对运送来的废品进行分类处理,虽然华约尔城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有分好类别的垃圾桶,但一方面住民们认为垃圾就是垃圾,丢进垃圾桶就是了,哪里还要分什么类?几乎人人都懒得去学什么垃圾分类!而另一方面,摆放在城里的垃圾桶不可能按照电器、果皮、废料……如此繁琐的类别去摆放,那整个华约尔城除了垃圾桶就没别的了!所以城里的分类垃圾桶其实也就是‘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类,但是实际上的垃圾分类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呢?所以,还是得要分类啊!

站在形如一座小山般的杂物废品堆面前,小鑫哥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鬼使神差地,小鑫哥想到华约尔城里许多与他年纪相仿,但出身高贵的少年,此刻他们恐怕正忙着陪女伴旅游购物,捧她开心吧!那种生活真是让人向往啊!

再看看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垃圾山……

自古贫富两重天啊!

心里暗骂了一句,小鑫哥无奈地摇摇头,开工了!

六条手臂上下挥舞,铠甲像只勤奋的蚂蚁般朝扑向垃圾山!

视线经过系统扫描仪的改变,垃圾山在小鑫哥眼中变成了白红两种颜色,白的是无法回收利用,红的是尚且具备一些能量反应的物品,需要刘鑫亲自鉴定能否回收!

工业系统是一种十分简单的系统,比起民用系统还要简单得多,它有非常明确的侧重性,就拿刘鑫手上的这具废品分类用铠甲的工业系统来说,它只侧重废品分类这一方面,系统内所包含的所有功能十分单一,只有一样,那就是垃圾分类,此外没有其他功能!但垃圾的类别何止千万种?而且时代在不断地发展改变,垃圾这种东西的样式也随着不断发生变化,功能如此单一的低级工业系统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分类的!所以,想要单单依靠系统去完成废品的所有分类,是不可能的!始终还是需要人工啊!

六条机械臂挥舞,刘鑫熟练无比地把眼前垃圾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成两堆,其间不时夹杂着某未完全报废的机械被启动的提示声!眼下,就来了一个:

“嘀!”

“构纹系统启动中……”

一个柔和完整,没有一丝损坏机械启动时应有的沙沙声的合成音响起。

原本挥舞不停的六条机械臂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构纹系统?

系统?!

铠甲内,原本无精打采的小鑫哥贼眼一亮,小心肝忽然生起一股狂喜!

系统?这不就是他这两年省吃俭用,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吗?

刘鑫在这家回收站少说也做了三年,各种各样损坏掉的机械,包括系统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但是能启动的系统,还是头一回见到,也难怪他会感到欣喜!

要是这个系统能用的话,那得省下多少钱啊?!……

念及于此,刘鑫心中大喜之余,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发出标志性的“呵呵……呵呵……”的傻笑声!

“构纹系统已启动,初次使用,请注册身份!”

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打算刘鑫的臆想!

刘鑫回过神来,习惯性地伸手抹了抹嘴角,却发现此时正穿着铠甲,擦不掉嘴角挂着的那滴口水,不由悻悻地地收了回去!

他的另一条手臂扬起,把一物放到眼前!

是一个黑乎乎,表面布满纹路的小球,黑水和污泥粘在上面,几乎遮住了一大半的面积!

这是什么玩意?

刘鑫愕然,市面上的系统外形不是一般都是手链、手表、护腕之类的吗?什么时候蹦出了个球来?

小鑫哥瞪圆一双小眼,一脸狐疑地盯着黑色小球。

这货真是系统?!

他很怀疑!

“请注册身份!”

似乎是刘鑫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连机械都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注册身份?……

刘鑫把小球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发现除了纹路就只是污泥!

刘鑫额前黑线三根,嘴角抽搐,心中破口大骂!

什么提示都没有,注册你个头啊!

难道是语音注册?或者是扫描注册?那可是高级货才会有的注册手段啊!

想到这里,刘鑫这厮嘴角又是一咧,瞪起小眼对着小球就是左瞧右看,结果发现啥动静都没有!

好吧,不是扫描注册,那就是语音注册了!

“刘鑫!”他忽然张口说道。

小球的回答是:

“请注册身份!”

刘鑫眼皮一耸,不满、鄙视之意显露无疑。

好像也不是语音注册啊?

那会是什么注册方法?

咬咬牙,不甘心的小鑫哥又喊道,“刘鑫!”

“请注册身份!”

小鑫哥不满之意更重,鄙视地看着小球,心中恶狠狠地猜想:难怪你会被当成破烂丢掉,真是废品一个!

想想也是,要不是废品,谁会把一个好端端的系统丢掉?至少华约尔城里还没有这么奢侈、浪费的人!

摇摇头,把小球暂时放到一边,等有空了再做处理,刘鑫便重新投入到废品分类中!

这一座小山般的废品可是他这一天的工作量,完成不了就不能下班!

天杀的小工厂!天杀的压迫剥削制度!!

刘鑫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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