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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美丽传说》番外篇

熏风徐徐吹来,撩起庭院中的一片新绿。枝头艳丽的各色花朵吐露着浓郁的芬芳。而这些不同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就调和成一种奇异的味道,如同迷幻剂一样,让人闻了昏昏欲睡。

伊曦斜倚在廊下围栏上,随手掐了一段木棉的嫩枝在手上摆弄,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尽情地阳光下伸展着肢体。

而她,则靠在这里,一动也不想动。

五月的春天,正是连花香也表现出最绚烂的季节。风吹来,是暖暖的,花香飘来,也是暖暖的,而这阳光,也是似浓非浓,欲淡不休……

天空,是介于蓝与灰之间的那种暧昧颜色,压得很低,让人总有一种气闷的感觉。

这样的天气,简直会让人抓狂。

手中的木棉枝,叶子已经被她一点一点,拔了个精光。

唉……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伊曦将秃顶软绵绵地往前一丢。

“妈咪……”

童稚可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脚边,伴随着一双白嫩的小手不停地扯着她的裤管。

“小允乖。”

她弯身把小允抱起来,放他到半人高的围栏上坐着。

真快!

不知不觉,大半个下午又过去了,小允午睡都起了。

伊曦示意带小允来的保姆先退下。

真的是很快!转眼间小允都三岁了,已经从一个脆弱的小生命,长成一个能跑会跳,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了。

想当年,小允还是她与唐怀远结婚的导火线。

想她十月怀胎,辛苦地生下这个儿子,然后悉心地照料他成长,和唐怀远的婚姻,却也一天天地趋于平淡。

是的,平淡。

唐怀远对她,依然体贴爱怜。可日子久了,甜蜜的感觉慢慢变淡了,感动的感觉消失了。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重复,几乎一成不变。

她在美国的事业,在几年间,随着唐怀远的回来,也把总部搬到了这里。

远离了美国那时时充满新鲜与刺激的氛围,少了强大的压力与竞争,她变得懈怠起来。

每天都过得自由又散慢,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活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会很快地老去,然后慢慢走向死亡。

她不要变成那样。

“妈妈,我肚子饿。”怀中稚儿的呼唤,惊醒了伊曦的冥想。

“好,我们去吃饭。”

伊曦牵起儿子肥嫩的小手。

吃饭皇帝大,更何况是宝贝儿子的肚子饿了?当然是吃饭要紧。

“夫人,先生来过电话了,说他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陪您吃晚饭,让您不用等他。”

管家弗兰克看伊曦牵着唐允走向饭厅,忙跟上去侍候。

“喔,我知道了。”

伊曦没什么感觉地将小唐允抱上身边的餐椅。

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唐氏公司很大,事业多,应酬也多。饶是唐怀远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它们在正规的上班时间内全部搞定。

这种应酬,最早也要晚上九点钟才能回来。

唉,又是一个一个人的夜晚。

“夫人,您的电话,是先生打来的。”

弗兰克拿着一支电话的无绳听筒走进餐厅,递给伊曦。

伊曦喂唐允吃完了饭,将他交给保姆带去玩,自己则在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的晚餐。

“喔!”

伊曦接过电话听筒。

“喂,曦儿吗?”唐怀远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好听,穿出话筒,直达她的耳鼓,感觉是那么真实,却又如此遥远。

“是我。”伊曦淡淡地应了声,目光调向窗外,有点儿漫不经心。

“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回去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好吗?”

这就是唐怀远。虽然他已经打过电话,请弗兰克转告她,但他一定还会再打电话回来,亲自跟她说一声。她也很无奈。

夫妻之间,恋人之间,是用不着这么多礼的。

“弗兰克已经告诉我了,而且,我已经在吃了。”

伊曦拿着勺子的手,下意识地拨着碗中的饭粒。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你吃饭吧。我会尽快地回去陪你。”

“哦。”

她仅是为了回应而回应。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他那么快回来陪她。

现在,她反而想一个人呆着。

“要过得愉快一点哦,再见!”

“再见。”

这句话根本是没必要的。他的一句祝福,就算是出自真心实意,但如果没有实际行动的表示,那又有什么用!

根本就是空话一句!

伊曦用力地挂断电话,随手往桌上一扔,挖起一大勺饭塞进嘴里。

就算他现在是在家里陪她,她也不会比现在快乐多少。

抬头看看四周,是空空荡荡的饭厅。偌大一幢房子,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虽然还住了一大帮仆人,但她还是觉得冷清。

有钱的悲哀啊!

住着人人羡慕的豪宅,有各司其职的佣人侍候着饮食起居,反而不如平凡人家,有一套普通但舒适的房子,凡事亲力亲为来得有幸福感。

算了,她今晚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了,要不然,她怕她会疯掉。

伊曦毅然推开盘子,走上楼去换衣服。

九点,唐怀远准时回到家里。

“小允睡了吗?”唐怀远脱下西装外套交给弗兰克,边走边解着领结。

“少爷早就睡了。”弗兰克跟在唐怀远后面上楼。

“哦……那夫人呢?”

曦儿是标准的夜猫子,不会这么早睡。这会儿,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读小说啊,看电视,玩一下电脑游戏什么的。

他对她,是很放心的,知道她会照顾好自己。

“夫人她……不在。”

“不在?”

唐怀远讶异地顿住脚步,看了弗兰克一眼。但弗兰克始终维持着管家的标准姿态,在主人面前半弯着腰,低着头,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夫人吃完晚饭就出去了。”

“……她有说去哪儿吗?”

“夫人只说出去逛逛,没交待要去哪儿。”

虽然知道主人的情绪有点不对。但他们做仆人的,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关心。主人的事,仆人不便多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倒是奇怪了,这么晚了,曦儿会去哪儿?唐怀远边想边轻轻推开婴儿房的门,他们的儿子唐允正在他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唐怀远帮他拉好有点滑下的被子,亲了亲他柔嫩的小脸,悄声道了一句“晚安”,才退出门外。回到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卧室,妻子不在,整个房间冷冷清清的。

他想了一下,决定先洗澡,也许还没等他洗完,曦儿就回来了。

十几分钟后,唐怀远披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卧房里还是不见妻子的踪影。

他搬出一台手提电脑,与公司连线,再拿出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处理起来。

既然老婆还没回家,他就先把这些文件处理一下,等老婆跟工作两不误。

一开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抬头看表。渐渐地,他抬头的间隔越来越长。再后来,他就完全扎进了工作中,忘了时间。

“弗兰克,你怎么还没睡?”

倒了杯水回卧室,唐怀远发现弗兰克还坐在楼下门厅的沙发上。

“我等夫人回来帮她开门。”

唐怀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时针都已经偏过了十二点。

“都这么晚了,你先去睡,我来等就好。”

“是。”

弗兰克看了唐怀远一眼,把头一低,没说什么。

他隐约感觉得到,主人跟唐怀远之间好像出了点问题。自从主人成家以来,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么晚还独自外出不归过。

但他只是个管家,就算主人拿他当家人一样看待,说穿了,自己也跟洗衣做饭的仆人没什么两样。他也关心主人,可主人的事,他却不能随便多言。

唐怀远终于开始有点儿担心了。

曦儿这么晚还不回来,既没告诉家里人要去哪里,也没打电话回来,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虽然清楚曦儿聪明机警,又有足够的能力以自保,但她一个女人家,他还是不放心。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拿起电话,拨了伊曦的行动电话。

平常,为了给伊曦足够的自由与空间,没有急事,他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但是电话不通,话筒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消息。再拨,还是同第一次一样的结果。

唐怀远面色沉重地放下电话。他也觉察到了状况的不对,但却不明白症结出在哪里。这个问题,只有他的亲密爱人才能回答,而他能做的,也只有等而已……

凌晨两点,门外终于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唐怀远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酸涩胀痛的眼,拿起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都冷掉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像个呆瓜一样傻等下去,他把文件从卧室搬到客厅,以此来打发时间。

高跟鞋与地面清脆的敲击声由远及近,钥匙**进锁孔,转动了一下,接着是门把手。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他的妻子,一身盛装的伊曦。

“怎么你还没睡?”

她本来是直接往楼上走的,转头却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他。

“我在等你。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他站起来,走近她细细打量,嗅到了她身上沾染的烟气与酒气。

“你去哪儿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这句话,没有责备只是关心。

“没什么,只不过是去酒吧坐了一会儿。”

他到这时候还在看他的文件。伊曦转身往楼上走。她早累了。

“哦……”

他不能怪她,她天生喜欢刺激与冒险,而他们两个人,也是在PUB认识的不是吗?

“下次别这么晚。不安全,对身体也不好。”唐怀远跟在伊曦后面上楼,“累了吧?我帮你放水,你洗个热水澡再睡。”

他按伊曦在床边坐下,转身去了浴室。

不管是多重要的事都等明天再说,她这样一脸憔悴的样子,他看了心痛。

伊曦长呼了一口气,包一扔,仰躺在床上。

自己的老婆夜半不归,还带了一身乌烟瘴气地回家来,以为他会兴师问罪的。或者起码,也会有个脸色不高兴什么的,哪知他还是平心静气地看他的文件,若无其事地对她体贴入微。

他是圣人吗?圣人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吧?他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结婚以前,唐怀远虽然也斯文、优雅,但身上自然透出一种领袖的威严与霸气,让她心折。可是婚后,他的霸道逐渐消失了,她也收起了不驯的性子,婚姻生活越来越淡而无味,像喝白开水一样。她想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唐怀远是个好丈夫,她也不是不再爱他,问题在于,他们两个都太压抑自己了,都怕自己束缚了对方,而给对方太多的自由与空间。

夫妻间的过于尊重不是什么好事。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们就要真的“相敬如冰”了。

“可以去洗澡了。”唐怀远从浴室里出来,找了件睡衣给她。

“哦。”

真是让人气闷!她得想办法给他改一改才好。

或许刺激他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今晚,正是个良好的开始。

伊曦边洗澡边想着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她的唇边,露出了一朵久违了的笑。

那是她要做“坏事”的标识,任何了解她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成为她下手的对象。

唐怀远,接招!

而这边,唐怀远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看窗外,不冷呀!

唐怀远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隐约的谈笑声。

“先生。”

“有客人?”唐怀远脱下外套交给弗兰克,看向客厅那端的起居室。

其中清亮悦耳的女声是他不会错认的,那是曦儿,那个男声会是谁呢?

“是法尔先生,他刚从美国来。”

“哦?”是曦儿公司的总裁,她事业上的搭档,那个法尔!

他跟法尔并没有太多接触,对他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却知道,法尔曾经也是曦儿的爱慕者之一。

或许还不能说曾经。因为据他所知,这个法尔目前仍是单身。

自从他跟曦儿结婚后,他就不怎么来这里了,而他上一次来,好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他跟曦儿,要吗是网络,要吗则用可视运程系统保持联络。而且最近,也没听曦儿提起公司里有什么重大的变动。

那么他来做什么?唐怀远悄悄地走近起居室。

“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汤姆和杰利都快不认识你了呢。”这是伊曦的声音,有着不可错辨的埋怨。

“不会的,我知道汤姆和杰利会一直记的我的,就像你一样。”

最后这一句似是饱含着深情。

“少拿我开心了,别以为我不在纽约就得不到消息,你身边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断过。”

“各取所需而已,我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她们。”

唐怀远不想再听下去了。

“曦儿,有客人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沙发上的两个人好像皆被他的闯入吓了一跳,曦儿收回了她正在抚摸汤姆的手,法尔则抬起他始终胶着在曦儿脸上的目光。

“法尔先生,好久不见,你是从纽约过来的吗?”将满腔的醋意硬压回心底,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向法尔打招呼。

刚刚曦儿脸上,分明还有灿烂的笑颜,现在却收敛得无影无踪——他就真的这么不受她欢迎吗?他已经好久不曾看她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是啊,我来处理一些事务,顺便来看望一下桑德拉,我已经有一年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法尔意有所指地看一眼伊曦。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挑衅还是指责?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唐怀远没有漏过法尔的小动作,心底有一股无名之火直往上冒。

“托你的福,我们过得很好。”

如果你不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唐怀远转身坐在伊曦所在的沙发扶手上,手则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膀。

“是啊,法尔。谢谢你特地来看我,我很好。”靠在唐怀远的怀里,伊曦也笑嘻嘻地回答。

“是吗?”法尔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然。”

他对曦儿的爱不容置疑。

“法尔先生还没吃晚饭吧?今天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不了,谢谢。今天我还与人有约,改天再来打扰。”法尔边说边起身告辞。

“我送你。”不等唐怀远开口,伊曦跟着起身。

“这样做好吗?”

他们走出屋子,走上通往大门的那条林阴路,直到把宅子远远甩在后面,法尔才开口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哪里不好?”

像换了个人似的,伊曦一扫刚才在唐怀远面前似有若无的淡淡轻愁,眼神闪亮,步履轻盈。她边走还边从路边采了一枝嫩叶在手里把玩。

“他很爱你。”这是肯定句。

同样身为男人,他很了解唐怀远此时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因自己而郁郁寡欢,却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任谁都会抓狂吧。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费心导演这出戏干吗?”

伊曦笑得更开心了。

都已经是初夏了呢!心情一好,周围的景色也跟着美起来。闻这空气,多新鲜!

“你这样做会伤了他。”法尔的表情更加凝重。

她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但问题总要解决不是吗?”

听出法尔话里的指责,伊曦也敛去了嗓音里的隐隐笑意。

“如果就让情况这样发展下去,很难说我们的婚姻将会走到怎样一个境地,假如结果是失败的,那对我们的伤害会更大。

“两个人在一起,能够愉快地生活,是需要不断地磨合的。这期间,难免会有争执、痛苦和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我在为我们的婚姻而努力,因为彼此都有爱,所以不希望它就这样结束,他会因此而痛苦,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今天这个局面,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那好吧,我会全力配合你。”

她一手导演了这出戏,由他来担任倒霉的“第三者”,来激起唐怀远的妒气,打破他们夫妻之间的僵局。计划可行倒是可行,可做丈夫的,注定得受苦。

有妻如此,究竟是幸或不幸?

唐怀远一直坐在起居室里没动。

曦儿送法尔出去,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他了解她的为人,就算她真的爱上了别人,她也会直截了当地向他提出分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明知不该,但他还是难以压抑胸里的那股醋意。他该怎样处理他们之间的问题?

商场上一直所向无敌的唐怀远,这里却给难住了。

这是某捐助机构举办的慈善晚会,吸引了众多的政、商界名流参加。

唐怀远独自端着酒杯,尽量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不时地抬腕看表。款也捐过了,该打招呼,该问候的也都问候了,该谈的也都谈成了,他现在站在这里纯粹是在挨时间。再过五分钟,等八点一到,他立马走人。与其在这里陪这些无聊的人应酬,还不如早点儿回家去陪他的曦儿。

自从那天法尔离开后,他就一直暗中努力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推掉了一切可以推掉的应酬,尽量抽时间陪着曦儿做她喜欢做的事,家里的气氛,最近真的好了许多。

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能恢复以前的状态了吧。

想到这儿,唐怀远一口饮尽了杯中的余酒。

八点了,他也该走了不是吗?

就在唐怀远正要起脚的时候,会场的入口传来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往门口看去。出于本能,唐怀远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进来的一对男女,无论是在年龄、相貌、服饰,还是给人的感觉上,都是那个相衬,足让人眼睛大大地一亮。如果可以,他也想跟着周围的人称赞一句,好一对璧人。

但是他不能!因为相偕走进来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法尔,女的,则是他牵挂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爱妻伊曦。

说不出他心里现在是种什么感觉。意外?愤怒?嫉妒?心痛?这些都有一点儿,但又都不是。有一个词形容得最好——不是滋味。

唐怀远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他们一一与会场中的人交谈、寒暄,直到他们走到他面前。

“怀远,怎么你也在这里?”伊曦像是第一个发现了唐怀远。

“是啊,你怎么来了。”唐怀远出奇地平静,却更可怕。

“法尔刚来这里,没有合适的女伴出席应酬,我陪他一起来。”

伊曦好像丝毫没注意到唐怀远的不对劲,依然一脸的笑容可掬。

“喔,原来是这样……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唐怀远的声音越来越死气沉沉,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场。

“你玩大了,他完全被你给**了。”法尔看着唐怀远的背影,冒出这么一句。

伊曦的反应仅是吐吐舌头,耸耸肩,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她比法尔要了解唐怀远,知道今天的状况比法尔说的还要严重得多,看样子,唐怀远十有**,今天晚上会将她拆吃入腹。

不过,这正是她要的,不是吗?

晚上十点半钟,伊曦心情愉悦地踏上屋前的台阶。

“桑德拉,先生好像心情很不好,从回来就关在卧房里喝酒到现在。”一直等在台阶上的弗兰克忙向主人说明情况。

主人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知道了。”

伊曦给弗兰克甜甜一笑,提起裙摆转身上楼。啧啧,喝酒了呢,希望他没有喝得太多,要不然,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能谈什么正事。

“怀远,”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开了几盏台灯,落地阳台的玻璃敞开着,唐怀远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喝着酒。

嗯!还好,只喝了一瓶多一点,以他的酒量绝不会醉,伊曦放心了。

“我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唐怀远转过头来,怪异地看着她。

“这种应酬,哪需要多长时间呀。”她也不明就理地跟他打着哈哈。

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唐怀远放下酒杯,站起来,跟着伊曦走到梳妆台前,俯下身,凑到伊曦的脸上嗅着味道。

“你干吗?”伊曦笑着推开他。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想干什么?”终于,唐怀远的口气不再平静,而是夹着满腔压抑的怒火。

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控制,她最好赶在他失去理智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吃醋了!”伊曦也收起笑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唐怀远捏住她的肩膀,使力摇晃着。

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她感受不到,体会不到吗?

“其实我跟法尔……”

“我不要听!”

“不好,我希望今天就能有个结果。”

她希望从今以后,能跟他快乐、亲密无间地在一起生活。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她不想再玩了。“好吧,你想说什么?”他暗叹一口气,转过身。

如果她要求离婚,他会答应她。虽然他爱她,却不希望她因他的爱而不快乐。

“法尔已经回美国了,今天晚上十点的飞机。”她假装没看到他一脸的惊讶,继续说下去,“因为明天,他要同一位他爱同时也爱他的女子订婚。”她的唇角微微地往上翘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头,迷起眼,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

有鬼,这件事里面肯定有鬼!

“也就是说,我与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伊曦无辜地摊摊手。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演一出戏,而我,完全被你们给骗了?”

糟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耶?

她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原因,给我一个你这样耍我的原因。”

他退后几步,双手抱胸,靠在柜子上。

“我没有在耍你。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早就出了问题吗?”

她还是快点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还从来没看过他这么臭的脸色。

“你整天只忙着你的工作,给我的,只是你一味的体贴、关心。虽然它们一开始让人感觉到很窝心,但久而久之,就会有一种虚假的感觉。其实夫妻之间,是用不着礼节那一套的。知道你有很多想法,我希望你能把它说出来,你有什么不满,也请告诉我,不要把它们统统闷在心里,一个人去承受。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来就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不是吗?”

唐怀远的脸色,在伊曦说话间,不断地变换着。

“所以,你就找来法尔跟你演这出戏?”

“对,我请来法尔跟我配合,激起你的嫉妒。因为你总是一副体谅、包容的样子,让我几乎以为,你不是心胸宽大,而是根本不爱我!”

怎么可能?他爱她的心天地可鉴。

“我——”

他刚欲反驳,却被她截住了话头。

“我知道你爱我,我对你的感情也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表达方式出了问题。”

伊曦的表白,让唐怀远痛苦多日的心,得到了最好的安慰。

她还是爱他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根本问题解决了,其余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你希望我对你坦诚一点?”

“对。”伊曦微笑地看着他,点点头。

“如果我不喜欢你跟男人太接近,不喜欢你去酒吧到很晚,你希望我能明白地告诉你?”他一步一步走近床边。

“没错。”她跪坐在床上,仰头看他。

“亲爱的曦儿,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唐怀远俯下头,给了伊曦一吻,“好了,我得走了。”他扣好衬衣的扣子,开始套上外套。

“你去哪儿?我们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伊曦困惑地看着他。

“我们是说清楚了,所以我更要走。”

什么意思?

见伊曦还不懂,唐怀远微微一笑,进一步为她说明。

“法尔虽然回美国了,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在,我总得对此表示一下,不是吗?”

他又啄了她一下,她呆呆的样子实在很可爱。

“再见了,老婆。”

敢这样戏弄他,还让他如此痛苦,最不可原谅的是,她竟然把他们的婚姻都拿来玩,他的亲亲爱人,势必得受一点教训才会学乖。

不会吧!伊曦仍盯着唐怀远的背影发呆。

她怎么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小气!

“嗨,定中,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唐怀远和石定中正聚在一起讨论公事,冷不防伊曦从他们后面冒出来,拍了一下石定中的肩膀。

她跟唐怀远约好了一起吃午饭的。

“嫂子,好久不见,我好得很……咦?嫂子你今天好漂亮呀!”

穿着打扮倒还在其次,让人眼睛一亮的是伊曦身上所散发的那种飞扬的神采。

“好了,今天就讨论到这儿。”唐怀远不悦地将一大叠文件硬塞入石定中的怀里,再顺势把伊曦拉到自己身前,隔开她与石定中的距离,“我们要去吃饭了。”

他的老婆漂亮,关他石定中什么事,要夸对着自己老婆夸去。

耶?老大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怜的石定中一脸的莫名其妙。

而始作俑者伊曦则一路上想着:她是不是有点纠枉过正了啊?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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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墨宫三少,天之骄子。她——安家小姐,倾国倾城。他——荡尽天下,只为红颜。她——神之血脉,祸尽世间。她——仙魔鬼妖人界最后一位神之血脉,诸界为抢夺神之血脉。战乱纷争,天下大乱。只为以神之血脉开启关闭久远的神界之门。他——仙魔鬼妖人界杀伐果断只为红颜,诸界联盟无尽追杀之。无所畏惧,荡尽天下。只为红颜身心平安。
  • 校草住隔壁:丫头哪里逃

    校草住隔壁:丫头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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