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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戎战的回忆

戎叔缓缓地走向秦正居所,此时已经入夜,黑夜中有一轮明月,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下第一将了。戎战心里很清楚:当年一战留下的暗疾一直未能痊愈,刚才又受重伤,生命力已经大损,自己已然是时日无多了。

他现在要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把一切都安排好。想到这,他不顾身上剧烈的疼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溶洞近了,戎战一眼就看见那道瘦削却又坚毅的身躯。那正是秦正。看到秦正努力的训练,戎战欣慰的笑了。他悄悄解开结界,,向洞内走去,在离秦正不远的一处石阶上坐下,认真的观看秦正修炼。

由于十分投入,加上戎战的刻意不发声响,秦正并没有发现戎战就在旁边。

终于,一盏茶的功夫,一套完整的训练走了下来,秦正完成的堪称完美。

戎叔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口中还说道:”不错,不错,总算没丢你父亲的脸。“

秦正听到掌声先是一惊,再一看,见是戎叔,立刻放下警惕,笑着迎了上去:”戎叔,你来了,怎么又不说一声,怎么能让你在这等我呢。”

戎叔哈哈一笑,挥挥手道:“无妨,小正,这次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些事的。”戎战没有时间浪费了,直接进入正题。

“什么事?”

”关于你的父母。”戎叔不再笑了,表情显得很严肃。

听到这里,秦正先是一愣,而后兴奋起来,自从懂事以来,他一直都对自己的身世怀有强烈好奇心,他十分想知道他的父母是谁,现在在哪,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看他。

现在终于要知道了。不知怎的,当真正要知道的时候,却又害怕知道了。

看着秦正的样子,戎叔真想一辈子不告诉他,有时候真相真的太伤人,可是现在已经不得不这样做了,他已经没时间了。再不说,秦正就没机会知道了

戎战努力搜寻着脑海中那段最不愿被他提及的记忆,整理好情绪,戎叔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的父亲叫秦宁,母亲叫齐雅舒。”没有给秦正提问和思考的时间,戎叔重新回到过去,将当年的事一一道来,以下是戎叔所述:

三十年前,我,你父亲都是二十岁左右,都非常争强好胜,不甘人后。秦宁是秦国世子,而我是西域戎族的少族长,当初我勇冠西域无敌手,所以将目光瞄向了中原,听闻秦宁乃是中原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一直压着晋南天一头。我自然是不服气的,于是找上秦宁,在秦国西边边界玄山打了一场,那一场战斗可谓万众瞩目,最终我们两人不分胜负,也是因为这样不打不相识了,我们彼此很欣赏,于是一同游历江湖,经历人世沧桑。一次偶然中,我们救下了一个被追杀的人,他就是楚飞扬。

楚飞扬是楚国皇帝侧室所生,但天赋出众,在年轻一代是出类拔萃的,一直被他大哥所记恨,生怕他争夺皇位,于是设计唆使当时的楚帝赐死了他的母亲,而他则侥幸逃出,被我们所救。就这样,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我们三人相识相知相交,在我的提议下,我们结拜为了异姓生死兄弟。我年纪最大,居首,楚飞扬年纪最小,居末。

不久,秦宁继承了秦国皇位,楚飞扬则在秦国担任将军,我则回到戎族统领部落。

十三年后,我们三人先后成为战帝,有了参加战神试炼的资格。当年包括晋南天,齐远图都参加了试炼,不过最终都一无所获,只有秦宁秘密的获得一部功法《〈狂战诀》,此事原本除了秦宁自己,无人知道,但秦宁对我和楚飞扬十分信任,一次偶然中,就将此事告诉了我们。

我倒是无所谓,知不知道都不会有什么想法。只是那该死的楚飞扬,我和秦宁一直没有发现,他一直对他父亲还有哥哥怀恨在心。

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晋齐。

不久,你父亲认识了你母亲,你母亲齐雅舒是齐远图的妹妹,他们两人相知相恋。却不料齐雅舒是晋南天的未婚妻。晋国知道了这事,十分震怒,齐远图也宣布和齐雅舒断绝兄妹关系。他们以此为借口,联合楚国,一同进攻秦国。

尽管齐楚联攻,秦国也还不至于不能据守,没想到这时候,楚飞扬竟然假传秦宁的命令,率领军队远攻楚国,最终攻破楚都,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哥哥,掌控了楚国军队,自己篡位称帝。

他这么做使秦国陷入危机之中,不久,他坑杀了助他攻破楚都的秦军将士,并带兵在南面进攻楚国。秦国两面受敌,局势迅速恶化,前线更是连连战败。

这场战争一直打了一年,就是这一年,你母亲生下了你。

楚飞扬的背叛,晋齐的强攻终于使秦国抵挡不住。你生下后不久,秦都被攻破了,你父亲带着残兵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玄山。他将刚出生的你和《狂战诀》藏在了一处只有我和他知道的地方。

然后率兵继续抵抗。

漫山遍野的三国士兵冲上来,你父亲原本想将你母亲给送到带兵的齐国将领那,毕竟她是齐远图的妹妹,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不料齐雅舒不愿离去,趁你父亲不注意的时候自刎而亡,秦宁彻底心死了,只是一味的搏杀。

此时,我才得到我父亲的许可率兵赶来支援,帮助秦宁打退了三国联兵。可是齐雅舒已死,秦国灭亡,秦宁彻底崩溃了,选择了和你母亲一样自刎而死。我将他们合葬在玄山,而后我终是找到了你。

二弟的死彻底激怒了我,我和西域戎族以及楚飞扬断绝了关系,率兵和三国激战,辗转数月,终究是寡不敌众,无奈之下带着残余的人隐居到了斜谷,直到现在。

那年那一场波及整个大陆的战争改变了大陆格局,最强大的被认为能够统一大陆的秦国不复存在,晋齐楚进一步巩固了他们的强国优势。如今的秦国故地被一些宋陈等小国霸占着。

戎叔一口气说玩了,对面的秦正却双目赤红,一滴滴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秦正这才知道戎叔之前说的仇敌是谁了。晋南天,齐远图,还有最大的混蛋楚飞扬,这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死不休!

秦正久久无语,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一刀刀切割,所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对父母的幻想都被击成了一地废墟。

这时,突然地动山摇起来,溶洞上方的石块纷纷掉落。戎叔知道这时谷外的晋楚发动了总攻。

戎叔顾不得多想,立刻带着秦正离开了这里,将他送到了后山,交给了三长老,让三长老在浮梯修成后,带他逃走。他自己则立刻赶去斜谷前沿。

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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