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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张彪

我能跟夏晨认识首先要归功于张彪,张彪是我们学校最牛逼的混混之一,如果非要说是之首也没什么,因为这在我们学校也一直有争论,那就是关于二龙和张彪究竟谁是我们学校的老大,有人挺张彪有人则挺二龙,挺张彪的人主要是见过张彪和人打架的样子,跟疯子一样;挺二龙的人则是因为二龙的哥哥是大龙,大龙是我们县城当时特别有势力的混混,但我认为这个比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我看来我们学校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校长,可当我跟别人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骂我****,当然,我觉得他们也很****。

无论张彪还是二龙我都是比较熟悉的,跟张彪熟是因为我们两家离的不远,在一个小区一条街上,虽然算不上邻居,但是经常在一块玩,所以我们很熟。跟二龙熟则是因为他爸和我爸是同事,所以我们两个也就认识,但也只是认识,见面打个招呼而已,不像我跟张彪常在一起玩。当然,我并不是张彪这一伙的人,因为像打架这种混混中最核心最重要的事情我都不参与,我怎么是他们一伙的呢,所以我除了在小区跟他们玩之外就不参与他们其他的事情了。

其实在有一段时间里我差点就真的成他们这群混混中的一员了,要不是那次突发事件让我及时醒悟,那我现在应该跟张彪差不多在局子里蹲着呢。所以说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有时看似不经意的一两个选择或是一两个朋友往往就能改变你人生的轨道。但我也认为除了外在的影响之外跟自身特质也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我没能融入张彪一伙除了那次突发事件让我醒悟,更重要的是我天生就是个老实人,根本没有混混的潜质,比如让我去打架,带着根棍子出去了见到别人还没开打两条腿就开始抖了,这怎么能当混混呢,跟谁出去谁都嫌丢人。所以在我和张彪这群混混关系最密的时候,他们打架也从不叫我,只是让我看着人。

张彪跟夏晨是一个班的,他们都是初三二班的学生,而且还都是留级生。我在初三三班,我们班跟他们班隔一个楼梯。俩人的共性除了留级生之外剩下的就是俩个人都是混子,在各自同性的同学中都是最有影响力的混混。而夏晨和张彪还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那时我们学校的学生最不理解的地方就是夏晨老是没事就跟张彪这群混混混在一起,按说女生就算是混也该和自己的姐妹混,没必要跟着男生混,这样男生女生都会瞧不起的。可是就是这个夏晨竟然让这群男混混们容纳了,后来我想了很久觉得这可能跟夏晨够朋友关系。

而我跟夏晨认识也是通过张彪的介绍。自从那年六月份我真正的认识到我们学校有夏晨这个女生之后就常常找借口跟着张彪一伙人混在一起。每当放学之后我总是惦着书包在学校门口等着他们,而他们则是空手出来,一个个跟爷似的把手插在裤兜里,一份很拽的样子。我那时很想学他们,但是又怕回家之后被父母臭骂一顿,所以我每天还是很窝囊的背着书包跟在他们后面。我那时也很羡慕他们,来去潇洒,一点都不用担心老师明天会检查他们的作业,因为老师已经不再管他们了。从这一点上更能看出我的窝囊,我那时既想让老师不管我,但又怕老师真的不管我了,所以我每天都还在拼命的抄作业,刚开始我爸妈发现之后还批评我几句,后来发现我的作业真多,做不完要请家长的时候对我抄袭答案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在我父母的这种默许下我才算安全的度过了那个有点痛苦的初三,我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后面还有高三。

我跟张彪混了两天后才真正认识夏晨,那天是我第三天在学校门口等张彪他们出来,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上身穿着红色瘦身短袖,下身为蓝色紧身牛仔裤的女生,那两件衣服把这位女生完美的身材表现的侧漏无疑,没错,这个女生就是夏晨。那天我清楚的记得夏晨的短袖衫后面还有一个装饰性的三角帽,当夏晨带上这帽子的时候,她俏丽的脸蛋被衬托的更加迷人。我最喜欢夏晨的面部器官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以及周围自然翘起的像两扇窗口似的长睫毛。

不过那天夏晨并没有注意我,当张彪走过我旁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夏晨则在左顾右盼,不知道她在寻找什么。后来我跟夏晨提起这事的时候,夏晨回想了很久才告诉我,原来她那天是在找周围的厕所,因为她那天很想解手,但是苦于放学期间学校厕所人满为患排队前行的悲壮场面,夏晨这才出来找方便的场所。

夏晨之所以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还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在于那天发生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张彪在那天和别人打架了。打架的起因是街上的一个混混来我们学校接他弟弟的时候挡住张彪问上次他在网吧欺负他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混混叫李尧,在我们县城算是个小混混,很早就不上学校,他当时比我们都大,而且他人长的很壮。不过他那天还是失算了,因为他太自信了,一个人就敢来我们学校找事,张彪都没跟他费什么话,直接就问他想怎样。李尧当时很嚣张的对张彪说,让他弟弟还张彪一个耳光,这事就算完了。张彪一听笑了,他直接把脸伸过去让李尧的弟弟李顺打,李顺不敢,可李尧敢,李尧直接就朝张彪脸上给了一巴掌。张彪挨了一巴掌,二话没说直接在马路边抓起一块板砖朝李尧的头上拍去了,只听“啪”的一声,李尧就倒在了地上,头上的血直流,本来文弱的李顺立刻变的勇敢了,哭着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张彪的身上拍了过去,不过张彪顺势一躲这块砖就砸到了张彪的肩膀上,接着张彪的人就一哄而上直踹李顺,踹完李顺他们又一哄而散,撒腿就跑。这是我们上学时候常见的场面,打完人就全都跑的远远的,从这可以看出我们那时还是很胆怯的。

我和夏晨那天看到我们周围的人都跑了,我们也就赶紧跑,我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清晰的找到目标拉着夏晨就往学校后面的胡同里跑,夏晨则在后门气喘吁吁的跟着我。我们在胡同里狂奔了几分钟,直到再也看不见行人了夏晨才拉着我的胳膊喘着气说,停,停,停,我想问一句,又没人来追,我们跑什么?我喘着气说,啊,我,我也不知道,大家不是都在跑嘛?夏晨说,行了,不跑了,我想解手。我说,啊,这一片好像没有厕所。夏晨说,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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