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三角洲:
风卷动起黄沙,卷上昏黄的天,落在尼罗河平静的河面,击打出波澜,泛起层层涟漪,这里是尼罗河三角洲,自古孕育无数的生命,天上无数的繁星,踏入无尽的轮回。
“我们已经到埃及的北部了,古石的标记就在埃及。”男人收起手中的竹简,手臂上的长刃弹出,将竹简撕得粉碎,他身旁跟着一位红衣少女,头上盘着巨大的龙角,少女慢慢蹲下身,手轻轻放在水面上,映出少女清秀的脸,“马上就要回家了,你会怀念么?”黑色的忍者服衣边被风吹得皱起,水面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弧。
“我生在这里,被遗忘千年。”别扭的发音在少女的口中,男人笑了笑,“你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了?”少女昂起头,看着男人的面具,“对我们龙皇而言,什么都是简单的。”男人忽然不笑了,静静的看着少女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嗯,你是高贵的龙皇。”
河面上点缀着太阳最后的光,像是龙鳞,遗落在世界的大荒,“皇,我们该启程了。”“去哪?”
“狮身人面,黄沙盛放。”
这大荒的土地,禁锢着那些,曾向世界迈出步伐的神明。
英国:
直升机的翼桨卷动起巨大的风,尘枫坐在门旁,任由带着海腥味的海风扑打在脸上,电子女声通过耳机传入尘枫耳中,“我们已经到了英国近海,很快将到达伦敦。”
尘枫抿了抿嘴,到现在而言,很多他都一无所知,他看向了自己的长刀,光滑的刀身,丝毫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折射着月光,他又望向了自己的手心,昨天被刀划破的口子,已经完全无影无踪。
海面上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鱼鳞在月光下泛起银白,衬着深蓝色的大海,就像是地上的星空,他重重的关上了机门,坐回了娑娜旁边,“我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娑娜笑了笑,从凯特琳的包里翻出了镜子,递给了尘枫,“会斗鸡眼么?试一下。”
尘枫半信半疑,将视线在镜子上一处交汇,镜子里自己像个小丑,看着自己的样子,他突然笑了出来,但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僵硬在脸上。
镜子里的瞳孔开始极具收缩,细的想一条线,尘枫慌忙别开了头,远处的码头上细浪轻拍着水泥船坞。
夜色的黑雾开始散开,带着淡淡的青光,“你的瞳孔开始收集周围最稀薄的光。”尘枫转头看向旁边的娑娜,她的眼睛里,带着两条金色的线,尘枫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久才又缓缓睁开,机舱里恢复了原来淡黄的夜灯。
“怎么会这样?”
“变异。”“变异?”
“你的身体开始接受周围的元素,元素又改造着你的身体,甚至……是一些结构。”尘枫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刀,“那这又是什么?可是从我身体里拔出来的”
“骨质金属,通过你的身体过滤,得到的最纯粹的金属,在接触你的血脉的一瞬间具现化。”娑娜抬手指了下那个黑色的防水袋,“这里的武器都是这样,没有人可以解释,这些东西即使是科技力量也分解不了,唯一解释的就是,它是元素凝聚的,但所有的变异者都知道,它是自己的一部分。”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精神能量扫荡了这一片空间,尘枫和娑娜都是一个机灵,飞机没有丝毫的动荡,但是尘枫却感觉自己如坠深渊,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黑色的夜雾慢慢褪去,露出清澈的大海,游鱼在夜晚不停歇的游弋。
直升飞机的金属骨架开始慢慢消失,随之消失的是飞机上的一切,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娑娜,依旧半梦半醒的凯特琳,周围已经变得透明,尘枫漂浮在海面上,他握着长刀,看着娑娜的最后一点光影,却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
尘枫猛然将长刀向下刺去,却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你想毁了这架飞机么?”尘枫的身后多出了一位老者,老人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挺拔的西装,格调高雅的黑格礼帽,尘枫发现他的刀也在消失,一点一点归于天地,泛出点点流萤,就像是元素,归于苍穹。
“你是谁?”老者和尘枫立在半空,他们依旧在快速前进,穿过略微寒冷的云层,“我是来接待你进入组织的接待员。”
老人别下胸口的玫瑰,花瓣四散在空中,落在脚边,“你不是很想知道关于变异人的消息么?”
“嗯?”尘枫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向后退了几步,老者笑了笑,却没有在意,“与其说是变异,不如说我们是被天所选,与其说我们接受了元素,不如说元素接受了我们,给我们力量。”
“那这样不是很好么?”
“那可不一定?”“?”
“因为力量无错,但人有善恶。我们的组织成立于最初的三世纪,那一次变异人的暴起,差点清掉了非洲所有的原始土著,但很庆幸的是,最后我们胜利了,余下的变异人成立了这个组织,控制这世间的平衡。”
“那不就是防暴队?”尘枫望着身下的海面,巨大的月亮倒映在水中,鱼儿的星点就像是繁星围绕着太阳,“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就是防暴队,阻止****,维护我们和人类的关系,所有人的资料都在我们的中央电脑里,我们会审视每一个人,把危险降到最低。”
“那我现在所在的这一切呢?”尘枫伸手摸了摸穿过的云手中已经没有长刀的感觉,连大脑都搜索不到它的位置,“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你依旧在你的直升飞机,而我还在我的办公室。”老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将手放在尘枫的肩上,轻轻打了个响指,“我们还会再见的……”
尘枫猛然睁开了双眼,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身子一个趔趄,刀身轻轻点在地面,他晃了晃还有些恍惚的头,看向一旁的娑娜“我刚刚是被催眠么?”他忽然瞥到了自己的脚边,深红色的花瓣,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