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排好队,奶奶的,还要我来抬你们么?”
周围传来土匪的叫骂声,十来辆马车,百余人被赶下马车,排成一排,土匪取来一根粗长的麻绳,上面每隔一米左右打着一个活扣,套在已经沦为奴隶的平民手腕上。
“小子,愣着干吗,快进去。”一个脸上一块刀疤的土匪用力推了伊恩一把,差点将他推倒在地。
伊恩心里大怒“该死的土匪,别让我跑掉,我一定报复回来。”
“我说葛胖子,你手上轻点,这可是条大鱼,回去问清楚他家情况,少说套来几万金币。如果因为你手上没轻没重,折了我的金币,我可和你拼命。”原先套伊恩话的车夫冲着这边喊道。
叫葛胖子的土匪也毫不示弱:“崔大脑袋你个怂货,老子心里有数,用的到你在一边唧唧歪歪么。”
争吵间,所有平民都已经被绑扎实了,在土匪们的押送下,顺着山道,缓缓向山上走去。
“呜呜??????”
囚徒们或偷抹着眼泪,或唉声叹气,或一脸的愤慨,但大都保持安静,害怕自己无意的举动惹来土匪们的关注,这群人杀人可不眨眼。
“哈哈哈,干完这一票,又可以进帐不少,晚上哥几个到我房里来,我要好好过过赌瘾。”
“过几天再说,这队伍里有好几个女人长的挺不错,看的老子都硬了,恨不的现在就来上一发。”
“哈哈哈,死老棍,你个大淫货。”
粗鄙的土匪们大声的笑闹着,与偷偷哭泣的平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恩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言不发,即没有哀叹也没有偷偷抹泪,只是不时打量着四周,记下自己走过的路。他可不是坐已待毙的人,心中已经思考着如何逃跑。
连续几天地赶路,伊恩脚上都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方才到达目的地——土匪窝点。
那是建立在山顶上一座不起眼的山寨,被众多的树木和石块包围,十分的隐蔽,周围用木制栅栏包围起来,四周建有哨亭,设立哨岗,而方圆数十里都是山头,人烟稀少。
“兄弟们,我们回来了,快把大门打开。”远远的,葛胖子就扯着粗野的声音喊上了。
两扇三米多高的木门从两边缓缓打开,土匪窝内迎出来一群人,个个喜笑颜开,待人群走近,立即招呼道:“嘿,葛头和崔头回来了,看来今天这一趟看来收获不少啊。”
“哈哈哈,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手。老大在么?”
“老大早就在里面等着你们了。快进去吧。”
“好嘞,我这就去。”葛胖子答应一声,回头朝后喊去:“兄弟,再加把劲,快把人带进去。”
“知道了,葛头放心,你先进去,我们马上就到。”
平民们如同猪仔一般被赶进寨子,当走到最中间的广场时在土匪们的指挥下停了下来。
伊恩默默打量着匪寨,匪寨不小,无名矮小的房屋看似毫无章法的建立,却让这里看起来七拐八绕,像座迷宫,类似某种兵营阵法。敌人进来,会被这零乱的建筑绕的头脑发晕,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飞。而自己一方知根知底,能快速集结前进或撤离。如果对方是小股敌人,还能有效利用地进行围杀。这个匪窝的老大深谙兵法之道啊。
不怕流氓有菜刀,就怕流氓有文化。
思虑间,伊恩等人已经被带到匪寨的内部,一座小广场之上。说小,但站上二百来人并不会拥挤。
“看来这个匪寨人员不少啊。”伊恩心底默默思量。
“现在将你们身上值钱的物件全都给我仍下来,我劝你们老实点,等下我们会派人检查,如果发现有私藏的,直接砍了喂狗。”崔大脑袋走到人群的最前面的高台上大声叫喊。
人群一阵骚动,无数金银手饰被扔到面前的土地上。片刻,崔大脑袋眼看时间差不多,再没人扔东西,向两边的小弟一打眼色,立即有数十人冲进人群搜查起来。
“不要,这是我祖上传了好几代的,求求你们不要拿走。”
“啊,这是我丈夫结婚时送我的金梳子,不要啊。”
??????
人群中响走一阵阵的叫喊,少许人并没有将自己的贵重物品交出来,立即被土匪们检查出来,不仅东西被抢走了,连人也被拖了出来。
崔大脑袋子冷笑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待人都被拖出来后,这才渡步上前:“我刚才好心劝你们,但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我的一片真心偏被当成驴肝肺。在这里,你们连命都是我的,还以为能留住财?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话间刚落,崔大脑袋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披头盖脸的就向眼前最近的一个人头上砍去。
“啊~~~”一声惨叫,红白飞溅,那人脑袋直接被劈成两半,完全裂开,鲜血混着脑浆流了一地。他一半脑袋掉在地上,打上几个滚远远滚开,带起红白一路,另一半却还连在脖子上,不停的晃荡,红白飞洒,看起来十分恐怖。
“呕~~~~。”
所有平民脸色骤变,稀里哗啦吐成一片,伊恩也控制不住自己,趴在一边吐了个稀里哗啦,心里痛骂:“这群毫无人性的疯子,变态。”
与平民们表现相反,土匪们个个面色不变,反而一个个看的起劲,如同看戏。
“拿去,东西都拿去,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饶命啊,大爷,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不想死啊。”
被抓上台的平民已经吓破胆,哭着求饶,裤裆下面已经湿透,不停的滴下水来。
“尿子,吓尿子,哈哈哈哈。”周围的土匪个个叫好。
崔大脑袋依然面不改色,慢慢向自己面前的第二个人走近:“现在才学乖?可惜晚了点。”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洒了周围人一身,连崔大脑袋也不能幸免,被溅到大片血迹。他却满不在乎,如同这只是水一般。
崔大脑袋似乎厌烦了这游戏,放下手中的刀往回走。那一群人眼看他离开,自以为得救,呜呜哭泣着放下心来。
“都杀了。”崔大脑袋冷漠的声音响起,在他不屑的冷笑中,手下土匪个个抽出武器,或砍或捅,将台上几个人尽数杀死,鲜血洒落一地,将地面尽数染红。
带着余威,崔大脑袋再次对平民喊道:“他们死了,而你们还活着,不是因为你们比他们幸运,只是因为你们比他们听话,仅此而已。我的脾气是很坏的,现在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要试着激怒我,下场不会好过。如果后面几天,直到你们被卖出去前,不要给我出幺蛾子,如果你们让我们不高兴,我就让你们没命。”
人群静若寒蝉,早已被吓破胆,没有敢答话,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崔大脑袋恶毒的眼神慢慢的扫视着下方人群,对自己造成的效果相当满意,就是要吓破他们的胆,这群人才不敢生事,不敢逃跑。
“带下去。”崔大脑袋吩咐道,又指着伊恩说道:“对了,给他找个好点的房间,那可是条肥牛。”
伊恩跟着人群被围赶着来个一座巨大的石屋门前,门口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看见人群过来,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这可让押送伊恩的土匪们不乐意了:“老蒙得,你个懒驴子,快去把牢门打开,将这群人弄进去。
晒太阳的老蒙得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不情愿的爬了起来,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一边提上钥匙,把牢门打开。
“进去。“押送的土匪们大声叫骂,手上推拉动作不停。
牢房是通廊式结构,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连成一排,门对门的牢房。
伊恩走了进去,牢房内空间不小,十分潮湿阴暗,散发着各式各样的怪味,熏的人几欲呕吐。此时里面已经住了不少人,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在老蒙得的带领下,伊恩这群人被分配进牢笼里。
伊恩细细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所在的牢笼加上自己只有四个人,每人一条脏乱透顶的被子,但就是这样一条被子也比别人的好的多,因为其他牢笼里面的人只有稻草,还是十几个人同住。
“原来这就是优待了。“伊恩自嘲的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到牢笼的一角席地而坐。
“兄弟,怎么进来的?”伊恩刚坐下,便有一个30来岁的汉子走了过来套近乎,而其他两人仍然一脸无聊的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伊恩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二十岁的年纪,刚硬的脸上还算白净,金黄色的头发却是乱糟糟的一片,身上是白蓝色相间的劲装礼服,布料却十分不错,看样子家里条件也十分的不错。让你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在这灰暗的牢记里十分明亮,不时翻转,一看就是个鬼点子多,又闲不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