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伊恩一眼,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在这种危机的时刻还能想到别人,不禁认同的点了点头。
伊恩其实一直关注老者,见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立即提了起来:这是认同我是尊老爱幼的四有好青年,还是认同我刚才说的话,决定弃我而去?
就在伊恩决定是否放弃装币,老老实实求助之时,老爷突然说话了:“你,很好,跟我走。”
伊恩心里笑开了花,装币成功,欧耶。不过他死死压制住自己的兴奋,表面上还是一幅不解的神情,同时拿眼光瞟了瞟身前的刀疤男。
“他不敢挡你。”老者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伊恩再不迟疑,立即抽身追了上去。
“站住。”刀疤男怒吼一声,就要上前阻挡,而他的两名同伴削瘦青年和壮硕男子心领神会的同时出手,对准了伊恩的双腿。先拿下伊恩,这死老头的事情等下再说,打不过逃跑便是。
蓦然,老者回身,巨大的气势爆发,骇人无比,那双平凡无奇的双眼,突然施放出锐利无比,慑人的闪烁光芒,如同黑夜草原之中饥饿的狼,一样的恐怖和骇人。
滔天的神威来的快去的更快,伊恩心里那不可抗拒的感觉刚刚升起,强大的威压已经悄然而逝,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气势消散,老者继续回身,不快不慢的往前走着,伊恩还沉静在刚刚强大的气势之中,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多时,伊恩醒悟过来,老者已经走出百迷开外,他立即就要追逐上去,但那一刹那,他回过头来看向刀疤男三人,只见三人跟刚才的自己一般,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伊恩微微一笑,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一阵风吹过,刀疤男三人如同破败多年的革履,化作细碎的粉尘,随风飞扬。
伊恩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只是一眼,变让人化为飞灰。
再看向前方老者之时,伊恩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无法将这怎么看都平凡无奇的老者,和刚才那气势滔天,只是一眼便将三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飞灰的绝世强者联系起来。
虽然早料到这老者不是普通人,但怎么也想象不到尽有如此威势。
伊恩犹豫了,这老者太强大了,如果他想杀自己,自己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咬了咬牙,伊恩做出决断,为了改变无法修炼的体质,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伊恩抬起脚,大步的追逐上去。而此时的老者,面目平静,口中却念念有词:“万能博爱的的主,请赦免我的罪……”
老者在祷告,在忏悔,在神圣之地杀人,本非他的意愿。那三人身上浓厚的血腥味逃不出老者的眼睛,这是杀人众多之人才有的血腥,而他们灵魂的恶臭告诉老者,他们绝非什么善类。
老者嫉恶如仇,但在这神圣之地,他依然选择压制自己。他给他们机会,但那三人自己放弃,这怪不得别人。
老者不后悔自己所为,净化邪恶是神的信徒应尽的责任,是代神行使正义权柄的义务,但他仍要向神灵忏悔,祈求神灵的原谅。
感觉到伊恩快速靠近,老者停下祈祷,加快速度向山顶走去。
伊恩一路小跑,心底仍然在天人交战。遇上强者,他的心情非常激动,即有对强者害怕,害怕自己如同刚才那三人一样,一不小心,化为灰迹,又有兴奋,也许老者能治好自己的废材体质也不一定。
眼见马上便要追上老者,伊恩也已经想通了,豁出去了,脑袋掉下碗大的疤,但这个能治好自己的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
想通之后,伊恩豁然开朗,不禁加快速度,急切的追上去。
突然,伊恩感觉不对了。自己刚才眼见就要追上老者,怎么这么久了,自己又提高了速度,怎么距离老者还是那十余步的样子,怎么都无法追上他?
伊恩不信邪,怎么可能追不上,不禁再次加速。
但有些邪不信不行啊,老者从一开始就保持这样不快不慢的速度行前,如同闲亭散步,但伊恩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加速。可就是与他保持十步的距离,无法拉近哪怕一点。
伊恩心里有些生气,这老头,让我跟着他,却吊着我,玩我呢?不过转念一想,立即兴奋了过来,电影上都演,武林高手在收徒弟前,都要试试对方的水准,这节奏,是要收我当弟子啊。
伊恩兴奋,刚才的不满一扫而空,更加执着的追逐者。
神界山,高和险的代名词。从未开发过的山路,十分的崎岖难行,甚至都没有一条可行的道路,只有那前人来回踩平草木形成的一条不平整的山道。
这样的山道,可想而知是非常难行的。但就有这么一对老小,行走之上,快速穿行。那老者走在其上,如履平地,箭步如飞,一块块的凸起、山坳、曲折在他眼里如同不存在一般,速度丝毫不减。
而那年轻人,虽然被崎岖不平的山道弄的十分头痛,但仍然一声不坑,保持着奔跑,紧紧跟着老者,半步不离。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突然停了下来。伊恩一时不查,差点撞了上去,如果不是老者身形一晃,迅速横移,恐怕当真要来一次亲密接触。
剧烈的喘着气,伊恩实在是累坏了,他打量着四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刚才将全部心神都放在老者身上,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目光所及,一根粗大的圆柱立于眼前,遮挡了伊恩所有的视线。
伊恩一愣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就是神界峰了。
这么快?伊恩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山下,刚刚走过的路,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在半上腰的位置遇见老者,到现在最过不超过一个小时,居然已经来到了山顶。要知道自己爬到半山腰也用了三个多小时,而且山底到山腰的道路要比山腰到山顶好走的多。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神界峰完全吸引。那巨大的遮盖了自己所有目光的山体,那一柱倾天的捅破天地的壮丽。天空中山体周围金色银色光芒闪烁又迅速消失的闪电和缓缓的云团,都让他心折不已。远处看尚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身在眼前,震撼莫名。
面对这坐充满传说和圣名的巨大山峰,即使伊恩是无神论者,此时也是心潮澎湃,更遑论这做山峰关系到他的身体是否能恢复。
“很壮观吧。”不知何时,神秘老者出现在伊恩的身边,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伊恩说话:“如此神奇的影像,只有神才可能办的到。”说完,他十指交叉顶住额头,做出了光明神的祈祷之礼,以表达自己心中的虔诚。
“恩。”伊恩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的神明是否和神秘老者的是同一个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伊恩有些蠢蠢欲动,心痒难耐。他的焦燥全表现在脸上,被神秘老者尽收眼底。
“梦想近在眼前,一时难以自持是很正常的。”神秘老者语重心长的告诫道:“但是神界峰可不是那么好攀登的。从古自至今那么多人想要登上它,却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你真的想好要攀登了么?”
伊恩严肃的看着神秘的老者:“我的决心不可动摇。”
神秘老者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即使如此,至少你也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吧。而现在的你,并不是最好状态。”
伊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满是尘土和汗水,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神界峰,身体内的欲望有些不可压制,但他强行压抑:“你说的对,爷爷,多谢你的提醒。我现在这样的确不是进行重要事情的状态。而且”伊恩双看看漆黑的天色:“现在也不是时候。”
神秘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
“爷爷。”伊恩顺杆子往上爬,一脸嬉笑着看着神秘老者,巴望着,眼中闪动着期盼:“你可以收留我么?”
神秘老者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跟我来吧。”
那是离神界峰不远的一处山巅,上面一座并不大的木屋,独立山巅,四周无遮挡,很有些显眼,只不过伊恩一开始眼光被神界峰牢牢吸引,没有发现罢了。
一桌,一椅这是客厅,而房间只有一张床。简陋的条件,简单的摆设,很符合老者隐士的身份。伊恩已经将老者当作同陶渊明一样的隐士了。
对于老者将床让给自己的行为,伊恩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但老者只丢下一句就到客厅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伊恩的推拖:“到我这种境界,已经不再需要多睡觉,坐下来眯上一两小时足以。”
山巅之上,潮湿而寒冷,但木屋内去温暖如春。老者散发着金色光芒般的圣光,耀眼却不刺目,驱走所有的寒冷。这里伊恩见识了圣光的力量,不仅可以疗伤、治疗、驱寒,还能烧开水。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伊恩对老者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心思涌动,伊恩的心燥动起来,前面动过的小心思重新涌上心头。他一下跪倒在老者的向前,啪啪啪先扣头三下:“师傅,请收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