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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蓦然回首之回眸一笑

“小影,你回来那么久,哥哥也没好好和你聊一下,你在子伽山上的生活,你离开相府八年,有没有哪一刻……想起了哥哥?”舒奕将盘中的菜夹入舒影的碗中,说道。

舒影方才还在愣神,听见舒奕在和她说话,回过神来。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起他?好像是有过的吧,舒影在子伽山上,对朝廷中的事也是熟知的,暗影卫定时的将皇都里的消息传递给舒影,其中也有不少是关于舒奕的。

但……似乎每次响起皇都里的人和事,都是为了司寒吧,为了帮助他熟悉朝廷里的格局,为了帮他早些踏入皇都的土地。

舒影抬头,看向一直期待她答案的舒奕,说道:“想过,你也知道,相府里和我亲近的亲人,也就你和娘亲了,不想你还想谁呢?”

舒奕听完回答,心里已是满足,他笑着,说道:“听你这话,那哥哥可就欣慰了。对了,娘亲去过一次子伽山,看她去时匆匆,只留了一封书信在房中,当时是出了什么事么?”

舒影想起那次宁冰蓉来兴师问罪时的情景,她和司寒还有南音子三人刚练完噬魂心法,从子伽山山顶下来,才没让宁冰蓉追究太深。“当时,是一个小误会,娘亲以为我出事了,才急忙赶了过去。”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舒奕笑了笑,心想到,舒影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之前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回来了,既然都过去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次深究了。“子伽山上过得还好么?”

“挺好,在子伽山上,我修习了武功,现在已足够防身了。”舒影点头答道。只是足够防身么?她的武功应该是已足够杀人吧。

“听闻南音子的医术超绝,你为何会想到学习他的武功,而不是医术?”舒奕问道,在他看来,舒影学习医术会减去一身的戾气,而不是学习武功,更加显现了自己身上的锋芒,但是,话说回来,看到舒影能够保护好自己,他也很是开心了。

“救助别人,与保护自己,何者更容易让自己存活在皇都?”舒影反问道。

在皇都生存,需要的不是一门救人的技能,天下会医术的人何其多,需要医者的时候又何其少,与其这样不尴不尬的存活,不如亮出自己手中的兵器,让武力来说话。

舒奕沉思了半刻,虽然舒影的话里长着刺,让人难以靠近她,但不可否认,她说的是对的。“我想,你学习武功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是你自己的意思,那就必定有你的道理。”

“说了那么久,还没问你呢,你这几年好么?哥。”舒影笑了笑,问道。

这好像是舒影第二次喊他“哥”了吧,舒奕心中一喜,说道:“从宫中侍读回来,没过一年便被父亲安排去了户部,父亲的意思是直接让我顶替户部尚书的位置,但被我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要拒绝,舒奕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有关于政治纷争,舒影也不一定会明白。

舒奕不讲,舒影却明白其中的利弊关系,舒岑想让舒奕一蹴而就,直登尚书的高位,事实上,舒奕的做法是正确的,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倘若舒奕就这样直登高位,又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的有色目光了。

“嗯。被安排好了的生活,你过得快乐么?”舒影这么随便的一问,却把气氛压得紧紧的,作为侯门世家之子,他们是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力的,他们只有选择服从,舒奕如此,舒影也是如此。

舒奕叹息的一笑,良久才说道:“自打一降生就注定好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去适应。”

舒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饮了一口桂花酒,酒水滑入口中,香醇的酒味立刻散发了出来,桂花酒味道清甜,看来的确是如此。

舒奕深吸了一口气,又换回了轻松地神情,说道:“味道怎样?”

舒影肯定的点点头,说道:“不错!”

“看这几道菜,都是最近新出的菜,颇有离兹国的风味。听说江临酒楼最近新出了离兹的菜式,是因为有几个离兹国的商人来此,提的建议。”

舒影尝了几道菜,确实与她在央泽吃的口味有些不一样,比央泽的菜式更加精细,每一道菜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口味也似乎更重了些,酸甜苦辣应有尽有,舒影心想,那个提建议的离兹商人,一定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极尽奢侈。“真想见见那个离兹商人,想必他一定连衣服都是镶着金丝的。”

“姑娘可真了解我,我的衣服还真是镶着金丝的。”舒影话落,她所在的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道靓丽的紫色映入眼帘,依旧是那熟悉的紫袍,还有带着轻佻的声音,宫飞颜毫不客气的大步跨了进来。

宫飞颜的雅间就在舒影的隔壁,他方才从住处过来的时候,途经舒影所在的雅间,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语气,她的话,便断定她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

舒奕警惕的站了起来,问道:“你是何人?”因为怕那紫袍人与舒影认识,舒奕的语气还是较为客气的。

宫飞颜的眼神这才落在舒奕的身上,心道,她的身边怎么还有一个男子?他们俩什么关系?宫飞颜表面依旧一脸笑意,说道:“我是姑娘的朋友,你又是何人?”

“哦?我可不认识你,你总说认识我,却又总是姑娘姑娘的叫,你可知我姓甚名谁?”舒影反驳道。

宫飞颜最气恼的就是这件事,多长时间了,他居然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失败,“虽然不知道姑娘的芳名,但……姑娘怎可否认曾与我相识的事实呢?”宫飞颜一副哀怨的表情,就像舒影真的负了他一样。

舒影依旧冷眼看着宫飞颜,一副见着陌生人的表情。

宫飞颜叹息一声,正想走近舒影,舒奕就上前了一步,挡在宫飞颜与舒影中间,舒奕说道:“既然小影说了不认识你,你又何必强留呢。”

“小影?”宫飞颜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男子怎会叫她叫的如此亲昵?

“你们究竟什么关系?”宫飞颜再次问道。

“好了!”舒影出言打断道,“我们什么关系和你有关系么?”丢下一句话之后,舒影便离开了这里,她心里嘲讽的一笑,还真是没有片刻安宁啊。

宫飞颜被冷冷的丢在了舒影呆过的雅间,舒奕则追着舒影离开了这里。

“小影!”大街上,舒奕喊住舒影。

舒影停住脚步,换上了一脸笑颜,回头望向舒奕。“怎么了?”

因为舒影的一次回首,舒奕却再挪不开自己的脚步,被舒影的回眸一笑惊艳在了当地。当然,舒影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笑造成了多大的后果,她本想让舒奕不要误以为他在生气,却没想到……被舒影这一笑惊艳的并不只有舒奕。

远处街头,高头大马,司寒一身玄色,马上的他更显肃杀之气,如此的他,干脆而又利落,似乎世间只此他还傲然独立。舒影的一笑纳入他的眼中,惹得他心神一颤,莫名的悸动滋生于心,他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这样的悸动,他皱了皱眉。

在他的心底里,甚至产生了一句话,为什么,她不是对自己笑?

阁楼窗前,宫飞颜背手而立。微风吹起了他鬓角的发丝,也撩动了他的心弦。她笑起来很好看,她的笑能够让周围在美的东西都会黯然失色,她这样纯然的笑,到底是对何人的?那男子到底是她的谁?

舒奕晃过神来,说道:“你没有生气吧?真抱歉,每次带你出来都弄得这般结果。”舒奕的神色中带着份歉疚。

舒影摇摇头,说道:“我没生气,犯不着。要不是这样,怎能摆脱他!”

舒影故意抬头,朝窗前那个穿着紫袍的人看了一眼,也只此一眼。

“这样吧,我带你去马场,那里是皇家之地,一定不会有你不喜欢的人来打扰!”舒奕说道。

“好。”

皇家马场,养了上千匹良驹,都是专门提供给王公贵族的马匹。大片的人工草原就在眼前,虽然有些不那么自然,但舒影还是觉得这空旷的地方,是她所喜欢的。

“我带你去选马吧。”舒奕开口道,他知道舒影一定会喜欢这里。

“这儿的马都是谁养的?”舒影还未见到马的样子,就听见了马的叫声,听声音,舒影便知这处的马都是上等的良驹,可不知是谁饲养出来的。

“这儿只有一个马夫,所有的马都是由他养出来的。我带你去见见他。”

舒奕带着舒影走到马厩,舒影看见马厩门口有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子扫地,她问道:“那就是马夫?”

“是啊,老伯姓刘,他的养马技术一流,他说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养马,到现在已经五十年过去了,所以,他养马也有五十年时间了。”舒奕解释道,看起来,他与那个马夫很是熟悉。

“刘老伯!”舒奕唤道。

刘老伯缓缓抬起头,直起身子,看来人是舒奕,便笑道:“舒奕来了啊,这位……应该就是你常提起的小妹妹吧,是叫舒影对吧!”

“是啊,她就是我的小妹,舒影!”舒奕介绍道,他常与刘老伯聊天,也会经常谈起舒影,没想到刘老伯那么快就猜到了。

“哈哈!果然如你一般,有贵人之相!”刘老伯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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