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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蓦然回首之大街惊马

舒奕和舒影两人并肩走在锦街上,街边各色摊点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路遇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时,舒影也会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两眼,舒奕走在她身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发现她尤其爱新奇的玩物与吃食。

他微微弯下身,靠近舒影的耳边说道:“前面有一家卖糖人的地方,我记得你是爱吃甜食的,我带你去吧。”

喧闹的锦街上,只有舒奕的声音近在耳边,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两人可算是一对璧人,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舒影点点头,跟在舒奕的身边,往街里的一条小巷子处拐了进去。穿过小巷,再出来就看见有些个摊子。

舒奕径直走到一个用白巾裹发的老者面前,舒影看见在老者的摊子前,插着几个橙黄色的人物形象,舒奕笑着向老者打招呼,“老人家!”

老者抬起头来,眼睛眯眯笑道:“是你啊,小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看我老头子啊!”老者的手上不停,在磨着糖浆。

舒奕赔笑道:“最近事忙,这不一闲下来就来看您了吗!”

老者开怀大笑,伸手拍了拍舒奕的肩,说道:“小伙子年轻有为是好事,别像老头子我一样,碌碌无为过了终生。”老者一瞥眼,看到了一旁的穿着红衣的貌美女子,再看了一眼舒奕,疑惑道:“咦?这位姑娘……怎么不像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姑娘?”

舒影同样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舒奕。

舒奕一脸尴尬,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妹妹,上次那位只是一个朋友。”舒奕心里感叹道,上次带来的那人,可真是个意外。

舒奕干笑了一声,老者对他含有深意的眼神让他总是想避开,他转头对着舒影说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糖人,老人家已经在这里卖了很多年了,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和舒影说完,舒奕又转过头去对着老者说道:“我要一个糖人!”

舒影一脸迷蒙地抬起头,说道:“你不要么?”

“咳咳。”舒奕干咳了两声,他一个大男子,怎么可以吃这样的小儿玩意?“你吃吧,我不爱吃糖!”

舒奕这么说了,舒影也就不再理会她。

老者看向舒影,和蔼地笑着,问道:“小姐你要什么样的糖人?”

“有什么样的?”

“老爷子我可以画人物,画动物,画花草鱼虫,时间万物,尽在于我手!”老者开怀地笑着,满眼的骄傲与自豪。

舒影想了一会儿自己想要什么,不知怎么的,第一想到的竟是那梦里的梨花。她脱口而出,“梨花!”

老者笑道:“好咧,包在我手上!”

老者手上功夫流畅利索,挥动手中灌满糖浆的瓶子,不一会儿,就将一朵怒放的梨花描绘了出来,活色生香。老者捏着尾端的棒子递给舒影,说道:“好了,梨花香来梨花放,其实吧,我倒还是觉得小姐你更适合牡丹,国色天香的牡丹。”

舒影接过那朵梨花糖,浅尝了一口,甜味立即化入口中,却让人感觉不到腻。

舒奕见她满眼的满足,就知这糖人极符合她的口味,也就放心了,他放了锭碎银在老者的摊位上。

老者立马有些不高兴了,说道:“老规矩,你又忘了吗?”

舒奕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没忘,该是多少就付多少,但是……这次物超所值啊,今日是带家妹的第一次品尝,然而老人家的糖有合了家妹的口味,这是你应得的!等到下次就恢复到老规矩了。”

老者还有几分犹豫,看舒奕那么坚持,也就放弃了,对舒影说道:“那么下次小姐要再想吃老头的糖,就来找我吧!”

舒影自然是乐得接受,点点头。

告别了糖人老者,舒奕说道:“是继续沿着锦街走下去,还是去下一个地点?”

舒影想了片刻,说道:“继续走走吧。”

舒奕点点头,继续领着舒影沿着锦街走了下去,到了一个宽敞的分岔路口,只见前面一群人围着,摩肩接踵,还不时传来叫喝的声音。

“前面人群聚集,小心一点。”舒奕不自觉的就护在了舒影的身边。

舒影自动忽略了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在意,她眼神投向那一群人围着的中间,说道:“那是什么?”

舒奕一边护着她往前走,一边回答道:“那是街头卖艺。”

“哦。”舒影点点头,就往人群里走去,她还没见过街头卖艺是什么东西呢,看起来挺精彩的样子。

舒奕心急,一把拉住她,然而刚拉住她就被她毫不留情的甩开,舒影询问道:“怎么了?”

舒奕也没把她那个举动放在心上,他也知道她不爱他人的触碰,说道:“那里人杂,就别去看了吧。”

舒影想了想,说道:“就看一眼!”说完,她就不理会舒奕,直接往人群走去,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息,让近她身的人都无形的让出了一条路。走在她身边的舒奕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心想着舒影从子伽山上下来,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陪着舒影走进人群,里面杂耍的人正在表演喷火的节目,熊熊的烈火从嘴中喷出,燃烧开来,惹得在他附近的人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舒影也觉得甚是奇特,她再有本事,也无法用着一个凡人的身体去接触火这样的东西。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她在长世阁中,是以一抹游魂的形式而存在的,这也导致了她现在更为惧怕火这样的东西。

她退后了几步,喷火节目演完了,就见一未着上衣的大汉上前来,向着众人打了个招呼,他说:“谢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下面,我要为你们献上的表演,可千万不要私自模仿,在下可是多年练就的功夫。”

说着,他就在一旁抓了根箭头长缨枪,他用系着红缨的尖头对准自己的喉咙,把另一边交给了他的同伴。

大汉的同伴在大汉的示意下,以及在吵闹的铜锣声中,一步步往前,往前,渐渐把枪杆子撑弯了,那大汉的喉咙处却没有半点反映,这样的场面,引来了众多人的喝彩。

大汉的同伴再继续向前,杆子也被压得越来越弯,一般人是绝对无法承受住这样的伤害的,舒影满眼的惊叹,她从来不知道杂耍可以是这样的。

舒奕在一旁看着舒影惊叹的表情,用只够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些东西都是有诀窍的,你要是真刀真枪的下去,他们也如普通人一样。”

舒影点点头,舒奕的这席话说出来也算让她舒服了点,她就说世上不可能会有这样逆反常理的人,即使是长世阁中的游魂,也都是会被击碎,破灭的。

就在舒影准备退出人群外的时候,不知有谁大喝了一声,“官兵来啦!”

人群包围中的几名杂耍人纷纷已经,一个敲锣的和一个收钱的人都开始迅速的收起了摊子,而四处挤攘的人群让场面变得异常混乱,舒影舒奕两人也在众多人中寸步难行。官兵的到来,无疑是来捉拿这些肆意摆摊又不交摊费的人,锦街上这样的摊主,大有人在。

方才正在表演的两人更是处在尴尬的境地,他们也想收手,但却眼见着官兵越来越近却不能及时收手,因为枪杆子已经压弯到一个程度,他们要收手就必须慢慢来,而现在四处奔走的人群让他们一时间无法腾出位置来收枪。

也许这并不是最糟的,因为一人不小心的推搡,再加上持着枪的那人心急,一时松了手,这柄红缨枪就在空中弹出一条直线,划过人的头顶,直直插入了为首的那名官兵身下的马。

马儿受伤,当即狂乱了起来,把身上的那个官兵也给摔了下来,然后横冲直撞的冲入了人群,而人群能散的则散开了,不能散的,都被马儿踢得四脚朝天了。

舒奕和舒影就属于那类散不开的,但却也不属于被马儿踢倒在地的,舒影和舒奕被挤在人群中间,无法散开,却也能轻易躲开马的袭击。舒影向后一个旋身,惊险的与那匹马擦身而过,而舒奕,也在舒影行动的那一瞬间,用手护着舒影退后,虽然他知道舒影有了武功,他也知道舒影不喜他人的触碰,但作为一个哥哥,他还是下意识的要保护舒影的周全。

舒奕右手手臂悬空拦在舒影腰部,这一幕,也恰巧入了一人的眼中。

“奕哥哥!”一声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街上是谁家女子大胆唤着别人的名字?舒影或许反应不过来,那女子口中的“奕哥哥”就是身旁的舒奕,但舒奕十分清楚,那女子叫的就是他,而且还是他所认识的人。

舒奕看向声音的来源,果然,万飞云大将军之女,万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站立在街道的对面,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万菁方才在大街上见着舒奕,还甚感开心,这就是缘分不是么?但她随后看到的一幕就让她心里不舒服了。马惊了人群,她也受惊了,但当她看见舒奕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身旁的红衣女子时,她就忿忿不平了,心里一急,当街叫下了舒奕。

舒奕摇摇头,在原地等着那个女子走近,那万家女儿还真不会让他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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