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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雨欲来之谷口送别

那天,啁啾的鸟叫声打破了清晨的沉寂,山头初阳洒下层层微光,覆盖了整个落英谷,微风和煦,轻柔地拂过人的脸庞。一年中四季更替,现今已经四月底了,春天也即将过去,但落英谷里依旧是盎然的春意。

“多谢你照顾了影儿那么多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那些生分的话,但还是想说一声,谢谢!”宁冰蓉笑的很柔美,眼神中透露出的真切,让南音子心中一暖。

南音子前几日的烦闷心情也因为宁冰蓉带有暖意的笑容一扫而空,但他有一句话必须要说出来。他耸耸肩,笑着说:“你有一个好女儿,正如我有一个好徒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更希望带她去云游四海,过自由的生活。”

南音子虽是轻松的说着这几句玩笑话,但他和宁冰蓉,包括舒影,都明白他的意思。一入宫墙深似海,舒影要的是自由,而不是嫁入太子府,受它的禁锢。南音子想让宁冰蓉确认她的选择,以免日后再为她的决定后悔。

但作为舒影的母亲,宁冰蓉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种现状,她也是力不从心的。自舒岑接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没有告诉南音子,把舒影赐婚给太子的这个决定,本就是太后与皇后的决定,这就已经奠定了结果,舒影必须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

“从她降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失去自由,除非逃避。我亦想给她一个安定,这个的决定未必不是给她一个好的归处,至少,相府是她永远的依靠。”宁冰蓉有些憔悴的说道。

“永远吗?”南音子喃喃道,这句话舒影听见了,司寒听见了,唯独没让没有武功的宁冰蓉听见。

司寒在一边听着,舒影要嫁给太子的这件事他并不知晓,但他看着宁冰蓉很是难看的表情,还有听完南音子的只言片语后,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能猜出个大概。他看向舒影,却发现她的脸上丝毫不起波澜,她更像一个局外人,旁观着一切。

舒影黯然的垂下眼眸,感觉到有一注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她抬头,对上了司寒深邃的眼睛。眼神交汇,无形中碰撞出了一道火花,司寒一个挑眉,舒影嘴角微微上翘,两人开始了无声的对话。

“宫里那位给你定了门亲事?”司寒第一句就要确定他的猜想是否是真的,宁冰蓉说道舒影的归处,说到相府的依靠,说到禁锢,一副就要失去舒影的样子,他联想到司徇的行事作风,大胆的猜想道。

“司洛,当今太子。你应该知道他!”

“嗯。”司寒当然记得那个自小就奸猾非常的司洛,也就是他的二哥,那时候司洛的母妃还不是皇后……而皇后,是他的母亲,玉紫衣。“你要深入虎穴么,做我的眼睛?”司寒满眼的笑意,幸灾乐祸的笑。

舒影白了他一眼,她看的出来他只是在调笑她而已,但她也有想过,未必不能深入虎穴,但比起躲在暗处去伏击敌人,她更愿意直面打击。“你需要的话,未必不可。”

司寒心里一怔,在他的观念里,女子会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只为求一个良人,而舒影怎么会如此轻视自己的婚姻,只为了帮他成就大事吗?一定不会的。他自觉舒影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一个不该有太多交集的人。

他摇摇头,“不必要,你要逃么?”

“嗯。”舒影微微点头。

“知道了。”司寒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话,但知他者,舒影也,她知道,司寒定会和她一起。

见舒影司寒两人眉来眼去的,南音子故意清了声喉咙,他自然不会以为那两人是在暗送秋波,以倾诉自己的不舍之情。他很清楚那两个孩子,事实上他们的距离用形同陌路来说都不够,只是命运又把他们牵扯到了一起罢了。

“走吧,影儿。”宁冰蓉淡淡的说道,当着舒影的她不再想说太多,在有时候她也只是个懦弱的小女子罢了,她也会想要逃避一些事情,不愿触碰。影儿还有三年才及笄,三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也是无法预料的,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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