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桃花簌簌的往下落,画面开始变淡,直到最后,没有一点人影。
姬蓼看了妫翟的一些往事,虽然很气愤子元的做法,为妫翟这对苦侣感到难过,但还是很疑惑,自己能帮他们做什么?坟上做了法,自己未必就能解开。
“我···”姬蓼刚想问妫翟什么,刚出声,声音就被白泽的声音盖过去了。
“喂,笨蛋姬蓼,人家可是原息国的夫人,后又成为楚国的夫人,太后,你作为一国之君,你连人家的名讳都没有听说过。”你这国君当的,也······
姬蓼一脸黑线的对白泽说:“我当国君那会儿妫翟他们还没出生好不好!他们出生的时候,我要要么就是在山里跟着师傅学堪舆,要么就是找天虞,我怎么可能听说。”
“切。”
姬蓼转过头不理白泽,对妫翟说道:“你夫君的坟是被人施了法你才不能与你夫君相聚,蓼虽也略学过一些堪舆之术,但若是解开你夫君坟上的法,恐怕······”
“不,公子虽然看上去没有太深厚的法力,但公子自小天赋秉异,公子的法力其实很是深厚,只是还没有发掘出来而已。
而且,解开上面的法术需要同宗人来完成。而公子——正好与外子同宗。”
说着,妫翟跪了下去,眼中含着盈盈的泪珠。
白泽扬起头不屑的说:“哼,又来了。想要下跪要挟别人吗?”
“小狸。”
“哼,你就爱瞎操心。”说完把头扭向一边,不理姬蓼。
“那么,我要怎么帮你?”
妫翟听着姬蓼的话,感觉那声音就像是三月的春风,轻轻的从脸上拂过,眼眶一热,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在地上一拜,再拜,又拜,哽咽着嗓音说:“翟多谢公子。公子只需在翟与翟外子的坟头,各去一把土,捏成人型,作为翟与翟外子的替身,向两个泥偶人施以解禁咒即可。”
姬蓼摸了摸下巴,说:“就这样啊,你带我去你夫君还有你的坟前吧。”
妫翟起身,刚要说话,就听到白泽大声说:
“慢着!笨蛋姬蓼,你是笨蛋吗?她明明是一缕孤魂,却没有被黑白无常收走,身上也没有孤魂野鬼该有的气息。而且,既然是有人在坟头做了手脚,为什么她还能在世间漂泊?姬蓼啊姬蓼,我该说你是笨呢还是说你蠢?”
姬蓼的脸变得比锅底还黑,心里也对妫翟有了一丝怀疑,暗恨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妫翟见白泽对自己有所怀疑,不得不出声解释:“当年夫君死后,翟经常到昔日翟与夫君见面的桃花树下,后来翟的幼子逐渐成长,可以独当一面了,翟便日日呆在桃花树下,后来,翟由于忧思过重,油灯枯竭去世。死后,由于翟对人世还有一丝的执念,翟的魂魄寄居到了那株桃花树上。那株树,就是公子眼前的这株。”
妫翟说完,白泽施法去探那株树,过了一会儿,收回法力,凉凉的说:“你倒是好运气,这株树长在神庙前,又活了几百年,早已具备了灵气。”
“小狸,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本尊小狸!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尊才不管你,哼!”
“真是个别扭的人呐。”姬蓼小声的嘀咕。“那么,就请在前带路吧。”
“是,公子这边请。”
妫翟和息侯的坟挨的很近,但明明这么近,两个人却相隔甚远,还真是个毒辣的咒术。
坟上,长着一人多高的郁郁葱葱的青草。草虽然很长,但是并不杂乱。在坟的一旁,也种着一株桃花,这株只是普通的桃花,树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两点花瓣,树上倒是有许多花瓣谢后,还带着一些褐色的花蕊的小桃子。
“以前,我们常在桃花树下,我在一旁替他磨墨,他或写字,或画画。我在桃花树下弹琴,他练剑。后来息国亡了,他成了都城的一个小小的守门人,巧的是,在都城那里,也有种着些许桃花,我们见面时,亦是在桃花树下。他去了,我想,我不能陪在他身边,就种一株桃花,替我陪着他吧。”
妫翟掐着一片桃花,幽幽的说起一些往事。
姬蓼听了妫翟的话,心里也觉得酸酸的相亲相爱却不能相见。
“你别难过,我会替你解开的。解开后···”一时,姬蓼竟感觉有些无力,解开后又如何,那么多年的苦,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泯灭的。
妫翟粲然一笑,说:“翟,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