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穿过低矮的牢房,秦歌和霓裳已经站了起来。我抬头看着他,他明显瘦了,虽然这里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嘴边突起的青渣却显示出他此刻的疲惫与憔悴。头发凌乱,布满了灰尘和草屑,但都掩不住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不论在任何时候,他的眼睛都是那么有神,那么充满力量。
我心里一酸,手摸上他的脸颊,“你没事吧?”他碰到我伸来的手明显颤了一下,随后回握住我的,“没事。”
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霓裳,她真一双眼愤愤的瞪着我。我努努嘴,知道应该解释点什么,不是对她,而是对秦歌:“我在宁都的时候就认识刘钰了。”
秦歌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毫不在意我说的话。
“所以,你就向刘钰告了密,陷害我们?”这次是李霓裳的愤怒刻薄的声音,不再笑语盈盈,温言暖语,而是仿佛千年寒冰,没有一丝热度。
我无措的看着她,又无措的看着秦歌,急急的争辩“我没有,真的。我不知道他也来了启城。”
秦歌轻哼出声,如春风雨露,如泠泠琴音。全然不理李霓裳的话,“我没有怀疑过你,从来没有。我都知道,你不必解释。”
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和释然,只为他的信任。
“我听说你的手下来启城了,应该是寻你而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的想把所有的都告诉秦歌。
“应该是杨大勇他们,我来宁国之前就交代了,每五天互传一次信息,如果断了,就说明我出事了。”
我暗暗佩服他的细心和机智。
“可是,眼下也没办法让他们传信,只能等观其变。”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的慌乱和焦急,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我可以啊,”我急急的想表现,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帮秦歌脱离困境。看着他在这里受苦,我就会莫名的心疼。
“你?不行,万一被刘钰知道了,我不能陷你于危险中。”他想也不想,就打断了我说的话。
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我的眼里心里都是想着怎么把秦歌救出去。“没关系,你只要能出去,带着我一起走不就行了。”我试图说服他。
他沉思了片刻,终是妥协了。
我拿着秦歌给我的龙凤玉佩和写着“歌陷于刘”的字条惴惴不安的走回刘钰的院子,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要求出门。
秦歌说启城有个连城药铺,只要把玉佩和字条交与店老板即可。
心里装着事儿,不自觉的撞上一个人,是刘钰。他正眉开眼笑的看着我。
“去哪了,怎么老是走路都不看路。”说着,手臂一伸,环住我的肩。
我心里一阵打鼓,生怕被他发现状况。手小心翼翼的拢进衣袖,把玉佩和字条藏于宽大的袖口里,额上已经隐隐沁出细细汗珠。“没有去哪啊,到处走走。”
“还说没去哪,看把你累得,都出了这么多汗。”说着,关切的提起衣袖轻柔的为我檫汗。
忽然,他手垂下,想要拉我的手。我大惊,手心已被汗湿了一片,握着的玉佩和字条捏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