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起了个大早,齐轩一大早就进宫去给太子办事去了。我一个人闲得无事便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发呆。青儿拿了件披风给我披在身上,我笑着看她忙里忙外的,“青儿,我的丫头,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就别老把我当个病人了好不?”
青儿嘟着嘴不以为然道:“小姐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得很,可不能着了凉又出什么闪失,要不我们少爷可真真是要心疼了。”
我看她明着是在为我好,暗着却是在取笑我,我故意笑瞪了她一眼,她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真是被我给惯坏了。
“婉儿。”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只见一个妩媚清丽的女子朝我这里走来。来人我并不认识,便询问的看了看青儿,只见青儿微微福身,恭敬的喊了句“奴婢见过杏姨娘。”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齐轩他老爹的妾室。
处于礼貌,我从秋千上下来,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微微一愣,然后惊愕的看着我,好像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半晌才清浅的笑道:“听下人说你失忆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时真的了。”
我默不作声,只听她又道:“婉儿,你失忆难道什么都忘记了吗?连春杏我也不记得了,想当初我们。。。”她没有说完,我已经猜到。
我这才仔细的打量她,那模样我是真的一点儿影响也没有,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
她见我对她不温不热,便主动上来牵起我的手。我有点儿不适应想抽开,谁知她握得更紧了些,“想不起来就好好想想。想当初我们在富府的日子,对我来说,至今都是美好的回忆。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她说得情真意切,我也有些动容,给了她一个欣慰的微笑,却见她眼中波光萌动。
她温柔的笑了笑,这才注意到我方才做的那个秋千,“这是少爷为你做的吗?”
“是,是齐轩做的。”我点点头。
“齐轩?”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总觉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我不由得低下头不去看她。只听她似苦笑了两声,“你们俩如今倒还真是亲近,连称呼都还不一样。”这话我听起来很不舒服,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夹枪带棒的在讽刺人。我左思右想,没哪里得罪她呀,干嘛就这样针对我。
“杏姨娘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气氛,赶紧想打发她走。
“别叫我杏姨娘,我**杏。以前你都是这样叫我的。”她似乎有些怒气,说话的语气也急促了不少。
春杏,我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儿印象,却不知那熟悉感就像老鼠一样,只逮了个尾巴没抓稳就让它给跑了。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听说你身子不好,既然看到你没什么大碍了,那我就告辞了,有空的话来我挽春院坐坐,我欢迎之至。”
“那就多谢杏,不,多谢春杏。”
她见我改了口,脸上也难得的浮出欢喜之色,对我扬扬手帕,便径直离去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是那么寂寞和孤独。
燕王府。
“禀告王爷,相国大人携相府小姐递了名帖来,说要拜访王爷。”刘福躬着身子对刘钰说道。
“相国,他来做什么?”刘钰眉头一拧,心里也知了个七八,八成是冲着赐婚一事来的。
“奴才不知。”
“罢了,引去前厅,奉上香茶,我一会儿就来。”刘钰挥挥手,无奈的说道。这相国与他同朝为官,一文一武,可以说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不为其他,冲这个也不好驳了相国的面子。
相国大人对皇上此桩婚事甚是满意,要说燕王青年才俊,在朝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本就是皇室之人,出身显贵。更年少立功,不仅为皇上统一了陵水南北,更是开凿运河,百姓人人称道,这样一个佳婿自是求也求不来的。他笑呵呵的捋了捋山羊胡,看了看王府的布局摆设,对自己的女儿香凝说道:“等下见了王爷,可得知礼数。你们已有婚约,将来你可就是这燕王府的女主人了。“
香凝羞涩的低下头,还没成的事儿看父亲说得已经尽收拳中了一般,忍不住嗔道:‘父亲说得可真蹊跷,这米都还没下锅呢,你就一副吃饱了的样儿。”
“哈哈,米下锅那是迟早的事儿,皇上都开了金口,那还有改的吗?”相国大人笑得更欢。香凝不再说什么,低着头脸红了个通透。
“王爷,叨扰了。”
“相爷大驾光临,实乃燕王府荣幸。”
二人不愧是官场老手,一见面就彼此寒暄开来。相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自进门儿起嘴边的笑意就未减半分。两人聊了一会儿,相国又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说道:“皇上龙恩浩荡,赐婚与王爷和小女,不知燕王对此有何打算。”
刘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重点而来了。心里百般个不情愿,目光闪烁不定不知该如何回答。忽听相国沉声道:“难道燕王对此婚事不满意,亦或者觉得我相国府的女儿赔不起燕王府?”
刘钰面露难色,真想开口解释什么,忽听相国身后传来一阵娇笑,“父亲,你就别为难王爷了,我看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相国沉着脸回头瞪了香凝一眼,“胡闹,这种话怎么也说得出口。”香凝听了父亲的教训,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刘钰这才注意到相国身后的女子,只感觉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可当下也知道此女子是相爷千金,便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恕钰疏忽,怠慢小姐了。”
香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刘钰,“那**在街上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你是王爷?”一句话出,刘钰才恍然大悟,猛的想起前日在街上撞到的竟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相国惊愕的看着俊朗的男子和娇俏的女子,心里直觉得此二人真是一对璧人,刚才因刘钰踌躇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朗声大笑起来,“此乃燕王和小女的缘分,看来此姻缘是上天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