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兰没想到此次出行有太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以至于原本准备好的精油方子也没用上,不过倒是在柳三姑夫的大力支持下,成功开了染绘坊、成衣坊,景宁府的这两个铺子夕兰取名为兰宁染绘坊、成衣坊,这两家铺子在官府备案用的是白亦宁的名字,夕兰还不知道小九认了宗家,几位夫郎中他家底最薄,人微言轻,她不想小九在人前太委屈,所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帮小九偷偷置办家业。
她将叶儿留下看铺子,叶儿心思细腻,且手脚干净,回去后再将原来铺子里的老刘派过来,老刘无儿无女,早年被妻主嫌弃休掉,他来景宁倒少了牵挂。
三日后,夕兰也待不到铺子营业,便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齐齐的赶回汉水郡接旨,柳父和夕兰同乘一辆车,微微探着头扫了眼后面跟着的马车,问夕兰,“这些都是兰儿的朋友?”
秋儿在旁边给夕兰剥了荔枝,规整的放在瓷碟子里,递给她,夕兰接过来又递给柳父,笑道:“他们有的是岳岳师门的,右相大人是宇和颜颜的同窗挚友,女儿成亲,他们想留下观礼,爹爹来,尝尝这荔枝,挺甜!”
“嗯,爹爹觉得棉儿知书达理,待人谦和,兰儿可要把握住机会,尽快与棉儿将亲事定下来。”柳父摆了摆手,不喜零食,口气和蔼关切的对夕兰道。
棉儿?老爹,你叫的好顺口啊!
“爹爹误会了,兰儿与右相大人只是一般的朋友,爹爹莫再提了,惹怒右相大人可万万不妥!”
夕兰不急不忙的否认,她看这两日烨弘棉总和老爹套近乎,就猜这小子肯定是想去她们家窜门才巴结老爹的,不过貌似表现的有点过由了,就连几位相公都没有他招老爹待见。
柳父略微沉吟,道:“爹爹看这几**那三个夫郎规矩了不少,兰儿还担心他们不同意吗?那这恶人就让爹爹来做,爹爹和他们谈。”
这下夕兰急了,连忙打住,“不是的,爹爹,都说您误会我和右相大人了,您去说,又是没的事,要羞死人了!”
柳父听完蹙眉沉思了片刻,方点点头,“嗯,还是谨慎些好,毕竟是一般的小户儿郎,爹爹再与棉儿探探口风,若棉儿有意,兰儿,你可千万不可因惧内而误了终身大事,你已为官,林家家族的兴旺可全在你了,人丁如此单薄,百年之后,谁来维持这份家业,兰儿,你可要长远打算。”
夕兰听完脑袋直晕,这姓林的好像不止她一个吧!林夕伶、林夕月不也能为林家开枝散叶吗?
虽说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恭顺的点头应了下来,“是,女儿明白。”
这次全程下来都是陆路,虽然颠簸了些,脚程还算挺快的,十天后,车队进入汉水郡,王县令已在行馆安排下旨的太监住了半个多月了,听说林夕兰回来了,立马带着一班衙役在城门口将众人迎了进来,敲锣打鼓,鸣放鞭炮,好不热闹。
夕兰倒没觉得怎样,柳父可是得意的不行,这些年他这一次可真是扬眉吐气了,坐在车厢里和父老乡亲打招呼,那叫一个拽,不过到底是读书人,气度颇为不凡,为了成全爹爹,她特意向里靠了靠,将整个镜头全给柳父倒出来了。
到了衙门,颁旨的太监带着小太监和一对侍卫已经列队站好,只等着主角登场便要宣读了,曹公公本来也没太看得起这商户的女儿,只觉得既然娶了景王爷打赏一定丰厚,便耐着性子在这好吃好喝半个月,难为王县令见天的请安,衙役们也被折腾够呛,盼林夕兰回来眼睛都盼蓝了。
夕兰下车,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鬓角的碎发向耳后委了委,款款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岳炎和夏景颜,李瀚宇知圣旨里没有他的事,悻悻的跟在了大后面,其余人也都没见过圣旨啥样,站在夕兰身后看热闹。
曹公公宣读圣旨,所有人跪拜接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衙门大堂内响起,“奉天承运,女皇诏曰,凤国子民林夕兰,献妙计缴获丽雪寨,识珍宝,献国库,功绩卓然,逐赐同年进士,七品官阶,委外书局庶务司羽翎员之职,领旨后速速上任,为国效力,以慰朕心。钦赐,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夕兰谢恩领旨,双手高举,曹公公将圣旨合上恭敬的交到她手上,道:“林大人,请起吧!”夕兰这才站起身。
身后的一众人也哗啦啦的站了起来,曹公公这才发现右相大人与左相大人的儿郎也在人堆里,这一发现可不得了,有这些朝廷重臣拉一把,林夕兰仕途可谓前景大好,他这紧绷的脸倏的笑成了包子型,欺身与林夕兰热络的说话,“林大人准备何时进京?咱家来的时候,约翰大人特别关照让您尽快就职,想必是外书局有重要的事情等林大人处理呢。”
烨弘棉与李瀚宇一惊,对视了一眼,不待上前,却听夏景颜笑着上前,“曹公公一向可好?本王也好些日子没回京了,贤父君的身体可好?这可多亏了曹公公的照应啊!”说着拉了一把曹公公,顺势塞了一枚成色上乘的珍珠给他。
曹公公侧着身子偷偷瞄了一眼,再用手揉搓了两下,立即觉察出是好东西,脸上的笑更浓了,对夏景颜回道:“回王爷,贤君的身子一向爽利,这些日子学了穴位按摩,陛下已经连续多日宿在秦华宫里,帝王恩宠,羡煞世人啊!”
夏景颜状似高兴的点了点头,试探的问道:“曹公公可能也知道,林大人就快是本王的妻主了,本王担心妻主出入朝,不谐规矩,敢问公公可知约翰大人此番有何事差遣?”
曹公公可是官场的老油条了,约翰既然嘱咐他命林夕兰速速赴任,他怎么能不打听明白为什么,来前做足了功课,将手里的珠子放入里怀,低声道:“听说丽南海口最近频频出现不明船只,双上口注入一大批外籍商人,各项情报显示分成两股,一股为爱蒙国皇室内乱,导致大批商户迁来大凤国安居,另一股则说爱蒙国以商人为借口,伺机引发海战,侵占海疆领域。”
“哦?那……”夏景颜蹙眉沉吟。
“羽翎员的职责王爷还不清楚吗?”曹公公意味深长的望着夏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