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最后一个迷案
夏末,天气热得很,宿舍里开大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谢健成已经躺了一天,白外面太阳辣得很,就是再喜欢篮球,也只好憋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谢健成才一翻身,从床底摸出篮球。一看宿舍,就剩中午从网吧回来就一直躺到现在的丁杰。过去拍了拍他,“老八,今天怎么不去上网?”
其实丁杰早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妈的,破服务器今天维修,害我玩不了。”
谢健成一笑,“难怪呢,和我打篮球去不,整天老上网,会把身体憋出病来的,去运动运动!”
丁杰朝里头一个翻身,“四哥你涮我呢,我连运球都不会,打毛篮球啊!”
谢健成一想也是,不过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找个人陪着拣拣球也不错。继续开导着,“你去抱着篮球跑两圈也好啊,没看新闻啊,前几天又有个家伙在网吧包夜一连包了三天,结果死在网吧了。你再不运动,说不定哪天也翘在网吧了。你想想啊,你死了,你那号咋办?不是废了吗?”
丁杰这人比较有原则,一看这和网游联系上了,精神了,“那……好吧,我和你溜两圈去!”
来到篮球场,谢健成才后悔了,大白天的这里鬼没一个,一到晚上就全冒出来了。几个队正在打比赛,把篮球场占得满满的。本来要是谢健成一个人来的话,找个熟队,上去打几场没问题。可现在把丁杰带出来了,不能丢下他一个不管吧。
“四哥,你看没地方打球了,我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吧!”
“别啊,说了带你来打球的。对了!我们去老球场玩!”谢健成提议道。
“那球场废弃了好几年了,去和鬼玩啊?”丁杰撇了撇嘴。
“走,就是废弃才没人玩啊,你看看这不废弃的,连个站脚的地都没有了!”谢健成不由分说,拉起丁杰就走。
老球场在学校西边,靠着主教学楼的后面,平时很少有人来,废弃了多年。球场水泥板有破损的地方还长出了草,谢健成硬是在这把球运得如影随形,一投既中。丁杰则不时地拣拣球,再丢球砸砸篮板,不到半小时,长期不运动的丁杰就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谢健成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四哥,那也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丁杰一指前方。
“啊?什么教学楼?我们学校不就六栋教学楼吗?”
“七栋吧,最尾放器材那栋不是标着七号教学楼吗?我以前一直数来着,数来数去就六栋,我还以为数错了呢,原来还有这一栋在这呢!”
谢健成顺着丁杰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球场的后面确实立着一栋从未注意过的教学楼,但奇怪的是,全楼都是黑的,只有一楼亮着灯。
“见鬼了啊!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这还有一栋教学楼!”
“是啊,我也没注意过,怎么回事?”丁杰远远地望去,看见那教学楼的墙大写着一个大大的“4”号。
“走!看看去!”谢健成抱起篮球提议道。
“别了,你看天都黑了,而且,四哥……你觉不觉得这楼有点怪?这里咱们是少来,可印象中这里没这栋楼啊?你再看看这楼,风格是老式的,可看起来就和刚建起来的一样新。”
“墨迹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说不定学校把最好的设施都藏这了呢,给那些高干子弟专用的!”说完了就往前面走去,丁杰也只好跟上。
周围安静得很,热风呼啸而过,却带来一阵寒意,让丁杰打了个冷战,“我说……四哥,咱回去吧!我总觉得不对劲!”
“都走到门口了,进去看看有什么再说。”谢健成前面的是一个大铁门,虚掩着。这栋教学楼是老式的,教室门朝里开,要进教室就要先进大铁门。一楼都亮着灯,但从窗户往里看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谢健成边说着边伸手去推那扇铁门,就在即将触到铁门的时候,一楼的灯忽然全灭了,一个恐怖的黑影呼啸而来。只听谢健成发出一声惊呼,似乎已经被那黑影抓住,借着昏暗的光线,丁杰看到黑影把谢健成向教学楼内拖去。
“四哥!”丁杰惊叫一声,向前追去,但那黑影一回身,把丁杰吓住了。虽然漆黑一片,但那黑影一回头竟现出了一股笑意,透过那片黑暗,丁杰完全感觉到它在笑,贪婪阴森地笑!一瞬丁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根本不属于人间,扭曲的身形,却长着和人一样的四肢……
谢健成的最后一声惨叫,把丁杰唤醒了过来,“四哥!”
丁杰再追去的时候,一切都归于黑暗,教学楼消失了!
回到宿舍的林麒正躺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丁杰忽然推开门,脸色惨白,“四哥……四哥不见了!”
其他人的都疑惑地望向他,林麒翻身坐起:“你说什么!”
听完丁杰断断续续的话,大家听出了个大概,赶紧就向老球场跑去。林麒边跑边拿手机给苗天行打了个电话,直觉告诉林麒,这事不简单!
跑到老球场,丁杰指着前方,“就是这!”
众人举目望去,哪有什么教学楼,前方是野草杂树和无尽的黑暗。
“老八,你***开什么玩笑?”老二转头问道。
“我……我***哪还有空开玩笑!四哥就这样没了!我还开什么玩笑!”丁杰也急了。
正说着,苗天行也赶来了,“林兄,怎么回事?”
“我兄弟被一个黑影抓走进了第四教学楼!”林麒急急地回道。
“第四教学楼!”一向镇静自若的苗天行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也惊呆了。
众人搜寻了一夜,唯一的发现就是谢健成当时丢下的篮球。
林麒走近苗天行,“苗兄,你觉得怎么样?这的地气很正常,也没有什么残余的阴气。”
“是的,我也感觉不到。林兄,这事容我调查后再讨论。这事,只怕……”苗天行叹了口气,“只怕那位谢兄弟凶多吉少,第四教学楼根本不是什么怪谈,是事实,一件无法解释,最后学校不得不**下来的事实。”
林麒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天行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在学校里,这个话题是个禁忌,我们只能暗中调查。这事恐怕也不能报告学校,不然学校肯定会想尽办法封你们的口,甚至对你们采取监控措施……!”
林麒点了点头,思衬了一会,回身把其他人招呼过来。
“大家先回去吧,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正如兄弟们所见,这事已经不是什么传说,是事实,我们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钟维叹了口气,“老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床垫底下的那把剑,可能你有很多不能告诉兄弟们事,但我们相信你。但有一点,若是有老四的什么消息,都不要隐瞒我们,那是咱自己兄弟,能不能帮得上忙,都要告诉我们一声!”
林麒一推钟维,“少和我打官腔!兄弟是只喊两声就完的吗?有事肯定不会漏了你们!”
钟维望着林麒,郑重地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先回了宿舍。
等众人走远,林麒一望苗天行,“苗兄,好了,开始吧!”
苗天行点了点头,取出随身带的金粉,以指为引,用内力将金粉向四周驱去,这正是苗家特有的询灵之法。比一般的问灵术更为深奥,普通的问灵术只能唤来生灵询问,苗家的询灵术却能收集天地万物散发出来的讯息,不仅生灵,连树木土石所见也能查到。
玄术驱动,苗天行已然入定,林麒也收敛起心神,在一旁为他**。
过了约半盏茶工夫,随着金粉飞回汇集到盒子中,苗天行也将法散去,缓缓睁开眼睛。
“苗兄,如何?”林麒赶紧上前问道
“不行,这里的地气不足,我看到的和丁兄弟看的差不多,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将谢兄弟抓走,再感应不到其它的讯息……”苗天行摇了摇头。
林麒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不,还是有发现的!”
“哦!林兄发现什么了?”
“地气不足!这话提醒我了,苗兄你看,这没有什么阴气,地气在我们来说,也几乎是一个最低点,这代表了什么?”
苗天行也一顿,“林兄说的是,我们学校的阴气是强得可怕,但这里几乎感觉不到。”
林麒沉呤了一下,“算了,这天都要亮了,苗兄我们先回去,该上课了,这事我再想想,等中午我们叫上莜小颖聚一聚,灵异社的社员对第四教学楼有什么了解也不一定。”
苗天行点了点头,然后和林麒一起回了各自宿舍。
上课林麒都没什么心思听讲,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睡,正好碰见的是陈老师讲的“毛概”。讲政治的一般都有这毛病,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课没什么趣味,可也见不得学生不听讲。一转眼正好看到林麒在下面精神恍惚地想着什么,一下就点了出来,“林麒,怎么又是你!老这样子,你自己算算,已经缺了个课时没来了?还说什么受伤上医院,又是出去外面胡混和别人打架了吧!已经断了一条腿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有点学生样吗?你还想过这门课吗?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她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真不知道现在你这种学生的思想,脑里想的都是什么!学校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给你们玩乐胡混的,不想上你就不要上!回家继续混去!”
林麒因为谢健成的事,原本今天一直心情不好,一看她这么说,也懒得和她理论,转身就走。
陈老师冲着林麒一瘸一瘸的背影吼着,“滚回家去,学校不需要你这种学生!一个瘸子,再加个没知识的大脑,我看你以后怎么在这社会生存!”
钟维早就忍不住了,一把站了起来,“陈老师,你说话客气点!”
陈老师一回头,“怎么的,你也想学他是不是?”
钟维冷冷一笑,“看了您的一番言语,我怕了……我怕学了这些狗屁东西,以后会变成和您一样的骂街泼妇!”举起课本,一撕成两半。
回身对着黄峰华他们一笑,“怎么样,老大走了,我们还呆在这干什么?”
黄峰华他们也一冷冷笑,转身头也不回一齐跟着林麒离去。
陈老师在后面暴跳如雷,“你们……你们会接受处分的!”
等她一回头,却看见班中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其中竟然还有科代表黄静,“陈老师,您真的很让我们失望……林麒同学的为人,只怕您一半都比不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站起来的同学一下走了不剩三分之一,陈老师望着,气得全身哆嗦,“你们……你们……!”
……
钟维等人回到宿舍,原想安慰林麒几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原来林麒回到宿舍,想想时间还没到中午,现在也找不了苗天行,便取了仁龙剑向后山行去,仁龙剑的封印实在是太蹊跷了。
到了后山,林麒又小心驱法试了试。但那封符仿佛不是林麒下的一般,不仅反斥林麒灌入的咒文,而且随时有可能逆流回来。林麒试了几次,用的都是最小限度的灵力,有逆流也可以抵挡。试了大半天,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最后只得作罢。
抚着那已经锈迹斑斑的仁龙剑,林麒一阵心痛。
过了约本盏茶工夫,林麒顿然立起,脸上一片坚定,“仁龙,哪怕你身上的封印永远都解不开,你也永远是我的剑!就是残了锈了,我们也不是废物,我一样是顶天立地的我,你一样是见血封喉的剑!”
一股凌风的傲气升起,林麒执剑在手,一式“妙灵轻舞”冲天而起,但左腿根本使不上力,这一跃的高度已经大打折扣,半空中原本是剑画七星,落坠而下,但这高度不够,七星之位尚未排尽,已经草草收势。这一式原本是纳七星剑势合而为一,七星未尽,剑自是走了偏锋。落地之时林麒竟忘了左腿已残,立开马步收势,突觉左腿一空,醒悟已晚,竟一把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一个反弹,向林麒胸上落去。
林麒一惊,暗道了一声“糟”!但只觉得胸口被重重地磕了一下,竟没有受伤,举剑一看,原来铁锈已经将刀口封死,宝剑已无昨日之辉,恰似躺在这里的自己……
林麒叹出一口气,苦笑地摇了摇头,刚刚的一股傲气早已消去,剩下的就是满心的无奈和叹息。
忽然一阵讽刺的笑声传来,林麒转日望去,高映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不远的一个高坡上偷看,现在已经立起身子。
“妈的,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林麒倒是不怒,只是冷笑一声,“有今天又怎么样?没了一条腿,我一样可以踩死你!”
高映川怒啸一声,“你以为我还是昨天的我吗!”纵身一跃,竟有一树来高,落至林麒跟前。
林麒一惊,“你……!”
“让你尝尝老子新得的力量!”高映川大喝一声,一掌向林麒上身攻出,林麒也同时出手,两人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对了一掌。
一声闷哼,林麒竟被他这一掌震得向后退去,原本一条腿就使不上力,这一退竟退了七八步才站稳。高映川只是身子晃了晃,竟半步不退。
林麒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一个月以前,他还是连基本内力都没有的人,现在自己竟被他这一掌震得虎口发麻,险些接不下。就是所谓的武学奇材,阅遍天下所有绝世秘籍,也不可能一月飞升至此啊!
高映川这一掌拍出,竟是自己也吃了一惊,抬起自己双手望了望,狂喜地说了一句:“真***,那老鬼真没骗我啊!”
林麒听得真切,心中已经猜出了**分,难怪他一个月就脱胎换骨,就如当天的刘继堂一般,术法武功用得根本没什么禁忌。但他究竟是怎么遇上那怨灵,又怎么得到力量的?怨灵自然不会随便给予一个人力量,更何况是一个资质这么平庸的人,他身上肯定有可利用之处!难道……他和老四的失踪有关!
想到这,林麒望向他,“我兄弟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高映川满不在乎地一笑,“有关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放了我兄弟,有事你冲我来!”
“不放又怎么地?有事,我冲着你和你兄弟一起来!老子现在可谁也不怕了,哈哈哈哈!”高映川又是一阵狂笑。
林麒怒喝一声,“那我***就先废了你!”一式“灵蛇吐信”直取高映川胸口灵墟穴。
高映川冷笑一声,“你看看你有这本事么!”双手如闪电,稍分即合,竟把仁龙剑夹在半空中,林麒剑势尚未启尽,竟已被这一夹夹得动弹不得。
高映川这招式怪异,近于日本剑道当中的“空手白仞”。他一招得手,一腿顺势向林麒小腹扫去。
若是此时弃剑,林麒完全可躲过这一招,但他竟是紧握不动,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腿。高映川这一腿他全数收下,被踢得气血翻涌,离地几尺才落下,手中还是抓着仁龙剑不放。
高映川得意地望着林麒,“你小子也傻得可以嘛!一把破剑罢了现在还死抓不放,你以为那种剑还能杀人吗?”
林麒已经撑剑翻身站起,抹去嘴角的血,“再破那也是我的剑,一名剑客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剑脱手!”
高映川唾出一口痰,“一把破剑,再加个残废,真***绝配!你们一起归西去吧!”手中一顿,结出的竟是异教中的魔火印。
林麒一见,心中一惊,御起剑正想结出御界。猛然想起剑已经被封,灵力无法灌入,匆忙中赶紧换了三清指,但三清指启法容易,所结出的御界防御力也不强。而且高映川驱法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原本七个连印才能祭出的魔火,他硬是一个指印就启了出来。
赤色的魔火从高映川的印中飞出,直向林麒冲去,林麒匆忙中张开的御界不消半会儿已经被烧穿,魔火从已经破裂的罅隙当中喷了出来。魔火可非同一般,只要沾上一丁点,就如同燎原火星一样,不把人烧成灰烬绝不熄灭!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飞至,一掌同时拍向高映川。高映川被这一掌拍得离地三丈,向后飞去,一直撞上了一棵树才倒下。高映川所施的术法被打断,即将沾上林麒衣服的魔火也顿时散去。
林麒举目望去,那人却正是郭奕斌!
高映川一见了眼前的郭奕斌,却是脸色吓得惨白,忍痛从地上爬起,一脚跪地,“属下参见……!”
“起来说话!”郭奕斌冷道一声,
“是!但不知郭副将为何阻止我……!”高映川满身怒气,也只得压下,小心问道。
“主人最恨擅自行动的人,我想你也知道!”
郭奕斌只是冷言道了一句,高映川已经吓得汗流浃背,“这……,属下知道……!”
“知道还不快滚!”
“是……!”高映川颤抖地回了一句,连忙退下。
“为什么帮我?”林麒顺了几道经脉才问道。
“我没有帮你,主人没有说要杀你,所以你现在还不可以死!而且我说过,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准杀你!”言毕转身正要离去。
“等等!我兄弟的失踪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林麒急急问道。
“是!”郭奕斌停步回道。
“为什么?我兄弟现在在哪?”
“不能说!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
“谁抓走他的?是不是高映川,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
“不是高映川抓的,剩下的问题还是一样: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话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不远的一个山头上,高映川捂着胸口,狠狠地朝郭奕斌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妈的!仗着有那丫头给的不死之身,哼哼……!不死不过是唬人用的,那丫头死了,你也活不了!总有一天你要栽在老子手里!”
第四教学楼
一个学校和老师们共同隐藏了十余年的秘密,一个老师们都知道,却从不敢提及禁忌。十余年前,它已经断送了上百人的性命,包括当时在任的校长和多位老师。十余年来,在历任的校长和老师的**下,这个学校的第一血迷已经在学生们口中消失。十余年后的今天,它再度出现了,带着死亡的微笑回来了……!
它是开始,也是结局,学校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过是它的序曲。
众人的命运,将由它来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