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惊花,对赤影阴笑道“这个小丫头长得倒是不错,反正这一时半会也不用带她回门里。不如我们。。”
“你不要命了么?憋急了去找几个粉头,打她的主意你也不用用脑子。血影能让我们把她困在这不准杀不准伤,你以为你动了她会有什么后果?”赤影的话让白影打了个寒颤,血影的手段他自然是见过的。刚刚起的淫心顿时消弭无形。
“哎,这丫头不就是纪老头的闺女嘛,门主何必这般待她。”
“不关你事,你就别瞎想了。也就这几天,等血影带人过来熬过这一战,我们的出头之日就到了。”赤影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也厌倦了这样暗无天日一个任务接一个任务的日子。
送走宫家堡一行人,纪连城颓唐的跌坐在椅子上,云若竟然就这般离他而去?!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当年他们策马江湖快意人生是何等痛快,而今云若竟落得如此下场?!究竟是何人所为?
“庄主,这三日之内是去何处寻吴奔雷?”林祖阳开口道。
“是啊,此去望京不下千里,如何在三日内寻得奔雷。”萧平也说道。
“难道你们认为云若兄是奔雷所杀?”纪连城反问道。
“必然不是,只是不寻得奔雷,如何弄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赵梅道。
“若是奔雷在望京,宫家堡驻守在京城出了此等大事,他们又岂会千里迢迢兴师问罪?怕就地审讯处决了他。”
“庄主所得极是,可奔雷未回仁义庄我们去哪寻他?”萧平问道。
“若是他人有意嫁祸,奔雷久未露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们寻他也寻不到。”纪连城语气沉郁。
“确实!这可如何是好?”赵梅毕竟是女子,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明知被他人嫁祸陷害却无力反击。
“现在的关键不是寻奔雷,是查清何人所为?何人为何为之?”纪连城道。
“纪大哥说的是,可奔雷掌。。”赵梅接道。
“你们可记得吴奔雷提起过他的师父还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此事我曾听奔雷大哥提过,据说小他不少,深得他师父喜爱。年少便随奔雷大哥入了六扇门,现在应该还是在做捕头吧。”赵梅记起平日里吴奔雷提过这个小师弟,不过吴奔雷每次提起这个小师弟时都神情恍惚。
“恩,正是此人,此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去六扇门寻他?”林祖阳道。
“此人多年前便失踪,奔雷也是寻了他多年,他却像是故意避着奔雷般,二十年杳无音讯。”纪连城忧虑道。
“纪大哥,那我们难道只能白白让他们扣这么大一个罪名给我们么?”赵梅不甘道。
“祖阳,我要你去请一个人,此人是奔雷在六扇门的前辈。隐居在栾城西去三百里的辛庄。此人名叫钟离,江湖人称铁面判官。他熟知奔雷与他师弟,有他来为奔雷正名,应是能让鹿明远,玄明子等人闭嘴。”
“萧平兄弟,你要在帮我寻寻惊花,按宫家堡的说法,她应该是在庄子附近,务必在宫家堡之前找到她。”
“是,庄主。”林祖阳、萧平二人各自领命。赵林萧三人,此刻方安下心来,看来庄主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赵梅你同我留在仁义庄,以防奔雷及惊花私下回来。且不知道对手是何方神圣,但能用奔雷掌嫁祸给我仁义庄,绝非等闲,我们且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赵梅点点头,看来仁义庄此次已被推到风口浪尖,她要打起万分的精神与纪大哥同舟共济!
当日待林萧二人便各自出庄,庄里的众人便齐齐来问问纪连城发生何事,竟惊动了如此多武林人士。纪连城便将宫云若遇害,奔雷惊花失踪之事告知众人,在座各个惊诧不已,直嚷着要为纪连城吴奔雷伸冤,哪怕拼了自己的命也再所不惜。仁义庄弟兄们的热血之情虽深深打动纪连城,但他深知,他不能让这些弟兄再卷进这场纷争。血刀门一战全身而退的本就不多,这么多年,他们已是伤病在身,垂垂老矣。他岂能让他们再为了自己而不得善终。他不得不劝告众人,只说已经寻得解决之法,劝大家冷静处之,切勿与宫家堡一行人发生冲突,否则更加有口难辩。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赵梅走进来与纪连城耳语几句。纪连城一惊,便安抚了几句便散了众人。他随赵梅走到偏厅,便见到他多年未见的故交--柳十娘。
不愧是当年名动江湖的美人儿,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但容颜却依旧标致动人,唯有眼神凌厉异常。只是这凌厉如剑一见到纪连城便化成柔情似水。而纪连城见了她先是一愣,露出复杂的神色,但不多时便恢复了平日的和善模样。
“城哥,你是不是不愿见我。我这次来也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不然。”柳十娘的芙蓉面上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她一收到飞烟的飞鸽传书,她便坐立不安,思前想后,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纪连城深陷险境。
“十娘是哪里话,你不远千里前来,皆是我仁义庄的客人,怎会不愿见你。不过,你多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何来放心不下。”纪连城露出一丝笑容,他还记得当年柳十娘对他的好,只是这好却让他负担不起。
“云若已死,据说是死于奔雷掌。你能独善其身?”柳十娘柳眉一紧,既然纪连城与她客套,她可不想拐弯抹角。
纪连城抬眼看她道:“你竟然已经知道了!”
“是!而且我相信吴奔雷绝对不会做下此事,怕是别有用心之人陷你于不义。你可知江湖近日崛起的血影门,他们多次来犯宫家堡,而能杀云若的也只有他们,若是让你们一庄一堡斗起来,坐收渔利的可是他们。”
“你怀疑是血影门?”
“不错,烟儿这些年行走江湖,均有将江湖之事飞鸽传书于我。我已密切关注血影门多时。据我判断这血影门应该是血刀门的余孽,此番怕是他们要报你的灭门之仇。”
“难怪鹿明远说要让我为对敌血影门出谋划策,这血影门真是血刀门的余孽!若此事属实,他们暗杀云若嫁祸于我之事便是顺理成章。”
“城哥说的极是。”
“可惜,我现在寻不到奔雷,也无法自证清白。暗杀云若之人,我也大概有个分数,只是此人也已失踪多年,无从寻起。”
“恩。城哥你管他宫家堡是何态度,此事到今天这步已是百口莫辩,你且做好万全准备。我此番前来就是祝你一臂之力。”柳十娘的眼神凌厉异常,她才不在乎所谓的正道人士,她只认自己的理。别人不信纪连城,她信就好了。
“十娘,你这是何必。息事宁人最佳。”过了二十年,柳十娘还是那般一言不合便翻脸的脾气,纪连城叹道。
“城哥,你想息事宁人,别人可未必。且不要说对付宫家堡了,万一血影门一举来犯,你也要做个准备才是!”柳十娘看着眼前的纪连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英姿勃勃的青年现在似乎早已没有当年的锐气了,可在她心中他永远是那个青春年少时最美好的梦。
“十娘,哎,这都是我仁义庄的事,你不应掺和进来。明日你便启程返回江南吧。我已想好了对敌之计。”纪连城面色黯然道。
“城哥,你想好了你的对敌之计,我也做好了我的打算。你就不用劝我了。你也是了解我的,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柳十娘道。
“哎。。”纪连城叹息了一声。
“对了,城哥,你带我去见见瑶儿。”柳十娘转道。
一提到慕容瑶,纪连城便抬眼看了柳十娘片刻,方才点头。柳十娘一瞬间有些怔忪,她仿佛看到纪连城眼中的一丝怨恨,不过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