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儿处理完惊花的伤口,看了看面色如纸的惊花,面容忧虑,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听房门被推开,英儿转头一看是一名黑衣锦袍的男子与一名灰衣男子。
“你们?”英儿语音未落,宫冬雪便一个健步直奔惊花床前。面色冷峻,双眉紧锁。
“她。。如何?”宫冬雪的语气刻意冷静中透着焦虑。
“她中的是无影散,不过我暂时帮她把毒性控制,未进脏腑。”
宫冬雪和宫晨曦一听无影散三字,二人顿时面色大变,宫冬雪一把握住唐英儿手腕。
“你能救她?”宫冬雪激动道。
“没有把握,只能尽力而为。若是我的判断没有错,惊花姐姐应该是性命无碍。”唐英儿眉头微蹙。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冬雪感激不尽。晨曦,赶紧将此事禀明堡主。”冬雪转头对晨曦到,晨曦看了眼床上的惊花,点点头便转头出去了。
“在下宫冬雪,刚刚那位是我的师弟宫晨曦。惊花姑娘是我堡的贵宾,今日多得姑娘出手相救。”宫冬雪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却满是尊敬之色。
唐英儿记得黑袍冷面的宫冬雪,当日新秀大赛开幕之日,他便站在宫堡主身后。听旁边的女子对他各种花痴言论,据说还是上届新秀大赛的魁首。不过英儿倒是没想到,惊花姐姐的事传到他那如此之迅速,且看他如此关切之色,怕与惊花姐姐也是关系匪浅。
“今日倒是我要谢谢惊花姐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替我挡了血影门人的一剑,此刻应是我命丧黄泉了。”唐英儿说着说着眼中泪光盈盈。
“血影门果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宫家堡!”冬雪道。
“他们这次是冲着我来了,是我连累了惊花姐姐。”唐英儿垂首,语音带着哽咽。
“为何?”宫冬雪打量了下面前的唐英儿。
“是为夺我门的铃蛊,不知他们从何得知铃蛊之事?不好,不知爹爹他们是不是也遭了血影门的暗算。”一时间,英儿更为焦虑。
“唐姑娘,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手赶去唐门告知此事且施以援手,你且安下心来。”宫冬雪安慰道。唐英儿看着床上的惊花,含泪点点头,现在正是惊花的关键时刻,一时半会她也不能离开半步。
“那血影门所图之物?”冬雪似乎想起什么,转而问道。
“我已释放铃蛊,正在惊花姐姐体内。”唐英儿正是用爹爹秘制的铃蛊救了惊花一命。
“天下无解之毒果然只有唐门能解。”宫冬雪道。
“恩,唐门共炼制七只铃蛊,爹对我不放心,非要我带一只出来。没想到惹来血影门的觊觎。”英儿道。
“那惊花何时会醒?”宫冬雪问道。
“少则七日,多则十日。待惊花姐姐醒来我再回唐门。”唐英儿虽心系唐门,但惦念惊花的的伤势。
“恩,多谢唐姑娘。”宫冬雪难得说一个谢字,这一切皆在他意料之外,但无论如何他不希望那个月下巧笑的少女就如此香消玉殒。
“小花儿,小花儿。”人未到声先到。宫云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唐英儿的房间,锦心、白羽、晨曦紧随其后。宫家堡弟子已将临月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宫云若细细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惊花,平日那个纯真活泼的小姑娘此刻却毫无生机的躺在那儿。他没有尽责照看好瑶儿的女儿,也对不起纪连城。他眉宇间由忧转怒,这是何人所为,竟敢在他宫家堡撒野!
“怎会让花儿中毒!?”宫云若震怒道。
“师父,纪姑娘中了血影门的无影散,幸得唐门唐姑娘的铃蛊所救,性命已是无碍。七日后方可苏醒。”宫冬雪抢先一步,简明扼要向宫云若禀明此事。宫云若一听冬雪所报,便明白了大概,但依旧面露震惊之色。惊花居然中了无影散,而这眼前的少女竟能解了无影散。
“姑娘,我且问你。唐门唐烈是你何人。”宫云若向英儿问道。
“是我爹。”
“原来是唐兄的爱女,小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解无影散?此解毒方法是从何得来?”
“恩,全都靠我爹炼制的铃蛊。听我娘说,我爹当年为了抵御一种剧毒花了十年学了苗疆的养蛊术,最后花了三年养出七只蛊儿,并蜡封于银铃之中。此蛊平日休眠,唯有剧毒之物当能唤醒它。现在我已经将它放入惊花姐姐的体内,七日之内应是能将余毒清干。”
“呵呵,你爹果然是解了销魂散。只是没想到十八年后,此毒竟重现江湖。”
“宫堡主的意思是,这无影散是当年的销魂散?”唐英儿自然是听过血刀门的旧事。
“今日你唐家铃蛊解了此毒,那必是无疑了。”宫云若道,何况他也早已向严错验证过此事。
唐英儿本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打算,没想到正是歪打正着,原来无影散真是爹爹研制多年克制的销魂散。那惊花姐姐必然无事了,她心中也安定许多。
“小花儿是如何中了此毒?血影门人怎会伤了小花儿。”宫堡主皱眉。
“那血影门应是冲着我的铃蛊而来,正巧惊花姐姐过来寻我,为了救我,惊花姐姐帮我挡了一剑,方中了此毒。”唐英儿声音越来越小。
“这血影门必是当面武林邪教血刀门的余孽无疑,抢你铃蛊必是担心无影散这个利器失去价值。唐姑娘,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宫云若道。
“宫堡主请讲。晚辈当竭尽所能。”唐英儿抱拳道。
“唐姑娘,纪姑娘是老夫的挚友之女,烦请你务必保她周全,这段时日怕是要麻烦你。”宫云若放下堡主身份,向眼前这个岁数不足他一半的女娃低头。
“宫堡主言重,惊花姐姐本就应我而伤,我岂能弃之不顾。我一定会将惊花姐姐治好。”英儿信誓旦旦。
“师父,我欲派人入川助唐掌门一臂之力。”宫冬雪道。
“甚好。”宫云若点点头,冬雪为人处世皆思虑周全。
“锦心,将惊花送回清心苑,唐姑娘随同迁入。唐姑娘所需何物均按姑娘要求行事。”
“是。堡主放心。”
“冬雪,晨曦,白羽,明日晚宴安排九大门派聚首,共议对敌血影门之事。”宫云若本想待大赛结束之后,但见今日之情形,这清除血影门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遵命!”冬雪,晨曦,白羽三人异口同声道。
血影门内
白姑娘手持利剑,血影正跪在堂下,一众血影门人站于两排,皆肃穆无语。昨日还是有功之臣,今日便是阶下囚。
“铃蛊不但没夺到,唐家的小丫头也没有了结,倒是给我惹了一堆的麻烦!血影,你是过于自信,忘了我门的规矩吧。”白姑娘的轻言软语,但字字句句犹如利刃直扎血影心头。
堂下的金木水火土堂的青影神色各异,大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竟无一人愿替血影求情。
“白姑娘,这次是我自己好大喜功,未做完全准备便仓促行事。属下自愿领罚!”血影跪在台下,双眸直视地上,手忍不住的轻颤。
“知道就好,老规矩,受剑穿之刑。”白姑娘语音未落便飞身直下,连刺九剑。血影的四肢身躯顿时被她的剑刺出九个血窟窿,顿时鲜血汩汩。虽说九剑,但白姑娘出手利落,并未伤及要害,血影也无性命之忧。一旁的跟随血影的金堂暗影赶紧点了血影周身穴道,将其扶到一旁疗伤。这血影也是倔强,竟不闪不避,一声不吭受完这刑法。
白姑娘回到台上,用手帕抹了剑身,方斜倚在软榻上。今天罚的是血影,若是旁的人,哪用她劳这个神。
“木堂青影听令,即日起暂代血影之职,血影门人若有不服者,杀无赦。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血影门人不得在新秀大赛期间有半分行动,违者杀无赦。”白姑娘的双眸却是凌厉异常。
队列中一魁梧男子出列,抱拳领命,直道:“属下必不负白姑娘所托。”,一众门人皆跪下接令。白姑娘看着台下跪着的一干众人,不由得乏了。她暂代门主管理这血影门一干众人,真是耗费了心神。只要等到新秀大赛一过,她的任务应是可以完成了一大半。她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