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交给白羽一个锦缎包裹,对他说道:“堡主,这包裹里都是些银票和地契,不管堡主远在他方还是回望京,银两都是必不可少的。大公子这些年都存了些积蓄在我这,我也是按大公子的意思转交给您。”
白羽一听大师兄竟然都为他考虑的如此充分,不由得担心他的处境。杨石也一筹莫展,直说再去打听打听。告别了白羽,杨石便见纪惊花与夏枝溪携手而来,果真是一对璧人。有他们在,白羽公子应是性命无忧。
“纪姑娘,夏公子,恕杨某不能远送,以免宫家堡对我福至客栈起疑。”考虑到客栈上上下下十几口,杨石不敢冒这个险。
纪惊花顿时明白杨石的难处,连连点头向杨石拱手作别。临别之时,杨石道:“但凡姑娘与堡主返回望京,一定告知杨某!杨某这一辈子多亏了堡主与大公子。若是能用的上杨某,杨某必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杨石便转身往望京方向走去,目送杨石矮胖的身子逐渐隐没在树林中,惊花方才与夏枝溪上了马车。
车夫赶了马车,一路南下。不过走了五里,马车夫停下了马车,转头对纪惊花道:“纪姑娘,前方好像有几个武林中人挡出去路。像是在找什么人。”
纪惊花撩开门帘一看,果然,前方大约五六个人的模样,皆是宫家堡弟子打扮。惊花眉头一皱,果然还是碰上了。此时想要绕道而行,几乎不可能了,而且其中一名宫家堡弟子似乎发现了他们。纪惊花回头一看车内,白羽已不能再战,吴奔雷更是重伤未愈,夏枝溪身负内伤此时正在运功调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保护她,而她从来都是被他们保护,而今也是该她来守护他们的时刻。她一把去了佩剑,跳下马车。马车夫吃了一惊,正欲叫住她,却被她以手示意制止。惊花使出幻影无形直奔那几名宫家堡弟子而去。
夏枝溪似乎听见打斗之声,顿时惊醒过来,一撩布帘便发现不远处的惊花力战三名宫家堡弟子,地上已倒了两名。见惊花游斗三人,尚未处于下风。这几日的功夫,惊花的武功似乎提高的很快,青莲剑法越发熟练。
夏枝溪赶紧取了剑,下了马车直奔惊花而去。有了夏枝溪的协助,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伤了这几名宫家堡弟子,逼他们四处逃散而去。二人方才回了马车,驱车直奔南方,马车便一车绝尘而去。
十月底的清晨,寒意阵阵,宫冬雪拢了拢披风,今日就是送白浅夏入宫的日子。自从上次在庭中罚了白浅夏,他便再也未见过她。那日浅夏倔强平静的神情历历在目,什么时候这个小妹妹就几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冷静理智,而是意气用事一再违背他。让她吃赤练丹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禀三公子。”有宫家堡弟子来报,宫冬雪方才回过神来,听来人上报。
“于城南郊发现纪惊花一行人,因人手不足未能拦下他们。请三公子恕罪。”下跪的宫家堡弟子报道,头直垂不敢直视宫冬雪。
什么!这样就让纪惊花他们逃了,他们的动作何其之快,趁他一切为部署完成,他们便远走高飞了!宫家堡难道有内应?
“可见白羽与他们一起。”
“这个。属下未看清。”
“废物!”宫冬雪怒道,眼中的怒气喷薄而出。养了这群废物,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速速带人向南方追踪,务必查明白羽去向!”逃了纪惊花与夏枝溪并不算什么,但是不能让白羽活着离了望京才是真。
“是!”该名宫家堡弟子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到了辰时,宫冬雪正欲去青云居探望浅夏,只见血影神色匆匆的进来。宫冬雪也便不急,捧了一盏热茶坐于一旁。
“血影,是何事如此急躁。浅夏入宫的事,你都为她准备妥当?”冬雪问道。
“已准备妥当。门主,只是属下今日刚刚收到血影门的消息!”血影的脸色颇为难看,似乎不知如何启齿告知宫冬雪青影的飞鸽传书。
“说!”宫冬雪见血影这番神色,料到必然不是好消息。
“门主,昨夜吴奔雷被人救走,救吴奔雷的人好像与武当有关!”血影低头道。
顿时宫冬雪一盏热茶掷于地上,惊得血影面色发白,门主是真正的动怒了!
先是被他们占了先机,逃离望京城。而今他们居然劫走了吴奔雷!纪惊花夏枝溪这两人到底是何能耐,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他的好事!他念昔日的情意给了纪惊花几次机会,此时却成了他最大的隐患。劫走吴奔雷,就有可能让仁义庄之事大白于天下。思及此,宫冬雪浑身发冷,他咬牙道:“血影门全数出动,追杀纪惊花,夏枝溪等人,格杀勿论。”
“是,门主!”血影领命。
如今他的大计不能再等,他的计划越早一日实现,他的安全便多一分,到时哪怕他们为仁义庄翻案也于事无补,宫冬雪的眼角眉梢的阴霾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