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冬雪眼见着纪惊花携着夏枝溪直奔宫家堡大门而去,想去阻拦却被宫锦心一马当先挡了下来。他面色冷厉,道:“宫锦心,你勾结血影门余孽谋害堡主,最大恶极!”
宫锦心却笑了,道:“你最大的本事不是武功也不是你的阴谋而是你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呵呵。”
此语一出宫冬雪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眸中的杀意渐盛。
“一直以来师父养育你,教导你,栽培你,你忘恩负义谋害了他,还嫁祸给仁义庄。你真下的一手好棋!眼下还要斩草除根意图谋害白羽!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徒!看我不收拾了你。”宫锦心怒道,手挽了剑花便直扑过去。
“就凭你?呵呵,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宫冬雪冷笑道,他手中剑一挥便迎了上去。
宫锦心的追云剑法纯熟而精湛,一招一式皆有宫云若八分的功力。而宫冬雪却并未用追云剑法迎敌,他用的是血影门的无形剑,剑招毒辣诡异,招招毙命。一时间斗得宫锦心心惊不已,他喊道:“宫冬雪,你从何处习得如此歹毒的剑法?”
“让你见识见识血影门的无形剑,死在我的剑下你也不冤枉。”宫冬雪使出无形剑的杀招破影击,攻向宫锦心的命门。
“纪惊花说的果然没错。”宫锦心一句话未完,他便挥剑使出白云出轴迎击。
追云剑法灵巧轻盈,但宫冬雪招招都克制住宫锦心,即使宫锦心的内力不弱却也被他招招耗尽。而无形剑法剑如其名,出招诡异,剑路更是不按常理,越是用剑名家越是拘泥于自家剑法的路数难以破解无形剑法。
宫锦心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有不支,步伐也缓了下来。宫冬雪却丝毫无倦意,杀招频出。宫锦心险象环生,挨了好几剑,鲜血染红了锦衣。
不远处火光冲天,只见宫晨曦带了几十名宫家堡弟子赶了过来。宫锦心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而今他是要惨死在宫家堡众弟子面前么?想平日堡主在世之时,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今日却落得这般收场!而造成这一切的黑手却堂而皇之招招要取他性命!也罢,事到如今,这也是他的选择不是?宫锦心一咬牙,运起全身内力向宫冬雪冲了过去,哪怕同归于尽,他也不能便宜了宫冬雪。
正在此时宫晨曦也迎了上来,一招接了宫锦心的剑,被宫锦心全力以赴的一招震开,气血翻涌。有了宫晨曦的助力,宫冬雪趁机一剑架住宫锦心的脖子,一招制敌。
“大师兄,你该收手了!”他冷冷道。不多时,宫家堡弟子便里三层外三层将宫锦心宫冬雪等人围了起来。
“晨曦,率人出堡追踪纪惊花!”宫冬雪朝大门方向一指,宫晨曦便速速领命而去。
“宫锦心,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勾结血影门余孽意图对堡主不利,你该当何罪?”宫冬雪当着宫家堡众人之面宣判了宫锦心的罪名。人群中顿时传来窃窃私语,不时传出“杀了他!”“为堡主报仇!”“处决他!”
“宫冬雪,你血口喷人,你才是血影门人!”宫锦心怒道。此刻他心中憋闷的怨恨像要炸开了一样。
“哈哈哈!放了夏枝溪的可是你!”宫冬雪并不理会,说道。众弟子听闻更加怒不可遏,甚至有弟子举剑欲杀。
“呵呵,我宫锦心今天也没有打算苟且偷生下去!”宫锦心知道今日已是百口莫辩,他已料到如今的结局。他用力一转身,撞上了宫冬雪的剑锋,颈项处顿时血流如注,他的身子便缓缓的软了下来,面朝下倒在地上。
宫冬雪被宫锦心的热血浇了一身,他双目圆睁,俊脸上渐满了血渍,平添几分狰狞。缓缓的,他的剑掉在了地上,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他曾经那么痛恨的大师兄,那个永远老神在在的中年人,那个嫉恨师父对他的宠爱的宫锦心,此刻就倒在血泊中,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快,只有麻木的冷漠。他转头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直奔听雪居而去。
望京城
纪惊花扶着夏枝溪进了望京城,惊花正欲直奔福至客栈而去,却被夏枝溪一把拦住。惊花不解的看着他,只听夏枝溪道:“福至客栈也是宫家堡的产业,难免有耳目。若是这般去,怕是给杨掌柜惹来麻烦。”
经夏枝溪提醒,惊花顿时醒悟过来,便与夏枝溪找了家估衣铺置办了两套男装。惊花将夏枝溪面上抹了黄粉,让他看起来像个病若膏肓的病公子。自己则一身小书童的打扮,搀扶着夏枝溪而行。
“这样,应该没人认出来了吧。”惊花向夏枝溪吐吐舌头,幸亏他心思细腻,不然她这般大摇大摆去找杨掌柜,非害了他不可。
夏枝溪微笑的正欲调笑几句,却神色一变,拉住纪惊花朝不远处努努嘴。纪惊花转头一看,顿时一惊,她也认出来了。不远处一名黯青色劲装的男子,此人眉目阴鸷,正是在树林里围攻他们的血影门赤影。当日他是逃脱的血影门人之一,也是他一剑伤了林祖阳导致林祖阳命丧无影散之下。纪惊花顿时满面怒容,欲持剑追上去。
夏枝溪道:“不可硬拼,看他行色匆匆,似要赶路。咱们却跟上去看看。”纪惊花看了他片刻,道:“咱们兵分两路,你去福至客栈,我去跟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宫锦心之前留给她的信笺交于夏枝溪。
夏枝溪一皱眉,拉住她的手道:“不行!不能让你去涉险。”
“不用担心,我不会莽撞与他动手,现在你不宜运功。他要走远了,我们福至客栈见。”惊花匆匆说完这几句便放开夏枝溪的手尾随赤影消失在人群中。夏枝溪眉头微蹙,但旋即又舒展,惊花似乎再也不是那个离开了他哪也去不了的小跟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