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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你的样子

整个晚上赵安宇睡意全无,房间里的灯也没有开,他就这么背靠着床头,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第二天一早,赵钰洋刚被闹钟吵醒就隐约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却有点不习惯了,平日里上学,总是急急忙忙的跑到校门口不远的巷子里把早餐对付过去,就赶去上课了。

“爸,你没睡好吗?看你一脸黑线的样子。”赵钰洋顶着个鸡窝头开始刷牙。

赵安宇翻着锅里的鸡蛋,那是赵钰洋从小就喜欢的荷包蛋,已经煎的金黄了。

“我待会吃完早餐再睡会,你那床睡不习惯。”

说着荷包蛋已经出锅,一股香味已经充满整个厨房。赵钰洋闻着这香味,又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吃早餐的时候,赵钰洋又问了老爸这几天怎么安排,打算待多久?赵安宇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才刚来就急着赶我走了啊。

“怎么会呢,您要是喜欢就这这里住下来,反正这租房子的钱也是花的您的。然后嬉皮笑脸的提着书包出门了。

当然赵钰洋是不忘去叫林熙的。当初赵钰洋为了能在这个小区里租房子,挨家挨户的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房子闲置的才租下来。林熙的房间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赵钰洋准时出现在楼下的草坪上,拿出手机很熟练的按下了林熙的号码。

外面说话的时候已经能呼出白色的气了,林熙垂着眼看着从自己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赵钰洋说不可能现在才十月份,然后也对着空气中哈了一口气,一看还真能看见淡淡的白色。前几天中午的时候还可以穿着短袖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现在基本都要换上长袖,有的已经加上了薄外套。

“话说这个月要期中考了,你有没有压力。”赵钰洋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你还怕考试?“林熙用一只手捏着下巴摆出一个侦探的模样,肆意打探着眼前疑犯的细微表情。

赵钰洋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我是怕你考倒数第一。”

林熙的那只手立刻僵在那里,瞬间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也因为这一番话,林熙觉得自己看书比以前卖力了。

考试前的一周,学校里也不乏临时抱佛脚的,因为期中考的成绩跟很多人下半学期的零花钱是紧紧相扣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拼命”的人。

周末林熙出人意料的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来了学校的图书馆看书,看累了就会眺望下窗外风景。外面花坛里种的树大都是一些常青树,尽管已经入球也不会看到落叶纷飞,这跟林熙记忆中的秋天差了太远。

记忆里的秋天,只要一刮风就会看到大把的树叶掉落,落叶归根似乎总能让林熙觉得亲切,平静。而掉完叶子的树头完全又是另一番景象,在这变化的光和影、明与暗中行走、生活,林熙就觉得快乐。

两个星期下来,林熙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来了。大部分是借了同桌小悠的笔记,林熙在翻她的笔记本时候总觉得有些惭愧。小悠的每一堂课,笔记都记得干净整齐,光看笔记就金知道是个好学生。再看自己的笔记,基本上都是随意写的。字体时大时小,不出意外的还会在边上画一些卡通头像,或者干脆乱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字。

周三的时候,林熙请了假去医院检查。

罗姓的医生是专门负责林熙的治疗的,沉稳帅气。如果他不是医生,应该就是那种居家会照顾人的好男人,林熙第一次见他就有这种感觉。刚过三十却已经当上主任医师了,值班的年轻女护士都叫他罗大大,听起来似乎更有亲切感。

罗医生简单的问了下林熙最近的情况,比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晕胸闷等,林熙都是摇头。

林熙仔细回想起来,这一个多月来到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段时间要么忙着复习要么忙着跟赵钰洋斗嘴。罗医生听了之后很高兴,根据你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控制得很好,不过不能大意。还是得多注意不能做剧烈运动,情绪不要太激动,要是觉得哪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电话过来。林熙起身把老罗办公室里的窗帘全部拉开,阳光就这么兀的闯进来,在房间里映出两个影子。

“罗医生我可以叫你罗叔叔吗?”林熙转过身来,阻隔开身后耀眼的光线。

“可以啊”他也贴身到窗台的位置,眺望远处的楼盘。

“罗叔叔,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

老罗愣了一会,没明白过来。

“好多人好不容易活着了,却又要在不幸中死去。“林熙转向窗外,看阳光把更多的高楼淹没成金色的一片。

2013。10。25

林熙:

我一直觉得生命就像一条坑坑洼洼的路,我们像一块大石头一样顺着它一直走,等磨成刚好的大小然后猛地跌进那个坑里便再也爬不出来。不过我庆幸的是能在最好的时间里遇见你,用最美的时光陪伴。我想过去学画画,想把这样的时间记在纸上,揉进记忆的烙印中。火一样的夕阳,晕红的旷野,漫山的狗尾巴草,风起草伏,极目望向远方便可以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渐行渐远。

可是啊,赵钰洋。我笨,画不出你干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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