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黑,也阻挡不了太阳的照常升起。
苏帛洱隐在暗处,望着驴棚里抱着小白哭诉了一夜,天亮才沉沉睡去的女人。
黯然下眼,这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走上前去,苏帛洱轻叹口气,抱起了某女朝落凡阁走去。
昨夜发生的一切,自己是暗自高兴的吧?可此时看着怀里受伤的人,苏帛洱却很难高兴起来。
这一觉,左凡儿睡了很久,很久。
夕阳西下,晚云渐收。
某女那紧闭的眼睑才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呆望着头顶红木雕漆,一下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细细想了想,左凡儿一双眼又暗淡了下来。
左凡儿并不傻,定下心来想一想,昨夜的一切很明显都是有预谋的,上官雨泽忽然上了那公主床上?你要说他倾慕公主,左凡儿打死也不信。
而上官雨泽又怎会睡得那么死沉,他一个习武之人,这么多人忽然出现在他的床前,居然没有半分反映?
不正常的地方很多,疑点也很多。
可不管预谋与否,正常与否,这结果终究还是让人心伤的。
只怕又是那**惹的祸?如此熟悉的桥段!
左凡儿重新闭上眼,嘴角冷笑。
如若,今**左凡儿能原谅了你。
那你上官雨泽是否还有勇气为我们的未来而不顾一切呢?
我等你来告诉我。
南诏国就苏心悦这一个宝贝公主,既然这上官雨泽和苏心悦都有了夫妻之实,那驸马肯定就非他莫属了。
苏帛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是了然,这道赐婚圣旨是早晚的事了。
只是,很快三日过去了,这圣旨却迟迟未下。
苏帛洱疑惑了。
左凡儿却在等待中心冷了,失望至极。
三日过去了,居然未见上官雨泽来找过自己,没有半分的解释,是想来个无言的结局吗?
请原谅,我是名现代女子,即使结束,那也是要说得明明白白的。
今日,左凡儿不想再等了,晚膳过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就从后院跑出了王府,朝上官府飞去。
这些天来,左凡儿心情史无前例的恶劣,什么人都不想见,苏帛洱没有出现在这落凡阁,也没有安排人**夜夜守着她,只怕又惹恼她。
只是每日夜深后,苏帛洱还是会偷偷来到落凡阁,暗中看上某女几眼。
黑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一路极快的奔走着,很快就看到了上官府的大门,绕过正大门,左凡儿直接朝一侧的围墙跳进了院子,开始寻上官雨泽。
按照上次的模糊记忆,左凡儿绕了半天,总算看到了清风楼三个字,这里就是上官雨泽居住的院落了。
手抚上院门,左凡儿正准备推开。
忽然,院内传来一声怒吼:“滚,都给我滚。”
一听正是上官雨泽的声音,左凡儿赶紧大力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双眼很快就发现了某男的身影。
此时的上官雨泽,与平日里的形象实在差太多,满脸的胡渣,身上的衣裳似乎也几日没换,头发凌乱,一身暴戾的气息,眼睛只是盯着手上的酒壶。
而地上也不知道喝倒了多少个酒壶,满院的狼藉。
左凡儿一把上前,夺过他手上的酒,狠狠的朝一旁扔去,他吗的都是酒坏的事。
上官雨泽眼立马就红了起来,谁敢如此造次,抬头就要怒骂过去,可一抬头,却是呆住了,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出现的会是左凡儿。
很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上官雨泽口里念着:“凡儿……”
这几日自己分外想念,又愧对的人儿。
苏帛洱手朝某女伸了过去,想触碰下确认真实性。
左凡儿却是侧身躲开了那手,紧蹙着眉头,厉声质问道:“上官雨泽,借酒消愁就是你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吗?我左凡儿真是高看你了。”
一听这话,上官雨泽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面露痛色,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这是南诏国唯一的公主,此事还有何回旋的余地吗?
看着眼前上官雨泽一副已经认命的表情,左凡儿内心的失望又多了几分,是不该对这个世界的男人太抱希望吗?
“我今日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否已经决定要娶这公主了。”左凡儿最后还是要确认的问一句。
上官雨泽一脸绝望,没有开口,想起那夜与上官宇文的对话:“你若不娶这苏心悦,不光是你要以死谢罪,我们整个上官家也都要陪葬。”
死,自己并不怕,可自己能弃这上官家几百号人口而不顾吗?
迟迟不见某男出声,左凡儿明白了答案,苦笑两下,罢了!
转过身,左凡儿就准备朝院外走去。
一见左凡儿就要离去,上官雨泽心如刀割,有些着急的又唤了声:“凡儿……”
背对着上官雨泽,左凡儿顿了脚,很是淡漠的声音:“上官雨泽,曾经我说过,可以与你并肩解决任何问题,但你却不信我。
此事并非如你所想,无任何回旋余地,只可惜的是你根本还没有去为这个回旋而努力,就已经放弃了希望。
你我今生缘分已尽,再多说也无益,我祝你与那心悦公主百年好合。”
话毕,左凡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官府。
那离去的背景有丝苦涩,有丝坚定,也有丝解脱……
从酒楼搞来一壶小酒,左凡儿随便选了个房顶,飞了上去,坐定,望着底下灯火通明,热闹非常的京城,开始唱起了歌来:
“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
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挥手拜拜,祝你们愉快,
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边喝边唱,
边唱边骂。
“菠萝你大爷个蜜,什么狗屁穿越!什么狗屁男人!什么狗屁公主!”
左凡儿一肚子的委屈,今夜全都要发泄在这酒里。
一口酒下肚,再配上一句三字经,左凡儿倒是很欢,慢慢的有点恢复了平日里的彪悍本色了。
要说这左凡儿对上官雨泽有多深的感情,那是谈不上的,但是面对这种事,一定心伤肯定免不了的。
“了不起!走了一个上官雨泽,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上官雨泽涌上来的。”
失恋有什么可怕,老娘今夜睡一觉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明日立马再重新出发。
平日里不甚酒力的左凡儿,今夜倒是越喝越清醒,清醒得还知道对着月亮大声高喊:“苍天啊!请赐我十个,八个男人吧!”
天上掉男人是不可能了,但地上黑手还是可能有一双的。
说是迟,那是快。
忽然,一个蒙面黑衣男子出现在左凡儿身后,提起手来,直接朝某女身上点了两下。
某女立马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一双黑眸直直盯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又有人要杀自己的。
某女有些紧张了,男人没有了还可以再找,自己这命可只有一条!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吗的,刚才真该早点回王府睡觉。
一想到可能会这样一命呜呼,左凡儿一双美目立马浮上点点泪花,在黑夜里,异常让人心怜。
而这黑衣男子倒也奇怪,只是点住了某女的穴位,却并没有其他行动。
一双眼一直上下左右打量着左凡儿周身。
看到这情况,某女却以为人家在考虑先奸后杀,一下泪又更多了,这倒霉的穿越。
此男看了左凡儿半天,似乎对某女的长相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忽然对左凡儿说话啦:“你不是想要男人吗?今夜遇上我,算你有福气了,我家主子现在正需要一个女人,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就便宜你啦!”
“啊!”左凡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我?有福气啦?便宜我啦?
丫丫个呸!要不是某女现在被定住了,绝对会跳起来爆打此男。
姐,长得如此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婷婷玉立,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哪个男人跟了我,不是积了天大的福分,占了天大的便宜。
你丫的,居然还说是便宜我了,你个**,怎么如此是非不分。
左凡儿一扯到自己的花容月貌,胆就忒大,眼泪也不流了,双眼全冒起火来。
可这火还没烧到那男人,某女就被那人用一布袋蒙住了头,抗着飞走了。
似乎那目的地,离这房顶不远,很快的某女就着陆了。
等头上的布袋被拿掉,左凡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带进了一间厢房。
这又是哪里?这房间看来很是高档舒适,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
那黑衣男子对着正前方,那垂下的床帘,一把跪下下来。
左凡儿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床上正端坐着一男子,似乎在闭目养神,因为隔了个床帘,这男子的样貌,某女就看不清楚了。
黑衣男子跪地恭敬的说道:“主子,奴才给您寻来了一绝**子,这魅香的毒,你还是让她来解吧!千万不能再耗费内力去压制了,您现在已受内伤,不能再运功了!”
听完这话,床榻上闭目端坐的男子,却是一直没有开口。
而左凡儿听到这话,瞪着黑衣人的眼里,火冒得更大了。
你祖母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便宜了我的,有福气的好事?
黑衣人见床上的男子久久不说话,也是有些着急,“砰砰砰!”的就磕起头来:“奴才有罪,自作主张了,奴才知道主子自小就不近女色,可现在情形危急,您又身受内伤,这魅香的毒不解,只怕这身子会承受不了,今日,您还是要听奴才一回才好。”
听到这话,左凡儿简直气得快晕了过去,自己居然沦落到要人三跪九拜才能送出去的地步。
某女一双怒眼,就直直射向了床上的男子,巴不得立马灭了他。
那男子也不知道是将这黑衣人的话听了进去,还是被左凡儿的眼神刺到了,居然,慢慢的睁开了眼来。
左凡儿只感觉一道很有压迫感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荡着,房间静了半响。
床上的男子开口了,很是低沉的声音:“退下!”
跪着的黑衣男子一听,面露喜色,赶紧起身退了出去,还顺带关好了门。
黑衣人暗想着:今日要不是这女子在房顶鬼叫鬼叫,自己也不会上去查看,不查看,也就不会发现如此少见的貌美女子。
如若主子能被此女子的美貌打动,与她成就一段好事,那自己这可真是做成了一件大事。
而此时房内的情形,远没有黑衣男子想象的那么火热。
左凡儿还是被定在床前不远处,动弹不了半分,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那男子仍端坐在床帘后,没有再出声,只是一直盯着某女。
看到左凡儿气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那男子的眼底似乎滑过一抹淡笑,忽然,男子极快的出手,一片铜钱瞬间就灭了房内的灯,而某女也被一长带,直接卷进了床内,落入了男子的怀里。
这魅香其实也就是一种**,男子之前一直靠着内力压制着,现在,一停止运功,又有一****的美女躺进了怀里,想是平日力自制力过人的他,也不由呼吸加快了几分。
此时,两人同处在那一狭小空间,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又是静默了半响,左凡儿的脸也开始莫名其妙的红了,很想开口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
那男子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受。
莫懿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该做点什么,可又不知从哪里下手。
只是抱紧怀里的左凡儿,似乎这样怪异的感觉能消散些,自己也会舒服些。
某女被搞得莫名其妙,一双美目直直瞪着这黑暗里完全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气愤。
虽然左凡儿看不清某男,但以莫懿轩却可以轻松的看清某女的一切表情。
想是明白了左凡儿的心思,忽然,手在某女身上轻点了两下,左凡儿发现身子能动弹了。
可是话还是说不了,某女嘟起嘴,比划了起来。
莫懿轩并没有帮左凡儿解开哑穴,只是望着那微翘的红唇,好像很有诱惑力,忍不住了,直接轻吻了上去,一吻下去,某女就**连连起来。
想是**发作了,似乎也有些开窍。
某男开始拉扯起某女的衣裳来。
原本,左凡儿还在矛盾,自己是不是应该有点女子的矜持反抗一下,后来一想,老娘今日灵魂都被彻底毁灭了,又何必还在乎这肉体。
而且这男子吻在嘴上的感觉还挺不错,想毕,某女直接伸出玉臂缠上了莫懿轩的脖子,有了左凡儿的配合,某男也似乎更是动情,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就是左凡儿一直遥想的NNN久的成人画面。
让我们做一对快乐的鸳鸯麻花,放肆缠绕,放肆摇摆,放肆**吧~
某男一夜不停地索取,天快亮时,左凡儿才疲惫的沉沉睡去,睡前唯一的想法是:“这名为魅香的**实在太猛了,以后要去弄些来。”
但某男却睡不着了,只是躺在一侧,呆望着怀里的左凡儿,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一个女子躺在了一切。
莫懿轩呆望左凡儿沉睡的画面,如若被熟知他的人看到,估计都要大跌眼镜。
昨夜,那魅香的毒其实很快就解了,但是莫懿轩却一直迷恋在左凡儿身上的感觉,所以才闹了一整夜。
为什么自己以前碰到女人就会异常反感,但现在碰到这个女人却是欲罢不能?
某男想不明白,但有件事情,他却明白,自己很不想放开怀里的人,紧了紧手臂,莫懿轩将头深埋在左凡儿颈间嗅了嗅那淡淡的果香。
可你又是谁呢?为何脖子上会有免死金牌?
莫懿轩还在沉思着。
忽然,门外传来声响,又是昨夜黑衣男子的声音:“禀主子,城门马上就要开了,我等需趁着城门换班,尽快出城才好。”
怎么可以忘记,现在还身在敌国呢!
某女,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睁眼后低头看了看全身的点点红印,再看看早已空无一人房间,某女很是怀疑,昨夜莫不是见鬼啦?
左凡儿赶紧爬了起来,围着房间内找了一圈,最后是啥也木有发现。
满怀郁结的某女又爬回了床上,躺在那,又是半天没有动弹。
一双眼直直瞪着窗外那片蔚蓝的天,左凡儿心里开始骂了:“老娘祈祷要个一生情,你他吗,给我送了个***。
***就***吧!可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点风度,天亮说再见,这再见也要让姐知道啊!
姐到现在连昨晚是人是鬼都还没搞清楚。
就这么拍拍屁股,悄悄走人,当我是什么啊?当我是醉仙楼里的小姐吗?
好,小姐就小姐吧!可他吗的,这丫到底有没有常识,嫖娼也是要给钱的。
可某女找遍了房间每个角落,却连毛都没找到一根。
躺在床上,左凡儿思考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
忽然,某女两眼猛的一睁,似乎茅塞顿开,惊叫道:“糟糕,我被**了。”
这就是某女对昨夜最准确的总结。
被**的女人,按正常流程是不是该痛哭一场。
还在矛盾要不要哭的问题的左凡儿,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又是一惊,顺眼望去,正对上了苏帛洱那双如冬日冰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