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后悔了?”上官雨泽冷着声开口了。
后悔了?你是在怕本王后悔吗?
只是这话,还是让苏帛洱一张俊脸沉到了极点,低垂着眼眸,衣袖内紧握着双拳,同样冷到极致的口气回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杜丞相翻案平反,本王放左凡儿离去。”
上官雨泽冷笑两声说道:“为杜丞相翻案?一个杜仙儿怎可能会让你如此大动干戈,你我心知肚明!”
“你究竟想从此事中得到什么?我上官雨泽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凡儿离开王府,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次交易,就不要再出现昨晚之事。”
赤LUOLUO的威胁,看着眼前十几年相交的好友,苏帛洱仿佛不认识般,阴霾充斥着冷极的眼:“值得吗?为一个女人?”
上官雨泽淡淡的看了苏帛洱一眼,有丝怜悯,有丝庆幸:“帛洱,你从未真正爱过,自是不懂我现在所作的一切,这世上,并非只有获取利益才叫值得,凡儿落崖的那天,我就明白,只要能换回她,我愿散尽一切。
听完,苏帛洱坐在椅上,半天没有言语,过了片刻,有些哑然挥了挥手:“罢了,我答应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上官雨泽也放下心来,抬手作了个礼,甩袍转身就朝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前又顿住了,似乎在矛盾,似乎有些不忍,最终还是开了口:“提醒你一句,认清自己的心,现在,还有机会,有日,当你的心开始痛,想用一切再换回她的时候,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说完,上官雨泽修长的白色身影消失在了府门外。
从未真正爱过吗?生于皇家,看多了勾心斗角,苏帛洱根本就没学过该如何爱人,女人对他而言,只是附庸之物,从未花过什么心思,杜仙儿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很清楚,因为皇家亏欠了杜家一脉,因为自己仅存的一点仁慈,所以娶杜仙儿进门,对她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毕竟杜仙儿也是个温柔似水的好女子,自己并不厌烦,只是,这就是上官雨泽说的爱吗?
自小苏帛洱就精于心计,25年来都要求事事掌控在手,过得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只是没想到,忽然窜出个左凡儿,不得不说,左凡儿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意外,一想到这个名字,苏帛洱都要咬牙切齿,爱她?本王还真想不出她有哪点值得爱。
可爱情就是这么调皮,来的时候悄然声息,让你不知不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渗入你的血液,融进你的骨肉,直到有日,它忽然抽离之时,你才能明白这刻骨之痛,嗜血之伤,原来就是爱。
苏帛洱,在很久后才深刻明白这句话。
一想起左凡儿,苏帛洱自是一肚子的火,决计不会让她好过的。
此时,太阳都快升到顶了,还不见这女人的影子,不会还霸着他的床在睡觉吧!
“来人”苏帛洱火大的对门外唤道。
很快,就有个侍卫惶恐惶恐的低着头走了进来。
“王妃现在在哪里?”皱起眉头问道。
“禀王爷,属下一早并未见过王妃,王妃可能还在王爷寝宫,属下这就去王爷寝宫查探一番。”这可怜的守门侍卫,哪里能知道左凡儿的芳踪。
黑着个脸,想想算了,苏帛洱一挥手,退下了侍卫。自己应该亲自去教训那个女人,再抢回自己的床。
起身,刚准备离桌,又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滞了一下,苏帛洱坐回桌前吩咐道。
门推开来,又是那一向稳重的王管家,不得不说因为左凡儿的缘故,苏帛洱现在连王管家都不愿意见到,因为一旦王管家出现,就说明某女又有了什么不良举动。
王管家还没开口,苏帛洱整个脸就要皱到起来,很不耐的问道:“又是何事,如此惊慌?”
“禀王爷,王妃一大早又去帐房领了一万两银票,出府啦!”王管家真的很想流泪,如果这王妃三天两头就去帐房拿个一万两,这王府最后肯定会倒在冬日凄厉的北风里。
苏帛洱怒发再次冲房顶:“什么?本王不是说过,不能给那个女人钱,更不能让她出府吗?你们怎么做事的……”
很是委屈的王管家,老泪纵横:“老奴,也是尽力阻拦,可是王妃拿了王爷的令牌命令我等,我等也没办法。”
一听这话,苏帛洱就是个被戳破的气球,没得说了,千错万错,都是他苏帛洱的错,之前发生那么多事,自己忙着生气,居然都忘记收回那该死的令牌,在王府,这令牌就等同王爷的话,无人敢违。
暗自发誓,找回左凡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令牌拿回来。
摸上头痛万分的前额,苏帛洱颇为无力的问道:“那个女人有说为何事出府吗?”
赶紧把王妃的话重复了一遍:“王妃说她心情郁结,要去府外走走。”
郁结?那个女人郁结?
苏帛洱瞪着眼前的王管家,很是不能接受这理由。
王管家只得惶恐的进一步解释道:“王妃说她昨日等了王爷一夜,也没见王爷回到寝宫与她同床共枕,流了一夜的泪,(其实是流了一夜的口水)她终是明白了,王爷心中无她,心死了,也就不再奢望什么宠爱,现在只想给落凡阁重新添置点物品,好搬回去,保留点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