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盯着她,低声说:“阿萍,你冷静点!先过那边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会找你谈!”
小女孩却拉了拉他的衣袖,歪着脑袋笑着说:“爸爸,你好帅啊!”
丁茂勤神色复杂地望着小女孩天真洋溢的脸,又对付萍说:“你先坐一下,我会跟你谈的!”
付萍一屑不顾地冷笑道:“丁茂勤,我请你别再演好人了!当初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爸,你会顺利去伦敦吗?你会那么顺利去应付你姐姐姐夫吗?最后你竟然还害死了你亲姐姐!这些年来我一直含辛茹苦帮你带大女儿,你转头来就想跟我抢!我告诉你,女儿永远不会跟你走!”
而那边的白薏听到这话,心里轰然一震。这女人说的话跟之前丁茂勤所言竟然大有出入,他俩究竟谁才说得对呢?
心里越来越乱了。
而丁茂勤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身拉着付萍,字字有力地说:“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
付萍感觉到他眸内闪耀着犀利骇人的光芒,就有所收敛,就哼了一声说:“反正就照以前说的办!女儿你想都别想!”
说完转身拉过小女孩,大踏步朝外面走去。保安也没有去拦截。那小女孩离开的时候,还回头朝丁茂勤招手喊道:“爸爸再见!”
全场似乎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在热议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而仪式司仪就有些尴尬地说:“各位,我们刚才……刚才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接下来继续,继续!”
白薏突然喊道:“等等!”
司仪怔怔望着她,苦笑:“白小姐,怎么了?”
白薏却淡淡说:“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所以仪式暂定吧!谢谢!”说罢,她在全部人包括丁茂勤讶异的目光下走下了台。
“白薏!白薏!”丁茂勤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白薏忍着狂乱的心跳,走进了一扇侧门。而宾客席里的议论声更加热烈起来,连司仪都无法让他们静下来。
安静的走廊上,丁茂勤一直跟随着白薏急促的脚步,喊道:“你听我说好吗?”
白薏终于停了下来,说:“丁茂勤,其实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有事瞒着你!”
丁茂勤愣住,英俊的脸上异常清寂。
白薏转身望着他说:“我跟你确立关系后,其实还在跟司徒珄有联系。虽然是他自己主动找我的,但我确实跟他过了夜还上了床!”
丁茂勤一手按住她的肩,笑道:“我明白,你的过去我都不介意。”
她却清冷地说:“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没必要仅仅为了追寻一份安定而跟你在一起。所以,请你原谅我,我不会跟你订婚了。”
她表情的认真让丁茂勤吓了一跳。他按住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哑声笑道:“薏,别这样,我们回去,把仪式举行完再说好吗?”
她的表情却依旧清淡且认真:“就算我陪你回去把仪式举行完,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不应该一直骗你,我想在你身上得到的,就只是一份安定而已。但是,目前看来,你也给不了我。当然,在你面前我自己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全部。”
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那边有一扇门。她推开门,一个黑色身影拦住了她。她猛然一抬头,那人就伸出手在她后颈处狠狠拍了一下。
白薏感到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被那人捞进怀内。
丁茂勤大步走上前,冷硬地说:“干嘛下手那么重?”
听着他语气有些不悦,保镖说:“因为我怕她情绪激动而不好控制!”
“先带她回去!快!”丁茂勤下令。
翌日一早,各大报纸都刊登了一则报道——《丁茂勤和未婚妻延迟订婚日期》。
而在丁宅二楼的一间卧室里,白薏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已经醒了大半个小时候,她却还是呆呆坐着不动。
自从被希尔顿酒店被丁茂勤保镖打晕之后被带到了这里一直到现在。而她的手机,已经被丁茂勤的保姆收起来了。
很显然,这就是变相的软禁。
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梳着辫子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笑着说:“白小姐,下去吃早餐吧!”
白薏却板着脸问:“丁先生呢?”
保姆笑容怪异:“他在下面等你一起吃早餐啊!”
白薏急忙从她身边走过,快步下了楼梯。一楼餐桌前,丁茂勤正拿起一片黄油夹心面包。
她走到他面前,直勾勾望着他,语气急切地说:“丁茂勤,你放我回去吧!”
丁茂勤用手将面包轻轻撕成两份,说:“昨晚我告诉过你,你要在这里住到跟我去领结婚证为止。白薏,这里应有尽有,你就安心住吧!”
白薏见央求已经失效,就转身无力地笑道:“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男人却冷清地说:“白薏,就算我还有事瞒着你,但你确实没必要对我这样恨之入骨。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尊重的事,这点比阿珄强行霸占你好多了。”
白薏接过这话狠狠冷笑:“你俩是半斤八两!”
某种程度而言,丁茂勤比司徒珄更加深不可测。司徒珄的锋芒是完全展露的,但丁茂勤却隐藏得更深,更隐蔽。这样的男人看似无害,但却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白薏,别以为我在囚禁你。我对爱的人只能这样做,原谅我这样的不理智吧!”
白薏没再理睬他,而是拿起一杯温牛奶喝了起来。再怎样,她要吃饱东西保全体力,万一逃跑的话也有精力啊!
丁茂勤吃完一块面包,缓缓说道:“我确实一直很想和我女儿欢欢团聚。但是,我跟付萍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我跟她不能再旧情复炽。但女儿是我亲生的,我必须要回来。只有跟着我,欢欢才有好生活!”
白薏这才清楚意识到了,这男人就是想要孩子,而且是在不要孩子娘的情况下把孩子要到手。
这样一想,她觉得这男人确实够冷酷够无情。
白薏冷笑道:“丁茂勤,你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你强行安排一切,她就想要吗?尽管她是还是个孩子,但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丁茂勤却傲然说:“她会喜欢我的。事实证明我才可以给她幸福生活,付萍不可以。所以,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欢欢要到手!”
他端起自己牛奶杯,望向她,“白薏,我会让欢欢接受你的,你们会相处愉快的!”
白薏不予理睬,继续吃早餐。吃完之后,她也一声不吭离开了餐厅,上了楼梯。
想想才逃脱司徒珄的大网,又坠入了丁茂勤的大坑。她都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甥舅俩什么?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司徒珄。昨天的订婚典礼上,他没有出现。尽管如此,但他应该知道自己订婚的事吧?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吗?如果知道,他会着急吗?会打算救自己吗?
一定不会的。因为他已经彻底不想跟自己联系了。他和她的所有爱恨交缠,终归是化为一缕轻烟,无影无踪了。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见到他,哪怕见到他就只会拌嘴吵架。
但是,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那种心跳激烈并且类似于窒息的感觉。那种感觉,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抗拒,也或许是一种难以自拔的迷恋。
他什么时候那么自然地渗入了她的血液里?她也不知道。
她很想找个机会跟外界联系。最好可以联系上司徒珄,如果不能,联系到司徒箫也好。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二楼走廊尽头的那扇圆形的窗户。
ST总裁办公室内。
把报纸翻完放下之后,司徒珄抬头问站在一边的曹科:“确定没有白薏的消息?”
自从昨天那场订婚仪式结束之后,白薏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曹科担忧地说:“一定跟丁茂勤有关系,我们要不要去叫人查一查?”
司徒珄点点头,蹙起了剑眉:“叫小周去查一下吧!”
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被丁茂勤藏起来了?
而这时,他另外一个不常用的手机响了起来,就拿起来接听:“喂?”
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司徒先生,我昨天是照你们所指示的去做了。但是,丁茂勤还是不死心,非要我女儿,你觉得怎么办?我要不要继续留在天海?”
“付萍女士,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他们的订婚失败,如今我已经看到了。至于你和你男人的事,我还真没兴趣。孩子的事,我建议你不要轻易答应丁茂勤。万一他给你女儿找了个坏心肠的后妈,你女儿就死定了!”
“但是丁茂勤已经派人盯着我们了,我们被他监视了。你说怎么办啊?”
司徒珄袖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沉说道:“如果你确实担心,我可以叫人去暗中保护你和欢欢的安全。”
付萍说:“我要出去买点吃的,不说了!你一定要保护我和孩子的安全啊!”
挂了通话后,曹科凑上前问:“又是那个女人?她说啥?”
“看来,丁茂勤真的打算为了那孩子出手了!”
“那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不参与了吧?反正,老丁和白薏已经无法订婚了!”
然而,司徒珄却焦灼地说:“但是,我不知道白薏在哪里?我不放心!真的不放心!”
曹科望着他紧绷的表情,苦笑道:“终于尝到为心爱的人牵肠挂肚的滋味了?”
就在这时,司徒珄常用的手机响了。他拧着剑眉低头看了看后,就拿起手机接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