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初升,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太玄灵界正值深秋时节,却没有丝毫秋天的气息,更没有凡间萧瑟的景象,大地依然生机盎然,森林依然一片翠绿,与春天一般无二。
面对冉冉升起的太阳,两鹤尽情地飞翔,四周被云山雾海包围,层层叠叠,变幻不定,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心神摇晃。
此时此刻,陈凡与秦城上人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默默地品味刚才的惊天搏斗。
天鹏二老惊鸿一现,从闪电横空出现到战斗结束,仅仅持续了半刻钟时间,却令两位旁观者震撼连连,回味无穷。
特别是陈凡,首次见到紫灵仙就是如此宏大的场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浮想联翩。
陈凡想得最多的是清水上人,举止投足间,轻而易举换天改日,瞬间行云布雨,应该是一种高级咒术,似乎与《千咒语》里的手法相似,不过他应该已修到大成境界,完全是随心所欲,威力无穷。
转头看了看秦城上人,陈凡嘿嘿笑道:“今天的运气不错,临走前还大开一次眼界。与他们一比,金灵仙如同蝼蚁一般弱小,随便伸出一个指头就能致我们于死地,其实不用说紫灵,即便是白灵也是威风凛凛,我们这些人毫无反抗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落荒而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逞能。”
“老弟言之有理!”秦城上人也是感叹不已:“灵道的每一境界悬殊极大,特别是飞仙与地仙之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所以有人说,飞仙才是真正的神仙,地仙只能算半仙而矣,此话有一定的道理。”
陈凡点头赞同:“神仙者,应该可以上天入地、覆雨翻云,神通广大,地仙者,只能在地上望空兴叹,对了,两位前辈十万年前就已修成紫灵,怎么至今还是紫灵境界?”
秦城上人说道:“灵道与丹道大不相同,进展极为缓慢,修行数千年仍然是金灵的比比皆是,停留在紫灵境界数十万年的也大有人在,老弟,切切不能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
陈凡说道:“小弟明白了,呵呵,仅仅一千五百多年,大哥大嫂就接近青灵,绝对称得上一大奇迹。”
秦城上人连连摇头:“老弟有所不知,相对而言,从金灵初期到后期容易一些,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但顺利跨入青灵就少之又少,这一步非同小可,似乎伸手即触,又像一道鸿沟,遥不可及,也许会一夜顿悟,也许再过万年也无法企及。”
不等陈凡说话,他神秘一笑:“老弟,太玄界其实有一种修行秘诀,可以比正常速度快很多,我与你大嫂也是用了此法,所以进展顺利。”
陈凡大为好奇:“什么秘诀?”忽见他神色怪异,疑惑道:“怎么啦?如果有什么忌讳,大哥不必为难。”秦城上人“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摆手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嘿嘿……”怪笑几声,小声说道:“老弟真想知道?”
陈凡瞪了他一眼:“快说,不要装神弄鬼。”秦城上人脸色一板,一本正经道:“你找一个心上人,双修!”
“双修?”陈凡笑骂道:“这就是你的秘诀?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城上人不屑道:“老弟差矣,太玄的土仙十之八、九都会结婚,不仅是两情相悦,双修提高境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天分阴阳,人有男女,此乃天经地义。”
陈凡半信半疑:“修士界结婚的很少,难道他们都错了?”秦城上人摆手道:“灵界与凡界不同,修士的寿命有限,必须集中精力修炼,双修的效果在千年后才能显现,灵仙是不死之身,千年瞬间即逝,呵呵,还有一个好处,女灵仙生孩子也能提高境界,你大嫂本来比我稍逊半筹,自从有了文儿、武儿,境界进展极快,如今已经与我相当。呵呵,怎么样?赶快找一个如何?”
“我可没那个兴趣。”陈凡急忙转移话题:“我们不谈这些,言归正转,小弟刚才想了很久,觉得烈火上人的火龙似乎不是幻化而成,而是一件了不得的极品法宝。”
秦城上人心中暗笑:“极品法宝在太玄并不多,紫灵仙出手更是百年难见,我有幸目睹过一位紫灵仙大发神威,不到半刻钟时间,就将一座千米高峰完全铲平。”见陈凡目瞪口呆,他认真地说道:“灵器每上升一个品级,威力增加十倍以上,而且变化更多,当然,使用者需要有相应的修为。”
陈凡说道:“小弟明白,金灵仙境界太低,只能使用下品。”忽然轻“哦”一声,想起了一件大事:“对了,您上次说过,黄石峰有两千八百多万里,我们却只有十四天时间,由此算看,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互市,怎么办?”
秦城上人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说道:“老弟反应很快,秦山、蓝水日行百万里,即便不休不眠,日夜兼程也只能飞一半路程。”
陈凡见他似乎胸有成竹,不禁奇道:“你有什么办法?”
秦城上人不慌不忙:“很简单,我们将功力输入秦山、蓝水体内就行。”
陈凡恍然大悟:“妙啊,好办法!”暗责自己糊涂,因为他曾经在庆湖使用过此法。
秦城上人面露一丝得意:“六百年前,一位柳叶上人经常去青洲,我当时就感到非常奇怪,他虽说是青灵仙,但座下的苍鹰只是四品,怎么可能越过五千万里的青海呢?哈哈,后来请教凌虚上人才揭开迷团。”
陈凡眼珠一转:“有了这个办法,五洲可以任何往来,即便是五洋也不再话下。”秦城上人摇头道:“老弟,此法虽然巧妙,但有几个致命的弱点,五洋是去不得的,五洲也不敢随意冒险。”
陈凡急促地说道:“什么弱点?”
秦城上人不慌不忙地伸出三个指头,严肃道:“首先是功力消耗太大,以我们的修为,必须定期调息;其二,高空的气流极为复杂,时刻都在变化,速度太快的话,我们很难反应过来,特别是陌生的路线,我平时出门都非常小心,最后一点嘛,呵呵,最危险。”
见他停下来卖关子,陈凡瞥了他一眼:“应该是妖仙吧?”
秦城上人哈哈笑道:“就是指妖仙!白天倒没什么,它们在夜间的活动最为频繁,特别在黑辰,不用说我们两个,就连白灵仙腾云驾雾也是小心翼翼。呵呵,五洋就不必说了,我虽然没去过,但知道那里的气候一天数变,许多妖仙已达紫灵境界,甚至于成群结队。”
“那怎么办?”陈凡沉吟半晌,迟疑地问道:“我们白天多赶一点路,晚上恢复正常速度,或者干脆落脚休息,行不行?”
秦程上人拍手大笑:“老弟聪明过人,与我不谋而合!哈哈,快记好秘法,咱们现在就加速!”
秘法的原理非常简单,其实就是对真气的巧妙运用,可陈凡很快就大为惊愕,事件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灵界的仙禽与凡界不同,无论是身体结构,还是经脉体系都非常特殊,复杂得令人难以置信,灵仙也是如此,两者几乎没有沟通的可能。
陈凡不由赞道:“天才,第一个运用此法的绝对是天才,别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呵呵,很多高明的技艺并不深奥,甚至于极其普通,也许稍稍变通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秦城上人颇有同感:“普通与高明只在一念之间,我常常想,也许天道并不复杂,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是大家都好高务远,越讲越玄乎,越来越神秘。唉,不谈了,咱们开始!”
陈凡深吸一口气,然后凝神闭目,真气从下身输入蓝水体内,蓝水的功力急剧升高,当真气输到一半时,蓝水猛然加速,比平时快捷数倍。
两鹤欢畅的鸣叫,似乎从未有过的愉悦,陈凡一边炼化天地灵气,一边输入真气,全神贯注,无暇顾及身外之事。
过了很久,耳边传来秦城上人的声音:“老弟,停下!”
陈凡连忙收敛真气,睁开眼睛,却见昏日早已落山,仅有的丝丝余辉正在消散,天色渐渐灰暗,秦城上人关心道:“怎么样?能顶住吗?”
“没事,调息一刻钟就行!”陈凡强自一笑,其实他浑身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体内真气已经不足三成。
秦城上人略显疲惫,摆了摆手:“千万不要强撑,快快调息。”陈凡急切地问道:“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地过夜?”秦城上人说道:“今天飞了两百五十多万里,想当于平时的两天半,按此速度肯定会提前几天到达,嗯,下面是孔铜山,明早再走不迟。”
两鹤落在一座山顶,在秦城上人的坚持下,陈凡立即盘坐入定。
醒来时初月已经升起,秦城上人坐在一旁入定,两鹤静立不动,全身隐现金光,陈凡知道它们也在运气恢复。
夜色渐深,整个天地都笼罩于洁白的月光之中,山风呼啸而过,陈凡却感不到空气的流动,稍一惊讶,环顾四周,很快就被周围的树木所吸引。
此山并不高大,山顶上原本长满了茂密的森林,现在却稀疏了许多,大部分枝叶有人为的痕迹,随即恍然大悟,秦城上人在这里设置了一座幻阵,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就地取材,显得稍稍粗糙。
尽管如此,陈凡琢磨了很久,也只能看出一点端倪,心里由衷赞叹:“不愧是修炼千年的灵仙,我是远远不及。”
秦城上人恢复得很快,看到陈凡专心致志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弟对幻术很有研究?”
陈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弟曾经学过一本幻术秘诀,前三个境界一知半解,后两个一窍不通,嘿嘿,不值一提!”
“万幻神术?”秦城上人眨眨眼睛。
陈凡怔了怔:“大哥怎么知道?”
秦城上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修士界最高幻术秘诀就是《万幻神术》,能得到全本的却是凤毛麟角,不过嘛,呵呵,即便有了全本也望洋兴叹,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