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狂笑道:“别做梦了,哈哈!卫五哥早就在那里等着,也许魏梅子已经完蛋,若不是秦老贼没死,咱们已经杀回去了,不过,秦老贼也蹦不了几天。”语气一变,厉声喝道:“反贼,爷爷不和你们玩了,受死吧......”空中大放光明,凌厉的剑气冲出数丈高。
看着漫天剑气汹涌而至,凡武子两人为之色变,耳边猛的传来一声轻啸,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轰!”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宝剑断成数截,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桑公亭的脑袋飞向半空,光秃秃的脖子血流如柱,无头尸体依然不倒,几秒钟后,尸体喷出无数道细小的血箭,“呯”的一声轻响,化成一堆碎片,头颅也跟着四分五裂。
陈凡见两人浑身血迹,脸色苍白,神情萎靡不振,手中的长剑只剩下小半截,凡武子满嘴污血,批头散发,上半身几乎**,只挂着几块布条,秦湖子伤势最重,左臂被刺中一剑,浑身浸透着鲜血,慌忙走上前去,大叫道:“二哥、三哥,快快服药调息。”
两人随即清醒过来,喜不自禁,凡武子精神一振,放声大笑道:“好你个六弟,还是你行,一招毙敌,哈哈!厉害,三哥佩服得五体投地......哇!”大嘴一张,吐出大片污血。
陈凡迅速掏出两枚丹药塞入他们的嘴里,强行按在地上,急切地说道:“二哥、三哥,不要讲话,快运气疗伤。”
秦湖子扔下断剑,摇摇晃晃地给伤口倒上药水,强忍着剧痛,焦急地说道:“六弟,不要管咱们,快去救大哥,那个桑公卫已经修至实丹后期,功力极深,大哥不是他的对手,非常危险。”
陈凡抢过药瓶,帮他清理伤口,撕下一块布条包扎好,嘿嘿笑道:“放心吧,黒皮早就赶过去了,大哥已经安然无恙。你们什么也不要多想,坐下!”两人心中大定,凡武子喜笑颜开,摇晃着大脑袋,咧开了大嘴;“好!太好了!有黒皮在,那些王八蛋谁也跑不掉,二哥,咱们听六弟的。”两人当即闭目入定。见他们已经安然入定,陈凡松了一口气,起身环顾四周,整个战场涉及了方圆数百米范围,到处是断木碎石,一滩滩鲜血染红了大片泥土,地面坑坑洼洼,满眼狼藉,说明刚才的战斗是多么激烈。
神识随之一展,发现这里的森林并不茂密,四周还有大片的农田,向西十多里有一条宽阔的官道,二十里外有一座凡人村庄,村民们好像看到了这里的剑光,所有人都躲在屋内,吓得浑身发抖,不由暗自一笑:“他们对修士既崇拜又害怕,也许认为天上的神仙在打架。”
拣起桑公亭的断剑,截面光滑,陈凡心中很是开心:“好一个灵剑,不愧是剑中之王,虽然无法化出剑气,但锋利得不可思议,对付宝器像切豆腐一样,轻松自如,厉害!......呵呵!装上把柄又是五只匕首......”两耳一动,将断剑纳入怀中,长啸一声,龙吟之音传出数十里,三丈之内却毫无动静。
没过多长时间,一队骑兵从远处急驰而至,领头的一骑轻“咦”一声,挥舞着长矛,大叫道:“全体散开,包围现场,准备战斗!昊师弟,你带五个百人队负责外围,靠近者一律杀无赦。”大队迅速分成十个小队,将五里范围内全面戒备,一半人马端起了长矛,另一半张开了强弩,利箭已在弦上,整套动作熟悉之极,瞬间组成可攻可守的战斗阵形,配合非常默契,杀气极盛,虽然无法阻挡丹师,先天高手却是大感头疼。
那头领单枪匹马奔到陈凡面前,下马后将长矛狠狠地插在地上,拱手说道:“原来是华师叔,好久不见,咱们一直在打听你的音信,哈哈,刚才林师兄说您来了,我还以为他在吹牛,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陈凡顿时喜出望外,猛的一拳捣过去,打得他晃动几下,笑道:“好个秦河生,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领兵大将,我看看,嗯!威风凛凛,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嘘!”手指正在入定的秦湖子两人,小声说道:“咱们到一边说话,不要吵着他们。”
到了五十米外,秦河生揉了揉肩膀,咧嘴问道:“华师叔,桑公家的两个混蛋解决了?大师兄和三师叔的伤势如何?”
陈凡点了点头:“非常圆满,不留一点痕迹,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受了内伤,不过没什么大碍,调息两天就会痊愈。”
魏河生特别高兴,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太好了,哈哈,这个王八蛋,平时那么嚣张,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猛然一愣,立即捂住大嘴巴,声音压得很低,讪讪地说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
陈凡笑道:“离得比较远,没关系,不过下不为例......”转头看了看四周的骑兵,好奇地问道:“那些都是你手下的兵?形如影、快如风,乖乖,看来很是厉害!”
秦河生拍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现在是千夫长,眼睛一瞪,这些兔崽子都像龟孙子一样,服服帖帖,哪一次比试不是前三名?除了木师兄、林师兄带的兵,任何人都不敢和我叫板,就连师父也是满**赞,水师弟一直不服气,一心想打败我,嘿嘿,就差那么一点点,气得他暴跳如雷,现在见到我再也不敢吹牛,一点脾气都没有,哈哈,水平不一样,不服也得服。”
陈凡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名师出高徒,了不起,好一员猛将,将来前途无量,再过两年就可以当万夫长,甚至于做一个总帅也是绰绰有余。”
秦河生挺直了腰杆,两眼发光,神气活现,粗声粗气地说道:“我的千人队属于大师兄统管,所有的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都是自己人,那个混蛋李执事总想在里面按插人手,师父一直跟他对着干,他***,老子早就放出话来,来一个杀一个......”
陈凡兴趣顿生,摆手问道:“大营里共有五万大军,咱们现在能够控制多少?我是说绝对控制,基本上没有桑公家的耳目。”
魏河生嘿嘿一笑,眉飞色舞,不假思索地说道:“大师兄、秦师叔、凡师叔的三个万人队绝对没问题,咱们五门的所有弟子都在里面,就连士兵也是千挑万选,只要有一点怀疑立马干掉,不过,另外两万人一直控制在桑公世家手里,咱们也插不进去。”
陈凡顿时心肚自明,拍了拍他肩膀,轻声说道:“做得好!河贤侄,你们在这里为两位兄长**,我去看看魏大哥的情况,不知道他那儿怎么样......嗯!临走时清理现场,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魏河生双手紧握,十根指头发出“叭叭”的脆响,显得非常兴奋:“放心吧,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哈哈!太简单了,一把火烧光就行......不!他***,五十里之内鸡犬不留,干脆全部杀光,嘿嘿!***,死了活该......”眼中冒出一丝杀气。
陈凡心中一惊,连连摇头:“万万不可,火势必须控制在一里范围,那些凡人就算了,否则会激起民愤,况且魏老哥也不会同意,如果被他知道事件就闹大了。”
魏河生满脸不以为然,不过一想到师父就垂头丧气,晃动着大脑袋,无可奈何地说道:“他老人家心肠太软,无论什么事都想得太复杂......唉!算了,就按师叔所言,否则师父饶不了我。”
陈凡笑道:“贤侄,不是他心肠软,而是魏老哥深通天道。作为军人,战场上刀枪无眼,撕杀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免不了杀戮,但是决不能滥杀无辜,能不杀就不杀,从古到今杀孽过重者必遭天谴,下场都很惨。”
魏河生眼睛睁得像铜铃般大下,目光中一阵迷惘,似懂非懂,不一会儿眼珠连转,敲敲头盔憨笑道:“师父也讲过同样的话,不过只有大师兄和魏师伯听得懂,哈哈!我脑袋瓜太笨,总是迷迷糊糊,算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师父说的话肯定没错,我遵命就是。”
陈凡哈哈大笑,飘然远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贤侄,别忘了给他们准备两套衣服,实在找不到穿盔甲也行。”
一路上关卡林立,到处是巡逻的大队骑兵,车马行人全部被扣留,各个村镇的凡人也被集中在一起,面对凶狠的喝斥,明晃晃的刀枪,所有人都是抖抖嗖嗖,吓得屁滚尿流,陈凡心中一叹:“唉!乱世之人不如狗,兵害胜过匪患,古人言之有理。”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犹如一缕轻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