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子打了个哈哈,道:“女人家家的,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好好伺候好大爷我是正经。”
飞云子说到做到,果然从怀中又掏出个瓶子,掏出一颗龙眼大小、黑黢黢的丸药来。周妍听他说话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急忙拼命将头乱摇,早被飞云子眼疾手快,拿手撬开她嘴。
周妍眼中冒火,恨不得杀了飞云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之间,周妍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副图画,那是则天女皇在幻境之中再三命令她记熟了的。
一念花开,一念得道。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突然有股极其清凉的气息由尾椎骨附近直直向上而行,周妍本是习武之人,这股气息和真气截然不同,然而运行之时,却是无比的清凉惬意,瞬间她的四肢便有了力气,行动再无凝涩。
周妍一面装作四肢无力,和飞云子纠缠,一边却将眼睛向四下里往,骤然发现一把金色的匕首就静静躺在离她手臂不远处,顿时大喜,忙将身子向下些,伸臂去拿那把匕首。
她这一动犹如投怀送抱,飞云子登时大喜。
正在说时,突然间眼前一花,紧接着心口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一把金色的匕首不偏不倚正插在自己心口,鲜血慢慢的顺着匕首涌了出来。而周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惶恐,然而她的双手却紧紧握住匕首的手柄,飞云子再不可能看错。
“你——你——”飞云子惊恐万分的说道,直挺挺的向后栽倒。
见那把金色的匕首随着飞云子的后倒,渐渐离开周妍的双手,她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因为那股神秘气息的关系,周妍的力气早已恢复,这声大哭由心而来,自然是惊天动地,震得山洞里回声隐隐。
大师兄玄青子正在洞口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突然听到周妍的哭声传来,心中便知不好,一掠而起,将他那天山派数一数二的轻功发挥了个十成十,抢入洞中。
然后,他只觉得“嗡”的一声,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头上,从前师尊教授的那些静持修心的道理便再也顾不上了。
玄青子霎那间又是愤怒,又是气恼,又是懊悔,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畜生!这个畜生!”他一边说着话,手下却也没停,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给周妍裹住身子,又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周妍犹自抽抽搭搭,自飞云子说出玄青子对她的隐秘心思之后,周妍虽然半信半疑,却在玄青子面前多了几分底气。此时便一面哭泣,一面嗔着玄青子道:“你……把我掳来这里倒还罢了,怎么就敢用安魂香将我迷倒了,再把这个畜生放进来?你……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玄青子懊恼的无以复加。他自己对心上人奉若女神一般,处处不敢造次,原以为周妍和飞云子是一对,飞云子哪怕平日再混账,也会在她面前守礼,想不到一念之差,竟铸成这等大错!他此时当然不好意思直接问周妍,他们两人究竟做过了没有,只是慌着安慰周妍,连声说道:“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待周妍稍稍平复了之后,他才想起罪魁祸首飞云子,走过去看时,见飞云子已然气绝。他素知飞云子身世显赫,故而天山派掌门明知道他不长进,仍然勉强收在门墙。玄青子一向也因为这个缘故,对飞云子颇为容忍,想不到今日竟然纵容出这等大事来。
玄青子一念及此,恨不可抑,先在尸身上踢了两脚,又拿着那把金色的匕首在飞云子心口处一绞,这才将匕首拔了出来,向着周妍说道:“师妹莫要害怕,飞云子不顾师门情谊,对小师妹失礼于先,被我发现,立毙当场,更与师妹毫无关系。”
周妍这才知道飞云子已经死了,想起自己竟然杀了人,她此时再也撑不住,爬到床边,就开始干呕起来。
玄青子又是怜爱,又是自责,忙到她身边,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见她略微好转些,又虚虚抱住她,任她在自己肩头哭泣。
周妍一边抽泣一边说道:“那把金色的匕首,是师尊当年赐给我的,我日夜带在身边,想不到,却派了这种用场……若不是你冒冒失失,放这个畜生进来,我……我也不至于……”
玄青子知道她一向对容貌颇为在意,如今见她双颊高高肿起,想是飞云子这个畜生用强之时,干下的好事,不由得恨恨说道:“飞云子这个畜生,死不足惜!”
两人正在说话间,周妍突然觉得身上滚烫之意又起,不觉身子发软,直往玄青子身上贴。玄青子一惊,回望周妍一眼,尚未开口,周妍也已觉察,顿时大窘,忙向玄青子解释道:“飞云子他……他方才喂我吃了一颗丸药……你快去看看,有甚么解药没有……”
玄青子闻言,脸刷的红了。他是天山派的大师兄,对飞云子所做之事,一向看在眼里,只是懒得理会而已,如何不知道那丸药是飞云子窃玉偷香之时,惯用的勾当,哪里来的解药?除非……
可是这番话,玄青子自觉无法向周妍开口去说。正在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间,转念又一想,如是说来,应是飞云子那畜生未曾得手了?他明明知道不该这般想,然而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意却油然而生,再也掩饰不住。
周妍见他脸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只当他已经想出了好办法,催着说:“傻笑什么?还不快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