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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对于周妍要暗中帮皇上批阅奏章一事,以黄宗羲为首的人们全部持否定态度。

他们的理由也简单得很:“牝鸡司晨,国之非福。”

然而周妍自然有法子反驳他们:“大清之祸,焉知不是大明之福?”

黄宗羲他们便愣住了,自以为明白了周妍的意思。

从古至今,末代王朝的覆灭,多传和女人有关。夏之亡于妹喜,商之亡于妲己,周之亡于褒姒,乃至西施、杨贵妃、大小周后,就仿佛将过错全部推到女人身上,身为男人们便可以继续高大上了一样。

而若大清朝政倒行逆施,牝鸡司晨,对这群反清复明的能人志士来说,好处是必然的。

“只是苦了天下百姓。”黄宗羲滴泪不忍。

“他日大清覆亡之时,只怕你亦难逃天下志士笔诛口伐。”顾炎武提醒道。

“这倒没什么。骂名我一个人担着便是。”周妍表示不介意。

“西施灭吴之后,勾践以沉江相报。”王夫之却道,“如今你虽和皇孙有旧约,却不好母仪天下,以免惹人耻笑。”他口中的皇孙却是指王和尘。他原本就嫌弃周妍侍奉过康熙、福全两人,已是不洁之身,怎好再归王和尘?奈何王和尘确实对她有意,不好相阻,如今便趁此机会,把话说到明处,以免将来王和尘登基为帝之时,贻笑大方。

“这也没什么。”周妍道。

王和尘在一边听了,心中却颇不舒服。原本他和王夫之一样,都觉得周妍侍奉过别的男人,实在是大大的不洁,但心中又确实割舍不下,因此才吵着要娶尚可喜的女儿,想给周妍点颜色看看。打的却是来日登基为帝之时,纳她为侧妃的算盘。心中想着:“若是她痛哭流涕悔改,我便多宠幸宠幸她,也就是了;若是她敢有丝毫不满,她不仁,我不义,将她困在宫中,叫她独守空房,夜夜寂寞,方不负我今日所受到的羞辱。”

王和尘心中既是如是之想,便特别想看看他来日登基,立别的女人为后时,周妍那哀伤欲绝的面容。想不到今日王夫之骤然提起,她竟不动声色,连连表示说“这也没什么”,于是当下便是怒了,口不择言骂道:“鞑子出身关外,茹毛饮血,野蛮之至,尚未开化,想必那处甚大,你被弄得爽了,便也不在意同我的旧约了,是也不是?”

他这话说的粗鄙,在场人都愣住了。

愣了半晌,周妍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黄宗羲、顾炎武几个不好深劝,束手无策,互相看着,心道:想不到这位皇孙竟是如是粗俗之人物,难道我大明竟要奉他为主了吗?呜呼哀哉,何其不幸?

王夫之也皱了皱眉,暗道王和尘怎说话如此粗俗,然而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周妍是活该,暗道:此女不洁,若按我程朱理学,自然该沉塘方可。怎奈现下用人之际,少不得暂时听她吩咐行事,等到秋后算账之时,哼哼,方知我的厉害!

此间为隐秘计,在场不过他们寥寥数人。大家各有心思,竟是无人打圆场,或者上前安慰周妍的。

周妍自己抽抽搭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复下来。王和尘看她哭得伤心,心中又有些发虚,于是递过一方丝帕,便要拥她入怀,柔声劝慰几句,周妍心中早冷了,扬手给他一记耳光,就此跑开。

黄宗羲几个面面相觑。黄宗羲暗道:我等确实所托非人,这位皇孙,行动着实轻佻了些。

王夫之却在想:色令智昏,着实色令智昏!这位周姑娘,确实有亡国祸水的潜质!看来皇孙对她始终难忘旧情,此事可如何是好?少不得寻个借口,便如西施一般,打发她沉塘了了账。“

几人各有思量,然计策已定。

周妍回到长春宫时,只见一个小小的男童坐在正殿大椅之上,正在百无聊赖地玩九连环。却正是大阿哥昌泰。

周妍见状,又惊又喜,忙跑过去抱他,大阿哥身子灵活,给闪开了。她又塞给他一颗糖,趁着大阿哥吃糖的工夫,想揉揉他的头,亲亲他的小脸蛋,大阿哥却一脸嫌弃地说道:”离我远些!“

周妍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却见大阿哥放下手中的九连环,一边吃糖,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她道:”你方才哭过了。是那个姓王的翰林不要你了吗?”

周妍睁大了眼睛,颤声说:“你在说什么?”

大阿哥跳下椅子,拍了拍手,向着周围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周围人都退下后,他又向着周妍道:“方才儿子不小心说漏了嘴呢,不过以额娘的本事,此间说的话自然是传不出去的,对不对?”

大阿哥见周妍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额娘就不要抵赖了。孩儿虽年纪小,却是诸事看得明白。额娘向来便是这副见异思迁的性格。见先帝是皇帝,便弃了父皇去奉承先帝。好容易熬出头来,却又回头想起我父皇的好了,这才暗度陈仓,有了我。夺宫之时,便是孩儿也为您捏着一把汗,怕您从此失宠。想不到父皇却是长情之人,孩儿才有了名分,虽然仍被些不长眼的宫人们笑话说五月而生,混淆龙种之类,但无论先太皇太后还是父皇,都是认孩儿的。孩儿只盼着额娘从今安分守己一些,孩儿也好子凭母贵,争一争那太子之位,却想不到,这才几天,额娘便又搭上了汉臣。想是额娘觉得王翰林江南人氏,人物风流,和父皇自然风味不同,便动了心思?”

“你胡说八道!”周妍道。

大阿哥却仍旧继续说下去:“额娘这些日子常往南书房跑,说要替父皇办事,只怕是为私会情人吧?只是孩儿冷眼观之,那王翰林也并非良人。听闻常出没于烟花之地,若是不慎染上什么花柳之疾,累及额娘,事情可就糟糕了。”

“大胆!你才几岁!是谁教你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周妍气急,大骂道。

“是我。”一个人渐渐显出身形,长身玉立,面目英俊,一如往日,正是玄青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周妍对他再也没有丝毫的悸动了。

“这是我的师父。”大阿哥激动地说道,“他说我有真龙之气,要辅佐我登基为帝的!”

周妍气的浑身乱颤,她一下子都明白了。这无非是玄青子这个小男人的争风吃醋而已。

“昌泰,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你师父说。”周妍吩咐道。

昌泰犹豫了一下:“若额娘还执迷不悟,我便……我便……”

“你出去吧。”玄青子深深望了周妍一眼,向着昌泰说道。

昌泰此时已经对玄青子惊为神人,师父发话,不敢不从,遂退了出去。

“你……你这样不肯放过我,究竟是想干什么?”周妍问。

“你好狠的心思!”玄青子的眼圈居然红了,“我为你修行全毁,你竟一转身去跟别人……”

“那又怎么样呢?”周妍问。此刻她突然觉得玄青子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并非小孩子那么安静无害。他像一头野兽一般扑了上来,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周妍拼命挣扎,却完全不是对手。

“师兄,师兄,”她轻声说道,“你若这样子,我们之间的情谊,便彻底尽了。”

玄青子却全然不顾:“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我之间,哪里还有情意可言?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简单粗暴,毫无章法。她只来得及咬紧了唇,被动承受,顺路冷冷告诫他:“你便是这般也就算了。若是敢弄到里面,我弄死你。”眼光之锐利冰冷,就像看着一头尚未开化的野兽一般。

玄青子望见她的目光,突然间后悔起来,仓皇而退,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好了吗?”她问,“好了的话就恕不奉陪了。我要赶去侍寝去了。”

说是侍寝,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福全已经很少召见她了。因为她学着他的笔迹,为他批阅各种奏折,纵使行有差池,却从未推辞责任。她太能干,也太要强,福全已经有些怕见她了。

养心殿中,烛火下的影子单薄而孤寂。或许偶尔还有些头痛,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便如同天气的变化,时常发生。至于下面的一阵阵撕裂感,那也无可奈何,人总不能和禽兽一般计较,难道狗咬了你几口,还要咬回去吗?

“要不要我杀了他?”杜子君赶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得了吧。若真是有心,方才之事,又岂会发生?现在事后赶来慰问,猫哭耗子假慈悲而已。

“有劳师姐。只是,我……我舍不得……”周妍道,强行按捺下心中的厌恶感。

“也是啊,毕竟是你第一个男人。”杜子君啧啧说道,“女人啊……”可是她已经忘记了,她自己也是女人。刻意把所有人都放在同一个行为模式下,然后依照这个模式束缚自己,是女人的悲哀。

哪怕是一条狗,留着却也是有用处的。玄青子便如疯魔了一般,隔三差五都要发作一回,发作时候凶神恶煞,发作之后就开始后悔。

他后悔的时候,自然是甘心情愿被驱驰的。

“你莫哭了,帮我个忙,劝吴三桂,不要和我总唱反调好不好,荣华富贵少不了他的。”周妍道。

“这次黄河又决口了,只怕会有瘟疫,你想个办法去赈灾。”

“有蝗虫过境。听说蝗虫其实是你们修真界的最低等灵兽?比乌鸦还低级?那就将它们收了吧,为祸人间多不好。什么,是别家门派的?不是吧,有别家门派跟你们争夺气运,这也能忍?”

“京城旱灾。该去祈雨了。”

“雨多了,把雨云吹到别处去吧……”

如此又五年过去了,整整五年间,周妍代为批阅奏折,朝廷之上虽有官吏怨声载道,乌烟瘴气,然则黎民百姓却远比先前过的舒心。只因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不过是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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