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瞧着你跟母亲说的挺高兴的样子,是说了什么好事不成?”
一碗酸梅汤,到还真是去热气,这会儿只觉得心下凉爽呢。
桅子摇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以往在家的一些小事,陪着母亲说会罢了。”
微顿了一下,才道:“你去洗洗吧,丫头们准是放好水了。”
听不到院子里有丫头走动的动静,自然是水都放好了。
安墨染起身拉着桅子暧昧的说道:“你给我搓背。”
桅子脸色一红,那眼神,哪里是搓背这般简单。
小声的推拒,道:“你还是快点洗吧,不然,我就让丫头进来伺候你。”
安墨染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桅子瞧,道:“你舍得?”
桅子一愣,狠瞪了安墨染一眼,这个该死的男人,哼道:“难不成我以前没嫁进来的时候,你就一直是自己洗的?”
安墨染一听,讪讪的揉了揉鼻子,强辩道:“那会儿不是没你吗?”
桅子也不跟他去讲这些过去她不曾参与的事,她要的不过是在她参与以后的人生里,彼此能成为对方的唯一。
“好了,快去洗吧,一会儿咱们好好说说话。”
安墨染知道今儿这想法是实现不了,只能老实的转到了耳房里沐浴。
桅子趁着这功夫,转身出了卧室,叫了落花进来,道:“以往世子爷用过了饭,母亲那边也会打发人过来问吗?”
落花聪明,一听就知道少夫人的意思了,摇头道:“开始的时候是侯夫人打发身边的姐姐过来,只是世子留在府里的时候也不多,后来便是每顿饭奴婢记下世子吃过了,和未吃的都向侯夫人秉报一声。”
桅子点了点头,心下有了数,想了想,道:“一会儿晚饭上来,你还是在一边伺候着,记下世子用了什么,用了多少,然后再去母亲那里回一声。”
记得红楼梦里贾宝玉的母亲最喜欢贾宝玉院子里的袭人,所以平时回事都是让袭人去回的,想必落花也是这样的角色。
落花道了声是,便去安排晚饭了。
果然,用了晚饭,安墨染就拉着桅子在内室里走着消食,到是不松手放她。
桅子给了落花一个眼色,然后就无奈的陪着安墨染在屋里转着圈圈,明明挺大的院子,可是两人围在屋里的时间到是比在外面的时间长。
这样的日子,桅子心下叹气,以前在家多自在,呼吸的空气都透着一种自由清新的味道。
安墨染应该是极为在意桅子的,连这会儿桅子心理一小点儿的变化都能感觉到。
“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桅子摇了摇头,被安墨染环着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暖流包围着一般。
“母亲今天是不是又给你什么好东西了?”安墨染记得方圆手上还揍着一个匣子,安墨要看重的从来不是匣子里的东西,而是自己母亲对媳妇的心意。
桅子点了点头。
“方圆拿回来的,我还没看过呢。”
安墨染笑道:“母亲的东西自是不会差的,你只收着就是,连着我给你的那些,你都自己留着,算作你的嫁妆。”
微顿了一下,又道:“等回头把你的嫁妆单子给我,我把这些给你添进去。”
桅子也知道女子的嫁妆是私有物,安墨染的意思这些东西填到她的单子里,就是她自己支配,不会被夫人所分派。
“我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都是你给的,添不添有什么意义?”
桅子并不是看重这些外物的人,所以对她而言,两个人的钱财,放在一声花挺好的,这种不分彼此,没有你我的形式,她更为喜欢。
安墨染笑道:“也对,连我都是你的,添不添真没意义。”
扑哧。
桅子忍不住被安墨染逗笑了,一脸的无奈。
安墨染瞧着眼前的小媳妇笑的一脸的甜美,当下就把持不住的占起了便宜。
天还没黑透,屋里的温度已经燃烧起来,夜晚过早的来临,一对夫妻也在不知魇足的做着不知疲倦的事。
浓墨一样的黑夜,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或许也是因为屋里的动静太过羞人,月亮也害羞的躲了起来。
风,是子夜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卷浮起的砂粒,直拍拍地打在窗纸上,响起沙啦沙啦的声响,和着屋里某种撞击引起的啪啪声,到像是成了一种变奏曲一般……
窗外的风,依旧刮着。窗内,烛火还是那般跳跃,不时地爆起一朵亮亮的灯花,随后一缕黑烟就蜿蜒升起,直到最后消逝。
桅子的汗早就不知道流了多少,人也是昏了又醒,直到最后没有力气再承受,才感觉到身体里面如烟花般绽放的美丽。
“宝贝,真好。”安墨染抱着桅子清洗了身子,再回到床铺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清爽的被褥。
桅子每到这个时候,脸都会烫红不已,似乎两人每天晚上都在向别人展示着夫妻的生活一般,即便那些只是丫头,在这些主子眼里,或许连个人都算不上,可是桅子无法无视这种感觉。
“下次,咱们自己换好不好。”
桅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软懦的爱娇,听的安墨染又是心痒难耐,只是自己小媳妇的体力实在是不能负重。
安墨染只好平心静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桅子的话,不解道:“你不喜欢?”
桅子到也不瞒着,点了点头,“很别扭,有一种被人偷窃的感觉。”
安墨染失笑,道:“她们不过是下人。”
“就是别扭,而且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会说,会做,也会传话,咱们这样,要是母亲问起来,她们保管也不会隐瞒一分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侯夫人每天盯着她们夫妻两个的私密生活,甚至一天晚上要了几次热水都会事无俱细的报上去,桅子就越发的难受起来。
“反正我不管,以后我自己来换。”
桅子想着这里的人似乎都不习惯铺床单,都是褥子或是被子脏子拆下来洗。
桅子想着明天起来就安排方圆去针线房上要几尺布来,然后自己在院子里做床单和被罩,到时候换起来也方便。
“你还有力气。”
安墨染瞧着桅子眼睛滴溜转的小模样,又心痒起来,出口的话也是语带双关。
桅子摇了摇头,到不是破解了安墨染话里的意思,而是她真的没力气,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动物,可在体力上就差了这么多。
桅子郁闷了,那是不是每天晚上她也没力气换了呢,不行,床单还好些,被罩怕是没力气了,要不就翻过来。
桅子有些无赖的想着。
反正她是没想着指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来换的,虽然安墨染比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要强上许多,可是让他来干这样的活,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好了,叫纠结了,你这脑袋天天想的就是怪,下人不就是用来使唤的。”
安墨染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用,只是觉得这大晚上的折腾大家睡不好觉,不好。”
安墨染无奈的妥协,道:“好,好,都依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好了,这会儿睡觉吧。”
桅子被安墨染宠溺的揽在怀里,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美梦来寻,只是才闭上眼睛,还想起个事没说。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呢。”
安墨染也是才闭上眼睛,再次张开,问道:“什么?”
“母亲说让我二姐给做几件羽绒衣。”桅子把白天的事给安墨染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纠结的是母亲说的银子的事?”安墨染觉得桅子可能是因为嫁进侯府,所以有些想法变的拘束了,以前可没见这丫头跟自己这般客气呢。
桅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其实吧,这事,我也能做,就是府里针线上好的,只要有材料,我说一遍,想来她们也能做,所以我觉得母亲虽然是好意,可我又不好意思接了。”
“你?不好意思?”安墨染显然有了开玩笑的兴趣,算是餐后甜点吧,逗逗小媳妇。
果然,桅子的眉毛竖了起来,虽然帐幔里面还一片漆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姑娘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羞耻心?”桅子有些小怒,虽然也知道安墨染这话是在逗她。
“好,你有,你很有,不然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琢磨着丫头的事,可见你啊,羞耻心强着呢。”
安墨染逮着了话头又取笑了一番。
“哼,你到是给我说说,这活,是接还是不接啊?”
桅子扯着安墨染的胳膊小声的问道。
安墨染笑道:“傻瓜,母亲既然给你的,你收着就是,再说母亲这是好意,长辈赐不可辞,既是母亲的心意,你收着就是,只是你说的那个羽绒衣,我可是没见过呢。”
得,桅子暗中翻了个白眼,前头虎还没打发走呢,后脚就来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