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现代,拿了一张结婚证,即便是到最后两人分开了,还可以各自活的精彩,可是这是古代,若是真走到了那一步,只怕自己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摇头苦笑,道:“安哥哥,我所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扶到老不相弃。”
“桅子?”安墨染有些震惊的看着桅子,这个认知,他身边从来没有人提过,从来没有人说过,即便是他心理有这样的想法,那也是因为看过他娘受过的苦,受过的冷落,所以才不想让这样的苦加诸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
只是安墨染却从未与桅子说过这番心思,自己想是一回事,可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安墨染的震惊,桅子有些无奈的笑了,道:“安哥哥,与其以后彼此怨念,不如现在就只记下这份兄妹之情。”
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就是在现代,也不过是一句歌词的期盼,在古代,压根就不可能成为现实。
“桅子,若是我能答应呢!”安墨染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的,也或许压根他就没想这般早就把底牌摊出来,可是桅子这丫头,安墨染再一次肯定,自己不想失去,那么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得不说,安墨染很让桅子动心,只是也只是动心而已,因为桅子的灵魂还是理智的。
叹息的摇了摇头,道:“安哥哥,桅子谢谢安哥哥对桅子的这份情谊。”
安墨染的手一顿,看着桅子的目光有些微的清冷,道:“你该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谢谢。“
桅子了然,无奈道:“安哥哥,桅子并不认为自己会出色到安哥哥为了桅子放弃做为安哥哥身份能唾手可得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唾手可得,安墨染在心理想着,这丫头,到是理智的很了,只是太过理智,就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这样的成熟,让安墨染很是费解。
桅子无奈的笑了,道:“安哥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微顿了一下,见安墨染想要辩解,桅子再道:“安哥哥,生活从来不是有规划的前行,路途上总会有一些不经意出现的人,或许是刻意,或许是无意,亦或许充满了无奈,可归根结底,这些突然出现的事物都可能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感情,桅子没有傲人到可以与安哥哥比肩的家势,在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的时候,会有人站出来为桅子说话,或许安哥哥会说,你可以保护桅子,可是那只是在安哥哥的势力范围以内,若是真有一天,侯府的前程需要安哥哥再娶进一位比与安哥哥可以比肩的女子,或者是这个女子家族的势力可以与侯府比肩,并且成为侯府的助力,亦或是再简单一些,就像是安哥哥的表妹,夏侯姑娘,想必京里的贵女比比皆是,欣赏安哥哥品貌的亦不在话下,到了那个时候,若是请个圣上赐婚什么的,安哥哥难不成会为了桅子冒天下之大不违。”
桅子的眼神越发的清明,似乎这些,已经在以后的生活中可想而知的会再度出现一般。
暗自叹了口气,见安墨染也陷入了深思的状态,再道:“安哥哥,桅子说的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桅子没有想过会做下堂妇,同样,也没有想过会委曲求全自请为妾,那样的身份,桅子亦不屑,所以,与其以后会出现让安哥哥两难的局面,还不如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更好,村里有句俗话,什么锅配什么盖,该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伤痕累累。”
桅子轻呼了口气,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两口,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真是好累,可是说过之后,心理除了有些微的不舍,剩下的就是轻松,人,只有看清自己,不被利欲冲昏了头脑,才不会让自己在以后被人抛弃时失去了自我。
“桅子,你真是让人侧目。”能说你冷血吗?这几年的守护,没有换来这丫头一点喜欢,或许是说这丫头还是太小,可是这丫头说出来的话,长远的打算,又有哪一点是在表明她太小呢。
安墨染摇了摇头,不得不说,桅子的话让他也陷入了深思,感情可以冲动,喜好可以冲动。只是桅子有一句话说的对了,三纲五常,生活总会出现不可控的状况,到了那个时候,他要如何抉择,或者说,他只有成为生活中的强者,不把自己的命运放到别人可以轻易摆布的地方,是不是就会让桅子放下心来呢。
或许,他应该为这门亲事加上一重重彩,请旨赐婚,有了这层保障,桅子这丫头想来也能放心吧。
只是请旨赐婚,哪里是说说这般简单。
安墨染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慢慢的在心理计划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今年秋天的收成真的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可以上报朝廷,这般利国利民的事,想来皇上一定会推广,到时候再把功劳放到桅子身上的话,再让父亲请旨赐婚,这事,或许还有几分把握。
当然了,安墨染心下一直明白,皇上不会给襄阳侯府赐一个贵女的世子妃,即便是贵女,只怕也是那种末落世家的姑娘,那样的人,从小养的娇气,一无所常,家势也不过是个摆设,要来何用。
打定了主意,安墨染盯着桅子道:“桅子,请你答应安哥哥,两年之后,安哥哥一定赶在你及笄之前去提亲,可好?”
或许一年之后就能成形,只是安墨染打的是有准备的仗。
桅子一愣,没想到说了这么多,安墨染还是这般坚持。
那么要不要给他个机会呢。
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让她也体会到了那里面的保证,或许,两年的时间,会发生一些改变,亦或许,两年之后,安墨染已经把心思放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那时,自己还没及笄,又不着急嫁人,点了点头,道:“好。”
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安墨染从来不知道桅子说话的声音会这般的好听,一个好字,让他的心,豁然开朗,能在他的情绪里占有这般大的波动起伏,除了侯夫人,就唯有桅子。
雨过天量,安墨染嘴角的笑意在无限的扩大,原本有些清冷的眸子里,却多了丝丝暖意,暖暖的包围在桅子的左右。
桅子微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说出了心理的想法:“安哥哥,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以后醉仙楼那边,我若是拿不出新菜单,就不必送银子过去了。”
桅子也是到了这边才知道,醉仙楼的火锅生意都停了下来,至少什么原因桅子并不知道,不过既然醉仙楼不做,那她就没必要再拿安墨染的银子。
安墨染到也没强求,点头道:“那个火锅,最近的生意不大好,所以便停了下来,不过除了在朔州,别的地方也有咱们的酒楼,到是卖的不错,你的利润还是如往常一般,而且没有提前与你商量,我在京城这三年多,也弄了一个只卖火锅的酒楼,京里的人到是对这个比较喜欢,一年的利润也颇丰,你的银子没有白拿,只管放心拿着就是。”
桅子静静的看着安墨染,想看看这句话的真伪度,她不想在说了各自天涯的时候,还欠着对方的人情,当然,若是这个人情是凭她的本事赚来的,到也不为过。
安墨染到是大大方方的经桅子打量,因为他说的真是实情,当初他去京里的时候,就想有个念想,只是他不好与桅子要一件私人的东西带在身边,那就只能想着经常吃到桅子想出来的菜,这个火锅,自然最为便宜。
所以他走的时候,就把醉仙楼当初去桅子家学配火锅底料的小伙计要走了,带去了京里,如今已经成了京城醉仙楼的大掌柜的,而且京里醉仙楼只火锅的生意就火爆到让人侧目的地步,从中午的饭点一直能排到晚上,络绎不绝。
其实桅子要是不提这些,安墨染有打算再给桅子加点银子的,不过桅子既然提了,那就维持原样就好了。
隔日一早,桅子辞别最侯夫人,然后上了安墨染给安排好的马车,赶车的人是重楼,安墨染没有跟着去。
待到了家,桅子才一下马车,就瞧见了满院子的聘礼,当时就吓了一跳,重楼早就得了安墨染的吩咐,只是没想到这事赶的这般凑巧,小声道:“要是小的没犯错,这应该是齐家给三姑娘送来的聘礼。”
说着话的功夫,屋里就走出了齐家的大管家,还有一个媒婆打扮的人。
大管家来之前也得这主子的吩咐,看看罗家最小的闺女在没在家,进屋的时候,他一瞧人还没回来,心下便知道如何与主子回复,这会儿出了门来,正好看到了门口立着的两个人,很好辩论,罗家的姐妹长的到是有些相像,再加上旁边那人小厮打扮,手里捧着不少的好东西,而且面熟啊,安少爷经常带在身边的人。
大管家脸上的笑意立即堆积起来,与身边送自己出来的罗天翔也越发的客气起来。
等到了门口,大管家又笑着与重楼打过了招呼,然后才对着罗天翔道:“罗爷真是养了几个好孩子,要是老奴没猜错,这位应该是家里的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