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手时,薇薇拉着我的手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你一定要来看我呀。”
我们有点依依惜别的样子,我留意一下薇薇爸的表情,他的嘴角边似乎有意味深长的笑。
薇薇跟他爸爸走了。我也要回姑妈家了。
我到姑妈家的时候,姑夫姑妈都没有下班回来,家里只有燕燕一个人。燕燕一见我就嘟囔:“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我说我打电话来说过了嘛,是在同学家。
“你以前从来不到同学家过夜的。”燕燕表示怀疑,电话里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肯定让她生疑。
燕燕脸色很不好。她没有揪着这个问题多追问下去,而是马上换了她自己家的话题。
“我妈跟我爸,又闹开了。”
我问:“夜里睡觉?”
“是。”
“怎么闹?你妈又把你爸赶出来了吧?”
燕燕红着眼睛点点头。
哎,又是老剧情。
但现在,我的心思跟以前又不同了,因为我目睹了一场巨大的变故,阿姨,林老师,一场争斗,一个死了一个被抓,让我到现在还有点难以反应,这其中的很多秘密,我根本不清楚,阿姨是怎么跟瞿校长搭上的?林老师跟瞿校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事我没法搞清,但我看到了一点,一个人要做这种事,还是相当危险的,瞧瞧,一不小心就惹下一桩大祸。
所以我现在对姑妈和金叔叔的事,又是另一种感觉,我怕姑妈也会栽下祸根。
我和燕燕正说话,姑夫回来了,他的情绪也不佳,见了我问了相同的问题,然后闷闷地去做晚饭。
姑妈回来时,我注意了一下她的面色,发现只有她是例外,在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隐隐露着一点满足的得意。而她对我只说了一句:“到同学家玩两天也没什么。”就不多问了。
姑妈好像学乖了,没有紧追不舍,要给我宽松环境,不敢干涉我的行动了。
但现在,要反过来了,你不干涉我,我要干涉你
哼哼。
当天夜里,我在自己房间里做完作业,正要练天眼功,姑夫进来了,他把门一关,对我说:“小培,以后我就天天睡你这里了,我打个地铺吧,白天收起来,夜里摊开睡。”
我也知道不用多问,点头同意。姑夫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就躺下来睡了。
奇怪,这一次姑夫没有跟我诉苦,是不是他也知道再唠叨也没用,还是忍受了吧?反正他的情绪很稳定,真的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关了灯在床里躺下,等他响起鼾声,才坐起来,运起了天眼功。
目标,我的姑妈。只见她从房间里悄悄走出,轻手轻脚出门去了。
她到了外面的路边,一辆幽灵般的轿车准时出现,载着她驶去。
我先睁开眼休息了一阵,因为这段时间所看到的无非是他们在剩车。过了半个小时后我再闭眼运功,发现姑妈和金叔叔在一家店里吃夜霄,他们频频碰杯,喝着红酒,两人面色红润,兴致很好。一会儿我见他们离开了酒店,又乘车出发。
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看起来是一个新的住宅区,不过不像是高档的,那些房子最高也不超过六层。
小区里人少车少,很多的楼都没有灯光,他们的车在一幢楼前停下,然后下车进了楼,很快五楼的窗里透出灯光,很快又被拉上窗帘。
我睁了睁眼睛,让天眼功结束,然后就长出一口气,安然入睡。
这一次我不出手,因为我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算得上恶毒,也许是异想天开,但我得试一试。
第二天早上我开门时,发现姑妈也从卧室出来,到卫生间洗漱。看来她半夜出去,和金叔叔混了一番后,金叔叔又在天亮前把她送回来,这样就不露破绽了,不会引起家里人怀疑。
这说明姑妈没有察觉我有特别的功夫,还以为上次我在如家宾馆和百成园的行为纯属偶然,是我发现她悄悄溜出了家,在后面跟踪才找到她和金叔叔去的地方,所以这次他们故意先去吃夜宵,再去开房间。
姑妈和金叔叔变换了策略,是在避过我的跟踪,那我也要换个方式,让他们大吃一惊。
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过了两天,机会终于来了,市里要举行一场小学生歌舞比赛,燕燕是他们学校里的舞蹈队成员,他们的节目被选中参加决赛,而决赛要在夜晚进行,他们会统一住在宾馆的,而姑夫作为家长要陪她一起去,当夜不回来了,家里只剩我和姑妈两个人。
姑妈准时下了班,做了晚饭,我们吃了后,我就进我的房间写作业了,但没有关门,一会儿我望见姑妈进了卫生间洗澡了。
该我行动了。
我像只小老鼠一样钻进她的卧室,从她的真皮手提包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我动作迅速,几秒钟就搞定了。然后又溜回我的房间,气定神闲地继续做作业。
姑妈洗了澡换了衣服,梳理一番,拿着手提包,叫我一声说:“我去逛逛商场,说不定来得晚一点,你写好作业就乖乖地睡觉,别拖得太晚,啊。”
听起来声音亲切。但我知道是装出来的。姑妈洗过澡,就像出水的芙蓉,,又换上了一条碎花的连衣裙,再加上精心淡妆,描了眉毛,涂了口红,更是娇媚无比,就这样子去逛商场?逛商场用得着隆重打扮吗?
我想象金叔叔见了姑妈,两眼贼亮的样子,姑妈的魅力确实越来越强了。金叔叔和这么一个美人在一起过夜,真是美死了。
金叔叔,我真的好恨你。
今夜我还是不会行动,不过我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
星期六这一天,我骑着自行车出去,在老城区的一条旧弄堂内,我找到了一个锁匠摊。
摊主六十多岁样子,长得鬼头鬼脑,像个老特务。
我不仅有天眼功,我也有不平常的识人眼力,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个正经家伙。
我对他说:“大爷,我要配一把钥匙。”
“你要配怎么样的钥匙?”
我从兜里掏出一块肥皂。
大爷看了,面色一惊,他把我拉进里面,神色诡异地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做这一行的?”
大爷的右手做了一个动作。
我不解:“你在说什么?”
“就是,做这个,扒手?”
“为什么这么说?”
“嘿嘿,我做锁匠几十年了,这一点还看不出来?我说你是扒手还是轻的,你其实是个偷儿,从房主那里偷偷弄到钥匙,在这块肥皂上摁了个模子,把钥匙还了,带着模子来我这儿配一把新钥匙,这样进出房主的家就跟进出自己家一样,房主根本发现不了。”
不愧是老锁匠啊,一看就知道我的用处。虽然我不是什么小偷,但我跟小偷的做法相同,为的就是能悄悄进到人家的屋子里去。小偷进屋是偷东西,我比小偷有更正义的目的。
我对大爷说,“我不是小偷,这把钥匙是我姑妈家的,姑妈给了我一把但我弄丢了,她就用她身上的钥匙在肥皂上摁个模子,让我拿来配一把新的。”
大爷嘿嘿坏笑着不再说什么,在小机器上操作起来,一番机切刀锉后,一把铜光闪闪的新钥匙做成了。费用不过二十块。
“小伙子,知道我为什么敢给你做了吗?”
“为什么?”
“我看你还小,要是你再大点,我就不敢给你做了,倒不是怕你是偷儿去人家屋里偷东西,最怕这把钥匙是哪个美眉的,你半夜偷偷开门进去,摸到美眉的被窝里去,那我罪孽就大了,是不是,哈哈哈……”锁匠摊主放肆地大笑。
我靠,这老东西真色呀,是不是我们男人都这么坏,从我这样的小屁孩到这个两鬓都白了的糟老头,都对偷窥美女怀有巨大的热忱,就那么爱想入非非。
我临走时,老头说他姓郑,以后可以叫他郑师傅,有什么配钥匙或开锁的活尽可以再找他,又给了我一个小卡片,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
我装模作样的拿着走了,没出弄堂就把小卡片扔了,但我并没有料到,这个卡片其实留着有用的。
有了钥匙,就该行动了。
这天夜里我睡到半夜,在姑夫如雷的鼾声里悄悄起来,摸出屋去了。我踩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了逸园小区,这正是我上次用天眼功看到的姑妈和金叔叔的新窝所在地。我在那幢楼前停下,沿楼梯上了五楼,停在502室门口。
拿出钥匙试着一开,门咯吱真开了。
进屋,直接去主卧室。
当我看到主卧室那个宽大的床,真是大开眼界,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床,床上摆着一条折叠好的被子,被子面上并排摆放两个绣花枕头。花鸟图案的床单三面拖到地上。我用手按一按,下面是富有弹性的席梦思床垫。
我一阵激动,一个背跃倒进床里,在床垫上弹了几下。然后我闭上眼睛,想象着金叔叔和姑妈一会儿来到这里,躺在这个床上,会怎么样。毫无疑问,姑妈要脱掉所有的衣裤,光溜着身子躺着,金叔叔会有滋有味地抚摸她的身体,摸她丰圆的胸,光滑的肚皮,还有……
然后呢,他们会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两条蛇一样缠住,做他们最激情张扬的事了……
我灵感涌来,呼地一下跳起来,从兜里掏出带的纸和笔,刷刷地画了起来,很快就画出了一个男女亲密图。
画上是两个半人半蛇的男女,他们上半身是人脸人身,都赤着身子,女人梳着马尾巴,男人剃着光光的头,身子紧贴在一起,而下半部都是蛇身蛇尾,交叉缠绕着。
在男人的身边,我写上一个金字,在女人旁边,我写上一个芳字。
然后,我把这张图塞在枕头下。
当他们拿开枕头准备上床时,会第一眼就欣赏到它。
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关了灯,转身出去了。
我跑到楼下,没有再耽搁,骑上自行车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姑夫依然沉睡如猪。我开着房门躺在床上,竖起耳朵搜捕着动静,果然一会儿听到姑妈卧室的门在开启,闭上,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移向防盗门,随着开门声,关门声,一切恢复静谧,只有床另一头的姑夫鼾声依旧。
姑妈已经出去了。
半夜与金叔叔去幽会,真的太有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