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琢磨着她话音里指向的“他”到底是谁不知不觉间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宁处长不知道去哪儿忙了,整齐利落的办公桌上一份当月的统计报表摊开着,似乎在说明她没走远。
我把带回的材料约略整理了一下,在处里几间办公室转了转,大家都只客气得打打招呼,空气里透着点沉闷却也还算安宁。我去了负责特许业务的小木合拜尔办公室看了看,他担忧地说:“刘处长不会有事儿吧?”
我笑问他:“你们的审核流程不是很科学完备吗?你觉得按流程走的有问题吗?”那流程是我帮刘处长做的,环环相扣非常严谨,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小木憨笑道:“如果这个流程还有问题的话,那我敢说全国所有的行政审批审核没有没问题的了。”
“那你说刘处长会不会有事儿?”我笑看着他,他打开电脑文档一页一页翻着,我走到他身后看着,那些正是最近的审核表格和材料。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应该没问题,今天老黄带纪检委的人来我全部给他们打印了一份,上报的文件和国家的批复也复印了,全套手续材料都是齐备的……”
我听了心里一宽,笑着扭头出了办公室。以我这几年对刘处长的了解,我坚信他不会做出什么越轨出格的事儿。至于让企业捐几套办公桌椅甚至装台空调什么的,那都记在公家财务账上了。这些摆在明面儿上小小不然的负担对于那些垄断企业来说是恨不得给他们机会来做的事儿,至于私下给刘处长吃点喝点儿弄点儿小烟小酒现在还是事儿吗?绝不会是企业告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看老妈没睡又钻到老妈床上去叽咕这事儿。
老妈说:“刘处长下去谁可能坐他的位置?”
“宁处长?!”我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是她的手脚,但被老妈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还是惊得嘴成O型:“不会吧?宁处长这麽年轻已经是正处待遇了,还不满足?她和刘处长相比能力、资历确实差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