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土机里比解放车还冷,赵师傅和小张几乎冻僵了。我帮他们脱着大衣,拉开椅子,请他们坐下。姚书记亲自给他们连汤带肉的一人舀了一大碗端到手里:“师傅,你们辛苦了。”他们冻得跺着脚、哆嗦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吃完饭,师傅们都累得快散架了,哈丽旦领着他们去招待所,我、姚书记、梁队长仨人留着商量明天的工作。
姚书记说:“哈拜已经带着大部分男同志分头下去了,一镇六乡现在情况都报回来了,但是喀纳斯的慕人村、大山深处的红旗牧场失去联系。还有几个冬窝子情况不明。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粮食和饲料,还有一些农牧民的房子被雪压倒了。你们运来的粮食饲料和帐篷太及时了,现在看怎么个分配法。”说着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具体受灾情况、下面的需要我不太清楚,但是我们这次带来的粮食和饲料、帐篷都很有限,必须算计着发,不然最后可能最需要的地方就没有了。”
梁队长说:“按说我们把物资运到县里任务就算完成了,我听你们说的情况物资还得往下送。我们听你们指挥,保证完成任务!”最后一句说得响亮有力,一流的军人风格。
姚书记眼睛一亮:“嗨!你也是老转(转业军人)?!”其实,我心里早就打算好是要他们一直帮着送到底的,嘿嘿。反正到时候通知钱姐按实际吨公里给他们结运费就成。
我呵呵笑着说:“他们是原来跑新藏线的运输兵!”
梁队长也哈哈笑着:“紫县长这么快就把我们的底儿都摸去了。”
“哈哈,打仗的时候当个侦察兵不一定合格,坐车聊个天啥的还不会啊?”我笑着打趣道。
姚书记兴奋得拍着梁队长的肩膀:“啥都不说了,都是咱当兵的人!”
“也算我一个!”一个不响亮但很坚定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们一回头,原来是张局捂得严严实实地来了,他儿子在一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