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机要室跑得最勤的人里有个叫亮的家伙。他长得虽不是一表人才,却也很有几分潇洒,一米八的个子朝哪儿一站都摆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架势。很有才气,写得一笔好字、两篇拽文,唱得一嗓子通俗歌曲、跳得了慢三快三,是机关里的活跃分子。也是家有娇妻的人了,可还是喜欢和女人们尤其是漂亮女人们腻歪,机关里有名的“口头流氓派”。可惜是官运蹭蹬,工作十好几年虽然做着领导秘书却还只混了个主任科员。
自从小袁来了之后,他好比看见了天上的凤凰飞啊飞,就象地上的豺狼追啊追。同在一个处室,自然就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有事没事往机要室一坐,口沫横飞、天南海北地黑侃,大有把“牢底坐穿”之势。
可是现当着官太太的小袁哪只眼瞧得上他啊,开始还碍着面子敷衍他几句,后来就很不耐烦了。表面娇柔心里有主意的她索性把老公照片朝桌子上一立,哇!好帅的天空骄子!比亮可英俊多了。可亮居然假装什么都没感觉!
一次单位组织春游,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开始跳舞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醉步踉跄地走到靠墙角坐着的小袁身边,歪歪倒倒地做着滑稽的手势邀请小袁共舞,小袁被他一股酒气喷到脸上几欲做呕,站起身想走,他却两手往墙上一撑把小袁圈在了里面,一张脸离小袁的脸只有三寸远。无奈中小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舞场上不断旋转的射灯把五彩光芒一圈一圈来回地撒在她和他脸上,她手足无措地听着他呼呼的喘气声。忽然,她诧异地看见一条光闪闪的线从头顶方向徐徐垂下,一直落到她薄薄的丝裙上,洇出一点、又一点的水渍。后来她又气又笑的告诉别人:“开始我还不知道是啥东西,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在流哈喇子(口水)!好恶心啊……”原来“垂涎三尺”真的是会真实发生的,而不仅仅是古人的夸张形容。周围的人们喝高的在语无伦次的说笑吼叫,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说道啥,清醒的下了舞池去跳舞,谁也没注意角落里这一幕丑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