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何大姐感叹着说。科研所上级部门的头儿是云父亲的校友,看了云的辞呈,不动声色地听了副所长添油加醋的汇报,严令他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尽全力安抚亡者家属、平息事态,不得把云牵扯到这件事里,按下了送来的辞呈。然后亲自去见云父,字斟句酌的把事情告诉了老朋友。好面子的云父怒火中烧、几欲晕去。老校友百般劝慰,说请他放心,一定会妥善处理。关键是云到底怎么想的?科研所肯定呆不下去了,要不干脆给她调个单位。
云父感激地送走了老校友,让老伴给云打电话,才知道云已经去了北京。电话追到北京,无论老太太咋说,云只有一句决绝的话:“我要离婚,一年以后如果剑还要我,我就嫁给他!”云母以为她只是一时意气用事,不置可否地说:“你先回来,把工作的事情处理好。”云支吾着说:“妈,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回所里?你帮我跟薛头(父亲的老校友)请个假就说我在北京看病,过段时间回去。”老太太也知道云暂时避开是对的,叹了口气说:“云儿啊,你怎么能走到这一步?!”又让云的姐姐劝劝她,不要闹什么离婚再嫁的把戏,那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
一个多月后,云回到乌鲁木齐。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看见离婚协议书的老公在家等着她。
听到这里我们都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问道:“她老公一定气疯了吧?”、“他老公怎么说?”、“他老公会不会揍她?”
只有林韵儿说:“人家漂洋过海、灯红酒绿得啥没见过,打人估计不会吧,看还能不能凑合过下去罢了。”
何大姐颇有意味地看了看林韵儿说:“她老公啥都没说。是她说,我们这样凑合着也没啥意思,还是干脆离了吧。他老公还是啥都没说,抱着被子去了儿子房间。一周以后,在她沉默的坚持中,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把财产全部归他的那条划掉了。对她说:别这样,你们以后会很难很难。房子是我们单位的,没法给你。存款全给你吧,其它东西你自己挑,需要什么都拿走。我也不想再看到那些东西了。孩子跟谁,看他自己的意见,他已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