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斯文也不怕烫了嘴,我跟着他们大嚼了起来。那肉……,咬到嘴里又嫩又有嚼头,肉汁里有一股特殊的青草香,我“嗯?”了一声,又咬了一块,这块是肥的,一般我吃烤肉这第二块肥肉基本是扔的。可这块看着特诱人,颤巍巍地烤成了半透明,大部分脂肪都烤出来了,红红绿绿的香料让这家伙显得特别晶莹剔透,我试着咬了一小口,哇!入口即化,香浓肥厚~~。
我大口吃着,一边问老阿妈的儿子:“这什麽肉啊?和平时味道不一样啊。”他憨憨笑着,指着艾尔肯:“他拿来的,你问他。”
艾尔肯亢奋地说:“这是我打的,大头羊!”他炫耀道:“阿尔泰的大尾羊是牧民养的,从羊群里抓就可以了,花钱就能吃到。大头羊是阿尔泰山养的,多陡的坡都爬得上去,没本事的人根本追不到它们。想吃大头羊多少钱都没用,我昨天在山上跑了一天打到的!驴娃子那么大呢!”接着开始从如何搜寻、如何追逐、如何瞄准到一枪击毙大侃特侃,那豪情与野趣全在他大开大合的比划中一览无遗。当他说到如何背着大头羊从陡峭山坡上滑下挂烂了裤子,露着半个屁股只好把上衣脱下来拦腰扎着遮羞时,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回来我妈妈把我骂得诶,说从小就给我补衣服补裤子补个没完,以后不管我了,让我自己找洋冈子(媳妇)补去。”他假装头疼皱眉扭脖子地对茹仙说:“诶,哪有洋冈子呢?胡大发个洋冈子撒~~~(类似我们说:神啊,赐个妞吧~~),安拉!”他夸张地伸出手臂做向上苍祈祷状,茹仙趴在小炕桌上笑得浑身颤抖,我们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哎,勾蛋子没挂烂掉吗?下次精勾子(光屁股)去,勾蛋子烂了自己长好呢,不用补~~。”买买提戏谑着,大家又是一阵爆笑。
说笑之间,天已经渐渐暗去。吃完晚饭没事出来瞎转悠的小阿、哈里旦的老公、那个会拉手风琴的俄罗斯小伙还有几个青年男女看我们笑得热闹也来凑趣。